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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姑娘生活录(145)

作者: 睡不醒的小甜豆 阅读记录

“怎么不对暗号?”那人显得紧张极了,张望四周确认无人,小声抱怨采儿。“你找我何事?”

“事成了,秦蓁现在就是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采儿拍拍胸脯:“回去同你主子说时机到了。”

“当真?”

“你若不信,大可在府外溜达几日看我说的对不对。”采儿不想理他,话送到了她的使命完成,半推半赶的将他推出门外。

厨房里还有点热粥和馒头,她摆在盘子里打算带回去给丫头小子吃。现在府里乱着呢,没人会在意她做了什么。想到这她嘴角又勾起,今个儿的天气真不错。

*

太医来了好几批,都是摇着头走的。秦蓁急火攻心,吐了口血昏倒在榻上。

再醒来日子又过了一天,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秋诗抹去眼泪,告诉她一个好消息:“小姐,傍晚有人送来一封信,说是能解了老爷的毒。”

“真的?”秦蓁赶忙爬起来,顾不上衣衫不整,赤着脚就要往外跑。起的太急,晕晕乎乎的往后仰。

“小姐!”秋诗扶住她,将信递给她。

“想要解药,明日城南城隍庙一聚。”落款是一个小小的印记,一只老鹰盘旋在上空。

秦蓁心中警铃大作,写信的人居然是前朝余孽。

“送信的是何人?”秦蓁质问。

秋诗努力回想“穿的普普通通,没什么特殊的。敲了许久的门,奴婢去开门时他将信丢在地上,奴婢也只是看了个背影。”

“可是别人的玩笑?”秋诗见她神色凝重,还以为是哪家的恶作剧。

若是没有这个印记,秦蓁或许也以为是场恶作剧。可那个标记的突然出现,联想起频繁的地动,她倒觉着这封信是真的。

“明日你陪我去一趟城隍庙,就当给老爷祈福了。”秦蓁把信撕成一缕缕,揉作一团丢在烛火上烧灼,不一会儿就变作一缕青烟飘走。

*

城南城隍庙

最近地动弄的人心惶惶,前来祈福的百姓不少。

秦蓁送了香油钱,领了两柱香,恭恭敬敬的跪在垫子上。心中默念起谢梓安的名字,虔诚的上了一炷香。

她摇了摇手中的签,一支褐红色的木签掉落下来。她拿着签左右眺望,心里有些焦急。就快一上午了,写信的人却没人踪影。

难不成真是有人故意戏耍她?但那印记不似作假。秦蓁手上的签浸了些汗水,手握的地方比别处要深一点。

“夫人,十两解一签,解否?”一个白胡子老头出现在身旁,飘出这么句话。

“十两一签,你怎么不去抢?”秋诗抢白道“别人都是十文,你要十两,有何不同?”

白胡子老头捋起胡子:“夫人家有人重病,若是再不治,不久就要驾鹤西去了。老夫说的可对?”

秦蓁瞳孔缩紧,她从荷包里掏出十两个放在他的手上“继续。”

“这里人多嘴杂,夫人若是不嫌弃不如同我一起换个安静地方?”白胡子老头做个请的动作。

秋诗总觉得不对劲,秦蓁不以为然跟在老头身后去了后山。

刚到,秋诗就被后头的闷棍打晕。“既然是你约的我,为何中伤我丫鬟?”

“我只约了夫人一人,有些事她知道了反倒是个催命符。白胡子老头声音变了,不再是沙哑低沉,身姿也变得挺拔,那背影十分熟悉。

秦蓁把秋诗放在一颗树下,看着白胡子老头的背影说到:“镇国公,阿不。苏及远,你胆子可真大,城里可处处都是通缉你的告示,你还敢回来?”

“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不是么?”他缓缓转过身来,胡子被卸去,正是前镇国公苏及远。

☆、太子

第104章

秦蓁轻笑, 摸起婉间的镯子:“你不怕我同圣上说你回来了?你可是他的心头大患, 我将你的行踪告知他,指不定有多少赏赐。”

“你不会的。”苏及远斩钉截铁, “除非你不想救谢梓安。”

“果然是你下的手,”秦蓁恨的牙痒痒,转念一想,盯着苏及远:“我怎么能信你?”

