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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束缚(4)

“你好,在下姓朱,楼主好性志,在此抚琴自吟,如果不见意,小可想加入其中,不知可否?”

“你一定没有仔细看过邀月楼顾客三不可。”

“三不可?我还真不知道。”

“一不可对楼内任何人员起贪念之心,歪念之心。二不可以势权欺人。三不可进入无名林。犯了这三不可的,都要被列入邀月楼不欢迎之内,永不得再次进入邀月楼。而你,犯了第三不可。”

“无名林?好名字。有名既无名,无名既有名,楼主信佛?”

“无名或有名,何苦执着?信佛信道,又何要去想呢?”

“楼主说的是。”说的虽然不着边际,但是却不无道理,这方他有种很强烈想要认识他的冲动。

“今天念你不知者不罪,放过你这次。请过来就坐吧,来者是客。”

“是。”悠闲入坐,一杯显绿色,飘散出诱人芬芳不知名的茶水已经送上来了。入口轻品,感觉奇特。“好茶,入口虽苦,但后感却清甜而甘香,端的是极品,楼主真是收藏家,这样的茶我想我家里也没有。”

“不,这不是什么珍品,这只是平民百姓在上山时偶尔发现的一种粗茶,它的技为腾形,所以就叫它腾茶。腾茶是野茶,无人照顾,所以也就粗,山风日晒,采天地日月精华,却也着壮,这味道也就极是特殊。入口虽苦却甜,回味无穷。”

“哦?真有此事?亏我自认为十几年来品尽天下好茶,但是如此奇特有味的茶,却从来没有喝过,真是汗颜呀。”

“公子位高权重,品天下之珍品,这平民百姓的微薄之福,自然无法知晓了。”

“天下之珍品?是呀,我是品天下之珍品,享天下之福厚,可是在享受所有时,我也失去了所有。就像这平民的粗茶,本是如此甘美清香,可是我却无缘享受。”

“品茶者,品好茶,好茶也,人品尝。但是公子似乎忘了,茶的本致固然很重要,但是公子不认为品茶者的心境不比茶的本致更为重要吗?公子今天认为这腾茶好,实是公子的心情好。若是心情不好,那么这腾茶则毫无价值可言。”

“楼主说的极是,可是这心境好的时候真是极少呀。高处不胜寒,这平凡之福,我真是无福消受。有时候,我真的想丢下所有,抛去烦恼,逍遥自在,像楼主这般享受高山粗茶,品人生真谛。”

“此言差异,如今百姓可安居乐业,品这清平之福,享这茶间悠闲,不是你们这些位高权重,高处不胜寒的人花尽心思才创造出来的吗?如果没有你们这百姓何来清平?何来悠闲?所以你有这种思想,实则是抛弃这平民百姓,毁灭这清平福裕。”

“是。楼主见笑了,本人似乎发太多抱怨了。”

“抱怨是一种权力,当一个人为自己的生活而感到不高兴,不快乐的时候,他就有权力以抱怨的姿势去发泄。但,发泄固然好,不过也请清醒,不要把抱怨变成了疾世如仇,生活是靠自己创造的,在不快乐的时候,不单单是天,地,还有人的关系。”

“天,地,人,人?身不由已呀。”轻笑一声,似乎对此有点那么可笑。杯中茶水也一饮而尽,似乎完全感觉不到,它还少少的有点烫。

“朱公了似乎有很烦恼。不如说来听听,也许我可以帮到你也不一定。”给空的杯子再加上一杯茶,好言相劝。

“唉,烦恼呀,我有太多烦恼了。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了。”

“那就从头说起呀。也许我真的帮不了你什么,但是至少说出来会比较好,心中也不会那么闷了。”

“那么你觉得如今的京城如何?”懒懒的说出自己心中近一阵子的烦恼源头。

“京城?很好呀。繁华富丽,百姓安居乐业,一切都已经接近了平静。”

“可是你不觉得它太过散慢了吗?青楼赌场,处处在目,几乎已经接近堕落了。京城之地,天子脚下都如此散漫,这国何能长久之安呀。”

“堕落?不知道公子对堕落这词有何看法?”

