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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仁杰同人)[裴尉]君骑白马来(11)

作者: 冤家竹马 阅读记录

尉迟回过身来,幽蓝双眼透出笑意,“东来。”

他遇见故人忆起旧事,还为高俊的不幸而情绪低沉,正是心中五味杂陈之时见到徒弟,不知不觉间仍是笑了起来。 或许真的只是见到裴东来,便会忘却忧愁。

裴东来却没有再向前。他只是在洁净月夜里,安静地凝视着师父。

他忽然明白了。 爱一个人,就是不介意彼此身份,不介意相貌出身,因他而尝遍世间五味,因他而心中百转千回,一心一意想要同他厮守终身。

第十一章

裴东来受了鞭伤,虽已不再碍事仍需每日清晨换药,仔细休养。

前胸的伤他可以自己处理,伤在背上的部分实在够不到,只好让尉迟真金过来帮忙。 裴东来解开衣衫,精瘦的身躯如雪般苍白,他趴在床上,感受师父温热的手指在自己后背上下游走。

他自那夜梦过尉迟以后,几日来对自己心意愈发清明,但除却情有所系的心悸外,又深深自责这种越矩行为。 他不能肯定师父对自己也抱持一样的心意,却又难以克制地想要去靠近、触碰,即便知道上药这事全无情欲可言,仍是忍不住去回想那一夜梦中的旖旎缠绵。 他是极度自律之人,不允许自己抱有这样的邪念而侵犯到师父,只好想尽办法将心中的邪火强压下去。上药的时间一直死死扒住床头,脸深埋在枕头里,全身紧绷不敢动弹。

尉迟真金察觉到他的紧张,以为他是因为痛楚才变成这样,心里揪着一疼,黑着脸说道,“大丈夫出来闯荡江湖,伤痛只能自己忍着。”手上却又把力度放轻了些。

师徒两个折腾半日终于把早晨的伤药上完,叫了高俊准备出发,不想倒是先迎来了邝照。 邝照带来一个不知是忧是喜的消息:昨夜又发生一起命案。

本次被害者是御史台侍御史,他受太后钦点进御史台领命不足半载,被朝野上下一致认为是太后培养的亲信之人,前途远大,此次突然遭此横难,凶手向着太后党而来的意图倒是十分明显了。 因为案发地正是御史府,凶手逃离时也有多人目睹,其身形特点均与裴东来不同;而薛勇因为仍怀疑裴东来,派了眼线不分昼夜对他进行监视,反而却验证了他并非凶犯。

尉迟真金一行人随邝照去殓房看过,确如邝照所说,御史身上的伤口与前案如出一辙,显然是一人所为。这样一来,裴东来的嫌疑就算是彻底厘清了。

即便再次发生命案,尉迟真金心情却忽然变得爽快,阴沉了几天的脸色终于亮了起来。 邝照一阵发窘,小声提醒道,“大人,侍御史被害,您若是面露喜色,恐怕不太合适。” 尉迟双手合十,诚心祷告,“这位御史,我心有愉悦绝不是因你被害,你助我徒弟洗刷冤情我定会为你破案,抓住凶手绳之以法。”

邝照无奈,另换了个话题道,“现在虽然薛大人不再怀疑东来,但太后勒令您破案的懿旨还在,侍御史是太后看好的人,恐怕他被杀更是会惹得太后大怒,不好交待。” 尉迟道,“这我自然明白,但现在东来没有了嫌疑,若是真到期不能破案,太后宽厚,对他应该不会计较。如果真的动怒,就……就找我一人好了。”

邝照听他说完,摇了摇头,表情黯然继续说道,“大人,还有一事必须对你说明。昨夜凶手行刺侍御史,府中上下并非没有察觉,更是曾在凶手脱走时对他进行围剿,结果却……” “却又如何?” “十几个人却全然没能把他拦下,还有两人死于他刀下。听在场的人说,凶手武艺高强,不下于……”邝照稍顿了顿,仍是继续说了下去,“不下于昔日神都第一高手尉迟真金。”

尉迟在殓房外与邝照说完悄悄话,便直接走出大门,一直等着的裴东来迎过来,“师父,我们要不要去看看案发现场?” 他回道,“先不必,鬼市中若真有证据,凶犯一定会急于破坏,现场可以回来再查,我们还是接了高俊先去鬼市。”