“呐。”他往秦蓁怀中丢了一包药粉,“给谢梓安冲水服下, 他会好受一点。”

“当然,这治不了本。”苏及远不是傻子,他想要的还在秦蓁手上,解药不会轻易交出。

秦蓁怀中的药包平平无奇,没有各大药房的标志,无法从这上面找到线索。药被磨成粉,全无以往的模样,白术就算能分辨也需要时日。谢梓安等不了了, “你要什么?”

“你爹藏好的秘密,你交给我,换谢梓安等我命。”苏及远谈好筹码,倚着树,等待秦蓁的回应。

秦蓁不自觉的摸上手镯,被苏及远眼尖看见,眼神又深邃了一份,似有光芒跳动。“什么秘密?我不明白。”

她的嘴抿成一条直线, 神情慌张。这一切都逃不过苏及远的法眼,心中的猜测进一步得到了证实。

他嘴角弯起:“你若是不明白,回去再想想。不着急,慢慢想,我们等的起。”他捡起倒在地上的签筒,身型变得佝偻,从背后看是一个上了年纪的糟老头。“想明白了,把包药包的黄纸压在奉国侯府后门第二块石头下,自然会有人找你。”

秦蓁握住手里的药包,推醒身边的秋诗,苏及远已经远去,只有后院的落叶仍在一片片落下。

“小姐?”秋诗摸摸后脑勺,那里还隐隐作疼。“奴婢这是怎么了?似乎有人、有人从后头……”

“最近府里事多,你累了刚刚睡了一觉。”秦蓁把药包放在她的手中:“有个高人给了一包药,咱们回去让白术试试。”

“可明明是有人从后面……打我。”秋诗偷瞄了眼秦蓁,她眼中是深深的担忧,这样一来她也不好再说什么,摸着后脑勺自己琢磨。

*

夜已深,秦蓁一人独坐在月下,手中摩挲着放在一旁的镯子。就在不久前,白术给谢梓安喂下药,盗汗的现象好了不少。

苏及远说的似乎是真的,毒是他们下的,自然有解药。

秦蓁回来时留了个心眼,让萧生打听了宫中的状况,万一苏及远给的药有误,立马进宫面见圣上,她以后也不会落个包庇罪。

没曾想圣上根本不在宫中,今早他就与王皇后去了北苑祭坛。准备不日举行祭天大典,祈求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也是为了给自己正名,圣上这次祭天大典弄的颇为隆重。除开秦蓁这样为自己烦心事而扰之人,基本上到达官贵人,下到垂髫小儿无人不知。

果真精于算计,秦蓁将镯子上的玉取下,重重的砸在地上,里面是一方小小的印章。

她目光一转,余光瞥见躲在廊柱后的采儿。连忙将印章收入袖口,一脸镇定的开口:“夜深了,露水重。你还在奶孩子,莫着凉了。”

采儿看她见着自己,也不闪躲,大大方方的站出来,手里托着一壶热茶。“老爷好了不少,小姐要不喝了热茶睡一觉,没准儿明个儿老爷就起了。”

秦蓁摇头,这时候喝了茶,那还睡的着。其实喝不喝,今晚都会是个不眠夜。印章在她袖口里发烫,究竟是应该把秘密带进棺材,还是用来换人一命?

脑海中会想起与谢梓安的点点滴滴,他的包容,他的宠溺。每每秦蓁最危险时他总在她的身边。他的算计,他的小聪明,他……

原来他早就是她生命里的一部分,他总说着离不开她,而她又何尝不是?

谢梓安知她,护她,给了她一个温暖的家。如今他躺在榻上,生命垂危,她便是拼尽一切也要救他回来,哪怕是同归于尽也在所不辞!

*

奉国侯府后门的第二块石头,有个小小的凹槽,秦蓁趁夜将黄纸叠好,塞进凹槽里。一晚上守在一旁,等着接应之人。

时至清晨,秦蓁昏昏欲睡,仍无人来取。她靠着红色的砖墙,小憩一会儿,再醒来时,石头中的凹槽换成了一张红字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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