“楼主有另一个解释?”

“不。我没有什么别的解释,但是公子你不觉的把这个词用在这些百姓身上,不会太过苛刻么?公子想想,先皇无能,无法给予百姓们平凡安宁的生活,战事连连,吃不饱,穿不暖,妻离子散,苦不堪言。如今新皇登位,仁义爱民如子,边疆稳定平和,各地贪官也得到因有的惩罚,可谓吃暖喝足,他们感谢。人是不知足的,饱暖思淫欲,这是人之本性无法根改,现在,你看他们多么的快乐?这平和安宁的夜色是多么的美?难道公子认为整日提心掉胆,心惊胆颤是他们的应该?如果这样那么要皇帝有何用?要统领有何用呢?纳税交税,把自己辛苦的成果交于你们一半,就该换的‘堕落’之词么?这样让他们太寒心了。”

“也许楼主说的对。”想生气,生于这么大,第一个敢这么跟他说话的人,可是也是第一次敢这么直接的跟他说话的人,让优点与缺点一并的表现了出来。自此以来,他第一次反醒自己的思考方式是不是太过于偏激了。

“公子似乎太过于忆人忧天了,公子眼光独特深远固然好,实乃百姓之福,可是公子也要明白,这天下没有完美之事物,人,不能因为缺点而抹杀了它所有的一切,包括优点。”

“如果按你这么说,那么你说这个京城好吗?”

“那要看在哪个角度去看了。如果是以百姓的方面,那么是很好的,如果是以你的身份去看那么这京城好坏参半。”

“如果以你的角度去看呢?”

“公子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假话一起听。”

“那么是先要说真话吗?”

“先假话吧。”

“我会毁灭整个京城。至少给予他们生活上的一点别的事情。”

“不可能,这样做还算什么一家人?”

“所以说是假话。”

“真话呢?”

“真话就——与我何干?这京城是好是坏与我有何干系呢?虽然说我邀月楼是居于这京城,但是说句夸大的话,我不认为,没有这邀月楼我就活不下去了。富又何?贫又何?百年后带不走,拿不了,为黄土一堆。”飘无淡漠的语气,他说的很是宁静。

可是这话却给朱姓公子很大的感触,而且说这话时的神情,就如同身在飘渺宇宙般,虚无。至少这话的可信度,他完全相信,他相信,如果这京城真的发生了什么事,他都会至身事外,淡不关心,甚至这个国家?。对于有了这个认知,朱姓公子忽然心中一紧,似乎对这个认知很是不开心。

“你知道我是谁?”

“知道。”

“你····”在这一克,他甚至有种全身冰凉的感觉。在那双如同黑夜中星星般的眼眸,没有自己的影子!那不是冷漠,也不是淡漠,而是接近于无视虚无的淡泊!如同天上谪仙,凡人在他们眼中只不过一只蚂蚁在他们眼中的感觉一样,不也许更加。他们也许会看蚂蚁可怜,偶尔给它们一点食物,但是他却连偶尔的这个心情也没有。他敢保证,今天他能说这么多,完全是应该他心情好罢了。如果是平时,他敢保证,他会中第一个被一家青楼赶出来的皇帝,开先史之列。

没错,他就是朱允文,当今天子!“对了,我出来这么久了,家人应该担心了,如果没事我先走了。”起身喝完杯中茶水,算是谢谢主人的茶水。轻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转过身去,离开。

“不送。”

这时他才发现,他说话并不是语气是轻柔,而是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心情,是淡泊,所以说出来的话才会如此的轻柔,被误以为是温柔。

“我可以再来吗?”

“欢迎。”

“那么我可以问一下你的名字吗?”

“七叶。数字的七,树叶的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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