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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触即发同人)【初次】生死相随(26)+番外

作者: 很帅气的波特 阅读记录

迅速擦干眼角的泪水,荣初和四少小心将阿次抬进了车里,对着阿四吼道:“快开车,去春和医院!”

(时间回到行刑前半小时)

“局座,属下觉得杨慕次不能杀。”杜旅宁向重庆拨通了电话,他从来没有这么急切过,不管是为了什么,他必须要试试这最后的机会。“为什么,有证据证明他的清白吗?”“没有,但一直以来也只是我们的猜测,到目前为止,也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就是。”“旅宁,你太让我失望了,这番话竟然从你的嘴里说出来,身为军人,你忘了委员长的教诲吗!”戴笠斥责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杜旅宁紧了紧话筒,继续道:“属下不敢忘,但眼下与日本人全面开战在即,我们很需要杨慕初和杨慕次两兄弟替来打开局势,潜入到日本人的内部,请局座三思。”

“你不必说了,党国不会相信一个身份有问题的人。”“不,杨慕次身份没有问题!属下对他施以了最残酷的刑罚,他依然没有承认半个字,属下相信他的清白。”“相信?共党分子也不乏这样的硬骨头,他的话能信吗!你的心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软了?看来这个杨慕次只会干扰你的判断,我命令你,立即执行枪决!”

“不,局座!属下愿以性命担保,杨慕次绝非共党,请局座以大局为重,收回成命!”“以你的性命担保?”戴笠的语气沉重起来:“旅宁,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一个杨慕次,他值得你如此么?”“只要有利党国的抗战大计,属下以为值得!”电话那边并未有任何回应,杜旅宁紧了紧话筒,他已经豁出去了:“局座,属下一生戎马,无牵无挂,唯有一个杨慕次,视若亲子。属下从未求过您,就这一次!若日后查证杨慕次确为共党,属下会亲手杀了他,再以死谢罪!”

良久的沉默过后,戴笠低低的声音终于传来:“好,既然你以命作保,我就给他这个机会,但愿杨慕次不要让党国失望。枪决照常进行,若他侥幸挺得过这一关,从此杨慕次可以在军统除名,狡兔计划正式启动。”“是,多谢局座!”挂上电话,杜旅宁抚去额上涔涔的汗水,悬了多日的心终是稍稍放下。阿次,老师能帮你的只能到这了,你可一定,要争气啊……

“来人,通知荣初,杨慕次已被处决,让他过来认领尸体。”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杜旅宁即刻吩咐手下去找荣初。“可是处座,行刑还有半个小时。”“少废话,快去通知他,到时候让他赶紧领去停尸房,少在这碍眼!”既然要枪决,荣初必须要尽快赶到现场,否则阿次还是性命难保!

杜旅宁深深吐了口气,像是要把这几日来胸中的浊气全部摒除出去。到了现在,他才明白,原来他也始终做不到无情,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阿次去死,正如一个父亲,对儿子最原始的希望,不是他能成就多少事业,不是他抱有何种信仰,而只是他能好好活着!活着,就有希望,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阿次,老师这一生,为党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却唯独放不下你。此次徇私,若是日后业报,也是咎由自取。但愿你能熬过此劫,顺利打入敌人内部,为挽救这个国家和人民尽一份心力。至于其他,从今往后,就一并忘了吧……

第三十八章

车飞快的在路上行驶,荣初将阿次平放在四少腿上,撕下自己的衬衣紧紧捂住他的胸口,那温热的液体不断溢出,阿次的身躯却越来越冷、越来越冷……

阿次,求你,求你不要丢下大哥,一定要撑住啊……

(春和医院)

