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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男妻(54)+番外

眼见年关,余氏忙着备制年货准备年节人情往来,整天没憩口气。这日好不易喘口气,钱管家前来回话:“大夫人。”

余氏掀了掀眼皮:“可是老太爷他们有什么吩咐?”

“不是。是大门口来了辆马车,说是姨娘回府。”

余氏诧异放下茶碗:“姨娘?钱管家,你糊涂了吧?”

“大夫人,我也觉着奇怪。”他在这边做了这么久事,从没听说过易府还有什么姨娘呀。“老奴去问了问,说是平阳娄府小姐。”

“平阳娄府?”余氏冷笑声。她想起来了,易云卿曾经是有个妾室姓娄,不过那妾室抬入府中不久便出了流放的事,那妾室娘家看得不了什么便宜便在当晚把人抬了回去。怎么?这时见易家发起了,又想着巴上来?天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去告诉门房,把人撵走。当时两家商谈休书已给,便两不相欠了!”

钱管家回身去处理,不想两刻中又满脸尴尬回来:“大夫人,那娄室不肯走,这会在门口已经闹起来了。还有那送娄室来的马车是出自城东娄府。”

“城东娄府?”

“老奴打听了下,那娄府老爷在京任五品官职,说是娄室的亲叔叔。”钱管家这半辈子可没见亲叔叔送亲侄女上门认妾室身份的,还有脸在门口大闹?这究竟丢的是谁的脸面?

余氏也是啼笑皆非,落破的时候恨不得退避三舍划亲界线,现在发起了,什么牛鬼蛇神都冒出来了。“这事先不要惊动老夫人跟老太爷。你带人去城东娄府说明情况让他们把娄室带走,如果娄府不肯,你就直接报官。让官府把这事掰扯掰扯。”一个没生孩子的妾室连正经的休书都不会有,相必娄家必然是拿这事作依仗吧?

“要不老奴把门外绑了送去娄府?”这么在大门前闹,实在不像话。

“不用。别让人觉着我们易家优势欺人。这么着吧,你派三四个能说会道的家丁守在旁边,把事情给他们说清楚,有好奇打听的围上来让家丁们机灵些。”娄室不就是以为她在门前大闹,让她瞧不过去先把人请进府里再说么?曾经的妾室一进府,就是有七八张嘴都说不清。说丢脸,哪能比得过贪恋虚荣、爱慕荣华、只肯共富贵不肯共犯难的女人?而且这女人还是个无所出的妾室!城东娄府妄想凭这么个女人巴上易家,真真痴心妄想。

或许谁都想不到易家会这么沉得住气,任凭个曾经的妾室在大门口大哭大闹,余氏的沉默以对注定让娄府的算盘落空还偷鸡不成还失了把米。臭了名声不说,还生生把易云卿给得罪了。

因为娄室的大哭大闹引得冬阳注意,当晚便起了低烧。

易云卿回府时冬阳才刚喝了药睡下,得知事情始末是又气又心疼。脱了外衣陪着躺床上,用冰凉的手探了探冬阳额头的温度,感觉其露出抹舒服的神情,一手伸出被窝外交替着给他捂额头。余下却是不客气,对着那张嘴是又吮又咬。“就爱胡思乱想!把自己折腾病了,存心让我心疼!”

“…没…”

“还说没心里不欢喜发出来就是,用扫把撵觉着不解气可以拿棍子打,家里这么多仆人,还怕打不赢两三个?”

因为发烧有点不舒服的冬阳感觉有点委屈:“…好歹是姨娘…”

易云卿气的再咬一口:“曾经的!”

“……”嘴角被咬疼了,低了头生闷气。

易云卿拿他没暂。手捏了他躲避的下巴凑上去轻柔的吻,似是安慰也是安抚,更是疼惜。“听着冬阳,”抱了人额头贴额头:“这话我只说一遍。此后只唯有你一人,与子相守,与子偕老。”

“…大少爷…”

易云卿叹息。此情此景,为什么还是‘大少爷’呀?

曾经的妾室上门这出戏让京中人士看得是津津有味,褒贬不一,不过贵勋之家内眷对余氏不闻不问沉默的处理方式却是赞赏有佳。原本就是,个曾经的妾室还让当家主母出门应服,不管结果如何都是抬了这妾室的脸面,蹬鼻子上脸的人多的事,到时候更掰扯不清。沉默,任其闹再报官釜底抽薪才是高竿!

