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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以待(5)+番外

“那不行那不行,一周一结吧。两菜一汤两份饭就可以了,我待会儿写给你。”

“成。”

老板娘既谈成了一桩长期的生意又卖了人情,心情好得不得了。花染在一旁招呼客人听了个大概,心里对老板娘当真佩服不已。

她在饭店工作一段时间,知道这家店做菜用料都算厚道。老板是个典型的老实人,只会做菜,能在用料实在的同时把店良好维持下来,大部分还真是多亏了老板娘的精明。

要说在饭店打工能学到什么东西,那还真的不多。不过看多了老板娘的为人处世,花染多少知道了点如何在不违背本心的情况下,圆滑处事。

“染姐姐,以后看样子要麻烦你了。”白书一可不知道花染在一旁想着什么,等着菜的同时向花染搭话。

她最近过来得频繁,和花染也更加熟悉了一些,见她没事就爱说几句。

花染虽然没有她那么外向,但性子温和,对她也很有好感,总是会笑着回复几句。

“不麻烦的。”

白文雪见花染温温柔柔的,再看看自己这个总是活蹦乱跳的女儿,一时忍不住心生感慨。

“一一,你要是能学到一点点小染的稳重就好了,妈妈我还操什么心呀。”

白书一看着花染去忙,脑袋转也没转,张口就道:“妈妈哟,你对我这样被人从小夸到大的完美女儿还有什么要求呀?染姐姐是染姐姐,我是我嘛,我是你的开心果。”

说的也是,要不是女儿总是开开心心的,她这么多年大概也不能过得那么舒心了。

“知道你乖啦。”

白书一听得满足,见花染转入了后厨这才回头过来和妈妈小声说话。

“妈妈,你说染姐姐家是不是很困难啊?她才刚刚十八岁诶,就出来打工了。”

白文雪看着女儿一副不知人间疾苦又颇为悲天悯人的模样,忍不住叹了口气。

“一一啊,人家的事我们不清楚,不好过问,也没办法去管。”

白书一听得撅了嘴,过了一会儿还是闷闷地道:“我知道的妈妈,我就是看染姐姐她好辛苦,忍不住就会想她才比我大几岁……”

白文雪是知道这个女儿的,为人家的事担忧发愁也不是第一次了。事实上,她自己就有这个毛病,所以也不大能理直气壮地教育女儿。

“一一,妈妈没办法帮所有的人,只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你心地善良是好的,但也不能因为这样去打扰人家的生活,知道吗?”

“我知道呢妈妈,你放心吧,我有分寸的……”白书一有一点好,特别能想得通,不会庸人自扰,“反正不会像妈妈你一样看人家乞讨的抱着小孩可怜,把我的奶粉都送了,害我没断奶就吃了一天面糊。”

“哎呀又说又说,你都没记性,听人家讲你就一直能挂在嘴上……”

花染再出来看到母女俩又是说说笑笑的场景,心中羡慕不已。她小时候父亲因为采药失足落山身亡,母亲没过多久也跟着别人走了——她是跟着爷爷长大的。

不论是对于父亲还是母亲,花染都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所以每次看到白家母女俩这样和谐相处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白书一走读之后,晚上就在白文雪药店一边帮忙看店一边学习。她脑子确实灵光,尤其擅长一心两用,几次阶段考之后成绩竟然没见下降,白文雪这才彻底放心。

招人这件事虽然还是没有什么进展,但母女俩也慢慢过了下来。

经过两个月,花染对白书一已经不再陌生,每次送饭过去总能聊上几句。这天周末,白家叫的菜比平时多了好几个,花染等送到药店的时候才知道是为什么。

店里除了白家母女俩之外还有一个看起来高大英俊的青年男子,花染进门的时候几人正在说说笑笑。

“染姐姐,你来啦!”白书一耳朵灵眼睛也亮,花染一进门就看见了,连忙殷勤地跑过来帮忙,“我还想着过去帮帮忙呢,结果一说话就忘了,你累不累啊?”