他翻身上马,正欲扬鞭打马之时,忽然又牵住马头打了个回旋,转身对裴东来说道,“还是我们兵分两路,你同邝照一起去查看现场,我同高俊去鬼市走一趟。”

裴东来立即警觉说道,“不可以!”他横着向前拦在尉迟马前,“师父,鬼市凶险,如果你们回去探查证据遇到凶手又该怎么办?至少让我同你一起……”

“本座怎么可能会这么倒霉。”尉迟哈哈大笑,“如今御史被刺太后动怒,如果误了时辰才真会人头不保,你听我的话,和邝照一起去侍御史家,他还有那个傻蛋薛勇都没你机灵,办事不牢靠,为师还是最信得过你。”

他凑过去摸摸裴东来藏在帽子下的脸,向他轻松微笑。

尉迟带着高俊一同进入鬼市。

鬼市沉在地下,常年积水,需摇船才能进入。

时间已是数九寒冬,地下温度更要低上几分,尉迟虽然常年习武有内功护体,还是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他伸手在船侧水波中探了探,仅是用指尖去碰,都会带来一阵刺骨的扎痛,凉的人心中发慌。 狄仁杰是个旱鸭子,尉迟的水性很好。但他不怕洛阳城畔的汪洋大海,却对城中的池水潭水带有几分忌惮。

在燕子楼时尉迟真金被毒蜂所伤,又被水性极好的东岛人以绳索制住,紧紧扣在水中险些丧命,幸好有狄仁杰和沙陀前来救护才勉强逃脱。那时他对狄仁杰尚有敌意,又冷又痛地倒在沙陀怀中见到救命恩人竟是自己最不待见的小胡子,一时百感交加,竭力吐出一句怎么会是你,便一撇头晕了过去。

尉迟真金做大理寺卿时也受过不少伤,真正面对死亡却并不多,再加上心中总觉得晕倒在两位下属面前十分不体面,即便与对方成为莫逆之交都不能介怀,那次燕子楼的池水便从此成为了他一生之中的巨大阴影。

他们将船停于高俊的店铺附近,步行上岸。

高俊的药房仍保留着他逃走时的状态,各类药品散落一地。起初的位置已经再不可寻,他只好在一片凌乱中不停翻找,凭记忆恢复原状。

尉迟真金将唐刀抽出握于手中,警惕地立于一旁。

高俊觉得气氛紧张,回头问道,“大人,是不是你发现了什么异状?”

尉迟骂道,“赶紧找别废话,本座亲自保护你,真有异状又能如何。”

高俊只好苦着脸回过头来,继续在那堆瓶瓶罐罐里来回拨弄。既然不知道证据是什么,倒不如先找龙胆丸。他配置的这种丸药数量很多,高俊四处搜寻,一一确认过再收集起来。

他摸到一个瓶口打破倒在地上的瓷瓶,里边药物撒了一片,只看形状确是龙胆丸不错。高俊拣起一粒来仔细查看,闻过气味。却不是!若是猛地一看,两种药物的成色气味都略有相似,匆忙间装错了,是极有可能的。

高俊将那个瓶子拿起查看上边的标签,再皱眉回想一下,忽然脸色大变,举着瓶子便回身去叫尉迟,“大人!” 谁知尉迟却已冲了过来拉住他,“你立刻躲去之前的那间密室,不要出来!” 高俊脑中一懵,就被推到密室门口,尉迟打开机关一把将他丢了进去,抬脚踹上石门。高俊在石门关闭前,听到自己掉在地上的警铃哗啦啦地摇了起来。 尉迟真金提刀冲向门口,黑衣人已经踏岩壁而来,手中尖刀亮起,自高处纵身,直向他头顶劈来。

他反手用唐刀招架,兵器交接,锵地一声。两人均向后弹开。

尉迟看清那人露在面罩之外的眼睛,果然正如高俊所说,目光涣散,瞳孔扩张,正如尸体一般。 他心中已有准备将要面对强敌,这时却不慌忙,先运起轻功与黑衣人周旋,躲避几招后,发现对方没有增援真的仅有一人,立即便信心大增,手中杀招渐起。

尉迟真金武功高深莫测,从前在大理寺中经常独自应对数位强敌,从未处于下风。他听邝照所言敌人凶狠异常,当下便立刻想到不可以让资历尚浅的裴东来与对方单打独斗,但再想裴东来性情刚烈又极在意自己,如果真有危险必然不会如其他人那样先撤于一旁,只好找借口先将他支开,自己保护高俊到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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