余氏没想到自己这么做到赢得京中好些贵妇的好感,一时拜帖如秋风送落叶般的投了来。

转眼到了过年这天,易云卿特意推了皇宫内的宫宴陪着家人过年。

一家子围一桌吃年夜饭,老太爷吃的满嘴油沫。“好久没吃冬阳烧的菜了。记得在温泉洞府中我们最爱的就是冬阳猎的新鲜野味炖鲜蘑菇木耳,每次吃的都恨不得多长个胃才好。”

冬阳因为身体不好,一家子都没舍得再让他下厨,最多也就在小厨房煮些宵夜给易云卿吃,像年夜饭这些大菜还真吃的少了。

余氏挥退丫环亲自给老夫人布菜,老夫人抬手:“够了够了,老大媳妇,你坐下自己吃。我夹不到的再让你夹。”

易云卿陪着大老爷跟老太爷慢口饮酒。

冬阳给易谦夹菜。

一家子亲亲热热围作一桌,吃的那叫一个惬意跟欢快。

53莲花灯

年初一,易云卿入宫给皇上拜年;年初二,大姑奶奶携姑爷皆子女前来拜年,李淑真不在例内;年初三,各方交好的官员开始走动。易家因有老太爷跟老夫人的辈份在,是以很多自称晚辈的前来拜年混个脸熟,把余氏忙的是晕头转向的。年初八,易云卿入宫赴宴;年十五的元宵节宫宴,易云卿推了在家陪着吃元宵。

家里的元宵是冬阳亲自揉面做的,白嫩、圆润、细滑的面皮包了芝麻、花生、豆沙、红枣等馅料,吃的一家子是直呼撑着了。

易谦吃的最多,瘫在椅子让冬阳揉肚子揉的直哼哼。

易云卿放下茶杯依个叫了声,道:“我带冬阳去街上看花灯,谦儿吃撑了就不带了,留在家里好生休息。”

老太爷笑下点头:“现在街上是很热闹,年轻人就该多走走。”老太爷年轻时也在京城看过花灯,知晓这时候是最热闹的。“街上人多,带两个机灵点的小厮去。别走散了,还有,护着冬阳些。”

老夫人啐口:“平日还说我罗嗦,老爷不也这样?”

老太爷恼羞成怒:“我这不是不放心吧,街上人那么多,”

大老爷跟余氏对视眼,余氏拿帕子掩了掩嘴角的笑意。

易云卿笑下,让冬阳把嘟着嘴满脸不乐意的易谦交给余氏。他也好想去街上看花灯,易谦眼睛盯着脚尖,可是他知道他爹爹肯定不会肯。

易谦肚儿滚圆的确是吃多了,面食又不易消化,不好好休息揉散面团儿恐怕晚间就会闹肚子疼。

余氏搂了易谦坐软榻上,伸手点了点他鼻子:“看你这小东西还敢不敢听话,吃这么多,知道后悔了吧?”一边说一边给他揉肚子,待好一些了再喝些消食汤应该就好了。

冬阳瞧了心软的不行,想着干脆自己也不去算了,易云卿先一步算好牵了冬阳手往外走:“等下买两盏花灯回来就是。”

易家宅子在京中繁华区域,是以易云卿也没让人备马车,就单牵了冬阳打算步行过去。两个机灵的小厮很识时务的在后远远吊着。

街道上热闹的吵杂声隔着老远便传了来,入目而去街道两旁铺子上各种各样的精美花灯远远看去似是着了的火龙,美艳又眩目,真真繁华如锦。

易云卿牵了冬阳手,道:“小心些,别被人群冲散了。”

在人群中牵手而行让冬阳有点不好意思,挣了挣手。

易云卿紧握不放,凑近轻声道:“放心,都看花灯去了,没人瞧见的。”

冬阳横他眼,不好意思的撇开视线观察旁边行人,见真的没人注意他们,这才开始放心的欣赏街旁的美景。

易云卿放慢脚步与冬阳并肩而行,瞧见漂亮别致的花灯还会伸手指给他看。在半途碰到猜迷赢花灯的节目,还兴志高仰的上前把最漂亮最精致最繁琐的那盏给赢了回来,转手给冬阳让其提着。拉了他转了个弯到湖边小亭坐了,招手让两小厮去买吃食,转首对冬阳道:“还好我们来得早占了好位置。”指着若大的湖面:“再过几刻钟,会有年轻公子小姐到湖面放许愿莲花灯。到时千百盏各种各样的莲花灯飘在湖面随波而下,那种美景,很是别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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