夏跃春见到的是浑身是血的荣初和四少,抱着浑身是血的阿次慌慌张张冲进来的景象。为了掩人耳目,他先把阿次推去了停尸间,再经由密道进入地下病房。

“跃春,阿次快不行了,需要马上手术!”器械在最快的时间内准备好,四少守在了病房外面,保护着房间里的手术能顺利进行。

在扒下阿次衣服的那一瞬,荣初和夏跃春都呆住了,那一具躯体,血肉模糊,分不清伤口从哪里开始,也没有任何间断,密密麻麻、层层叠叠,异常可怖。数不清的皮肉被硬生生的剐拉下来,有几处甚至隐约透着森森的白骨。由于没有得到妥善的处理,很多地方流出了脓水,和着血水一起结成了痂,跟里面破碎的衣服粘连在一起,竟是分也分不开。锁骨处被利器刺穿,伤口溃烂、触目惊心。胸口的血洞狰狞而恐怖,似乎血流得尽了,里面的皮肉已经有些泛白。荣初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他面对不了这样的阿次,他的情绪彻底崩溃了。

“除去左胸的枪伤和锁骨的刀伤,其他伤口应多是由军统特制的钢鞭造成的,这是一种十分残忍的刑具,鞭身布满尖刺,行刑的时候能把人活活疼死。”夏跃春攥紧了拳头,他们竟然这样对待阿次!

“跃春,我很害怕,阿次会不会死?我该怎么办!”荣初双手紧紧的抱着额头,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甚至忘记了自己是个医生,只能无助地望着夏跃春,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阿初,你冷静点,你是阿次的大哥,他还等着你救他,你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我们一定救得回他。”夏跃春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也试图平缓着阿初的情绪:“你听着,我们马上手术,你做好输血准备。阿次这一关很难熬,你不能放弃,他很需要你。”荣初放下双手,含着眼泪重重点了点头。

手术在紧张的进行,荣初快速给手臂消了毒,毫不犹豫把针头刺了进去,又用力捏了捏血管,让血液快点流到阿次的身体里。

“左胸中弹、失血过多,子弹卡在心脏与肺叶之间的空隙里,因此没有立即毙命,真是万幸。但位置十分狭窄,且靠近重要器官,手术风险很大。”夏跃春手下在快速的处理着,因着位置的特殊,他的内心也在剧烈的翻腾,汗水很快密布了额头。

这个平静的夜晚,月光柔和而美妙,却注定因为这不平静的遭遇而紧张忙碌不已,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不仅地下病房的每个人心揪不已,同样寝食难安的还有一位垂垂老矣的将军,他站在房间的窗户边对月祈祷,祈求这象征团圆的神灵,保佑心中那个人能脱离危险,重获平安……

“铛”的一声,子弹终是稳稳落入到托盘之中,夏跃春迅速用止血钳夹住了伤口,大大的松了口气。“身上鞭伤虽然看着可怖,但多是皮肉伤,只要仔细护理,谨防感染,过段时间就能恢复。”他仔细的检查着阿次身体的每一处:“锁骨有些麻烦,已经完全穿透,且伤口不小,恢复期会比较长。”夏跃春拿起剪刀小心的把黏在阿次伤口上的衣服剪开,用小刀轻轻刮去腐肉和脓痂。荣初在一旁配合,用酒精给伤口消毒,敷上消炎的药粉,用纱布细细的裹着。他努力控制着双手,尽量保持动作的平稳和轻柔,即便现在阿次处于昏迷,他也不敢稍稍用力。他的阿次竟然受了这么多苦,在他看不见摸不到的黑暗地方……

阿次,大哥空许了一生之约,竟然没有办法早一步把你救出来,你会不会怪我……

忽然间,荣初瞪大了双眼,停下了正在缠纱布的手,颤声道:“跃春,不对劲,你看这里!”他轻轻按了按阿次的右胸,先前被血水浸透所以并不明显,现在仔细看就会发现,那纵横伤口下的皮肉竟然隐隐透着乌青!不止右胸,肩膀、腹部、背上,全身各处都有。怎么会这样?是中毒还是内伤?阿初的心又被紧紧勒了起来。

“应该是棍伤,木棍不会造成如此严重的内伤,恐怕是铁棍!糟了,阿次此前内伤就一直未愈,这次只怕……”夏跃春也急了起来:“阿初,现在没有办法进行更深的检查,我们先别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