花染虽然和她已经很熟,但见店里有陌生的男人在,不禁有些拘谨。

“没事的没事的。”

赵兴兴第一次在药店遇到花染,看到她的第一眼只觉得眼前一亮,但再看又觉得有些眼熟。只是无论怎么想,他都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

“兴兴啊,快去搬桌子。”

“好的白姨。”想不起来赵兴兴也就暂时不想了,只稍稍自己留了个心。

第5章

时间不知不觉走过了11月,花染在饭店打工已经两个多月。南方虽不比北方,但12月的天气还是算得上十分寒冷。

花染手上无可避免地长了冻疮。因为已经是习惯性生冻疮,所以她也没怎么在意。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当初的烫伤,今年的冻疮比往年更加叫人难熬。

白书一发现这件事的时候,花染的手已经十分触目惊心。

“染姐姐,你的手……”白书一接过午餐的时候瞄到一眼,吓了好大一跳。

花染这两个月下来已经很知道白书一的性子了,赶紧道:“没事的,老毛病了。”

“老毛病才更应该注意啊,染姐姐你别走,我给你拿支冻疮膏。”

“小白,你别麻烦了,冻疮膏也不管用的。”花染见识过白书一散财小童子的功力,一边推拒一边往外走,“你叫白姨快一起吃饭吧,天气冷,饭菜凉得快。”

“哎,染姐姐!”白书一见她走了,手里攥着冻疮膏直跳脚。

白文雪这时候从洗手间出来,见女儿咋咋呼呼的,不禁奇怪道:“怎么了?你长冻疮了?”

“哎呀不是,是染姐姐,她手上长了好大一片。”白书一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不行,我还是得给她送过去,妈妈,冻疮膏多少钱啊?你从我零花钱里扣呗。”

白文雪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啊,真拿自己当小医生啦?冻疮最主要是要养着,人家花染是要做事的,你拿这个给人家又没什么大作用,还要人家承你的情。”

“可是也不能放着不管啊,擦一擦总会舒服点的。”

白文雪知道劝不住她,只得道:“好啦好啦,知道你最近对这个染姐姐最上心了。这样吧,你先吃饭,现在过去人家肯定正在忙。妈妈待会儿再给她配点其他药,你自己看着办吧。”

“嗯嗯嗯。”

白书一听得连连点头,饭也比平时吃得更快。白文雪见她风一样地跑出药店,心情一时十分复杂。

善良是好的,可爱管闲事就不大好了。

白书一心里着急,一条马路也跑得气喘吁吁,大冷的天出了一脑门的汗,气还没喘匀就推门喊“染姐姐”。

花染从药店匆匆回来的时候,饭店里已经忙开了。平日里来这里吃饭的一般都是2-4个人左右,很少有人成群结队过来聚餐。但中午七八个年轻男孩子占了店里唯一的一个大圆桌,让店里一下子看起来更加热闹。

“老板娘,还没好吗?你们上菜也太慢了,再不上我们不付钱了啊!”

“酒呢?两箱啤酒怎么够?服务员?有没有人管我们了?”

花染有点被这些年轻人吵吵嚷嚷的气势惊到。平时基本都是熟客,大多人也很和善,这是她第一次遇到这种看起来就很难招惹的人。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们还要加多少什么酒,多少酒?”另一个服务员正在别的桌点菜,一副看着就不想过去的样子,老板娘也不知道在哪里。

花染虽然有点不适应,但还是硬着头皮上去招呼他们。

一桌八个男孩子,头发五颜六色,年纪看起来都不大,小的大概就十五六岁的样子,大的也不过二十出头。

其中看起来年纪最大的一个青年大概是一群人的头头,花染这一问其他人纷纷看向了他,杂乱地叫嚷着。

“张哥,我们今天不醉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