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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货皇后命(卷一二三四)(51)

作者: 云溪 阅读记录

苏禧盯着卫沨身前衣襟上的柿蒂窠纹,直觉这样有些不妥,脚步微微挪了挪,想往一旁闪避。

他意识到她要干么,顿时抬起另外一只手臂,放在她肩膀旁的榉木书架上,挡住她的去路。

这下好了,苏禧整个人都被困在了书架和他之间。

她仰起头,仅能瞧见卫沨的下巴,看不清他的表情,不晓得他是故意还是无意的,只能无奈地道:“庭舟表哥,我自己拿吧……”

卫沨取下了《法言义疏》,却没有给她。他垂眸看着身前的小姑娘,见她表情略有些无措,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瞅着自己,那张花瓣般的唇瓣一张一合,好像说了什么,他没听清,只觉得有些吵,便低头找到她呶呶不休的小嘴,在她震惊错愕的眼神中亲了下去。

藏经阁内寂静无声,唯有墙上的油灯在慢慢燃烧,偶尔发出轻微的哔剥声。

楼下的唐晚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正在同听雁说话,“幼幼怎么还不下来呢?”

听雁道:“回唐姑娘,姑娘兴许在找书,请您再等一会儿吧。”

声音不大,但是可以清晰地传上二楼,传到苏禧的耳朵里。

她们自是不知,此时的一处书架后面,高大俊挺的男子将一个娇小纤细的姑娘禁锢在书架之间。男子俯身,薄唇贴着她柔软的唇瓣,张口含了含,鼻端闻到了一种香香甜甜的气味,不浓烈却很好闻。

卫沨闭着眼睛,呼吸略有些重,扶著书架的那只手不知何时放到了苏禧的腰上。他含着她的唇瓣尝了尝,有些不满足于现状,想要撬开她的牙齿好好地品尝。

他的手臂一点点缩紧,几乎半个身子都压在了苏禧身上,头脑昏沉沉的,却知道怀里的小姑娘僵硬得像块木头。

苏禧杏眼睁得大大的,唇上忽然贴上来的温度让她脑子“嗡”的一声,好像有一根弦忽然崩断了。

苏禧后背抵著书架,卫沨重重的身体压着她,磕得她后背微疼。她终于回神了,轻轻地“唔”了一声想要挣扎,手臂才刚刚一动,就被卫沨紧紧握住,动也动不得。

她又羞又恼又惊讶,死死地闭着牙关,不肯让他有下一步动作。

好在卫沨没有继续坚持,他的头渐渐往下,薄唇贴着她的耳垂一直滑到脖颈,然后埋在她的颈窝。过了许久,他仍维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也不动。

苏禧恼羞成怒,抬起手推他,“……你、你走开!”双手碰触到他时,她愣了愣。

明明不是夏天,苏禧却发觉卫沨的身子烫得要命,像一个燃烧的火球,透过他的衣料传入自己的手心。大概是刚才太震惊,所以没注意他的体温不正常,现在一冷静,才发现他喷洒在自己颈窝的热气烫得惊人,难怪她刚才觉得热……

可是就算他生病了,也不能随便亲她啊!

苏禧脸蛋被气得红红的,一双大眼睛水波潋滟,湿漉漉的含着雾气,既愤怒又委屈。

卫沨仍然紧紧地搂着她,身体的大半重量都搁在了她身上,察觉她想走,手臂一紧,嗓音低哑,缓缓开口,“幼幼。”

她眼眶红红的,语气带了点哭腔,“放开我。”

小丫头被他吓坏了。他没有放开她,眉头微微蹙了蹙,抱着她娇软的身躯,哑声道:“我有点难受。”

她不吭声。

他又道:“还想亲你。”

这句话就像踩了苏禧的尾巴,她忽地一把推开卫沨,也不知是她手劲大了,还是他生着病耗光了最后的力气,反正她是轻轻松松地把他推开了。

她一恼,愤怒地瞪着他,此时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法言义疏》还是《般若波罗蜜多心经》,通通从书架搬下来一股脑地往他身上砸去,口中骂道:“你……不要脸,登徒子!”

他被她推得踉跄了下,还没站稳,一堆书便劈里啪啦地朝他砸过来。他眯了眯眼,后退两步,只见炸了毛的她提着裙子慌慌张张地从楼梯上跑了下去,不一会儿就没了踪影。

卫沨盯着楼梯口看了许久才走回长榻边躺上去,拿起佛经重新盖到脸上,只露出个下巴,少顷,薄唇缓缓扬起一抹浅笑。

而此时的藏经阁外,唐晚左等右等,仍不见苏禧下来,本来想进藏经阁里看看,可是门口的小沙弥拦着她,无论如何也不肯让她进去。

她好不容易等到苏禧下来了,见苏禧手上一本书也没有拿,匆匆忙忙地埋头就走,活像后边有什么豺狼虎豹追着似的,她连忙跟上去,见苏禧一张小脸红通通的,眼眶也红,疑惑地问:“幼幼,你不是上去借书么,怎么耽搁了这么久才下来?你怎么了,里头发生什么事了?”

第二章

苏禧担心唐晚起疑,停步低头擦了擦泪花,稳了稳情绪方道:“没什么,唐姊姊,我没找到想要的书。”

唐晚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一边掏出自己的绢帕递给她,一边刨根问底,“那你怎么哭了?我在楼下好像听到了什么动静,是不是书架子倒了,把你砸伤了?”

苏禧哭笑不得,她宁愿是书架倒了,也不想发生刚才的事。她见自己若不说出个所以然,唐晚就誓不甘休的模样,只好道:“我找书时看到了一只硕鼠从脚下窜过去,一时害怕就把书架上的书弄掉了。”

这么说,唐晚才恍悟,接着又道:“想不到藏经阁这么重要的地方会有硕鼠,也太不上心了,住持大师也不怕硕鼠把他的经书咬烂了。”

可怜卫沨丰神俊朗、芝兰玉树,硬生生被苏禧形容成了一只硕鼠,也不知道他听到这句话后会是什么反应。

从明觉寺回来,苏禧举步去了秋堂居,把装有平安符的秋香色暗花纹的锦囊送给苏祉,叮咛道:“二哥去边关的时候记得保重身体,戴着这道平安符,一定要平平安安地回来。”

苏祉正在院中练剑,上回跟吕江淮比武所受的伤已经痊愈了,连痂都脱落了。他收起长剑,接过她手中的香囊,眉宇一松,笑问道:“听说你今日去明觉寺了?”

苏禧点头“嗯”一声,“这是我在明觉寺的明空住持那儿求的。”说完她顿住了,想起藏经阁里卫沨亲她的那一幕,他的体温滚烫,气息灼热,她至今还能感觉到他压迫着自己的温度……

她脑子里乱糟糟的,不晓得卫沨是什么意思,他是烧昏头变糊涂了吗?不然怎么前一阵还嫌弃她太小了,今儿就说想亲她?

苏禧下意识抿了抿唇,可是唇上却好像残留着卫沨的气味,她回府后已经漱了三次口,可还是漱不掉那种罕见的灼热又带着一点檀香的味道,令她很懊恼。

怎么会变成这样呢?卫沨以前不是都很正经吗?

“幼幼。”苏祉叫了她好几声,她却始终呆呆的,因此这次声音放大了一些。

苏禧思绪回笼,眼睛重新凝望着他,“二哥说什么?”

苏祉微微地叹了一口气,抬起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想知道她是不是病了,“怎么心不在焉的,可是身子不舒服?我去叫郝大夫来为你把把脉。”

苏禧连忙摆手,“我没事……二哥,就是昨晚睡得不太好,一会回去补个眠就好了。”

她与他道别,从他的院子出来后,又去了正堂,把另一个平安符送给了苏振。

苏振很高兴,当即把平安符与腰上的络子戴在了一起,感慨地道:“等我从边关回来,幼幼就快满十四了,是大姑娘了。”

苏禧站在翘头案旁,顺口问道:“爹爹不希望我长大?”

“不是不希望,只是有点舍不得。”苏振笑了笑,伸出宽厚的手掌揉了揉她的头,“咱们幼幼长大就要嫁人了,日后不能常回家,爹爹舍不得。”

搁在以前,苏禧听到这话是没什么感觉的,大不了娇嗔一句就过去了,可是今日她才被卫沨亲过,对于男女之事这种话题有些敏感,小脸僵了一僵,脱口而出一句,“我不嫁人。”转身飞快地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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