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夫君谢安(80)+番外

林阿宝被笑的红了红脸,抿唇道:“好在我也无大志,不像众位贤兄有大才亦有施展抱负的决心,现今也是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游了,阿宝先在这给众贤兄道贺,待贤兄们改日归来必已是国之栋梁,到那时阿宝再备酒水为诸君庆贺!”

“承阿宝吉言!”

“好一个‘国之栋梁’!来,请!”

“请!”

林阿宝自是又跟着说了一盏,酒气上涌,脸上染上晕红,怕自己不胜酒力把正事忘了,忙让平安取了画来。冲四人道:“这是上巳节那日我画的四位,技术拙劣,还望不要嫌弃。”

画取来打开。四幅长条卷轴画每卷一人,但若合起来就是一幅,便是上巳节那日沿江盛况。而画上四人衣冠楚楚的朗群立于江船船头,衣袂飘飘间卓尔不群品貌非凡,端的是梅兰竹菊风彩各异自有一番名士风仪!

王献之一等自是又惊又喜,一个个酒醒了大半只扑到画前看,看的如痴如醉只叹原来这就是旁人眼中的自己?刚认识那年林阿宝也给他们画过上巳节情况,但那只是简单的潦潦几笔,远不比这四幅精致,栩栩如生如同揽镜自照,但就算照镜子也不及这上面全面吧。

林阿宝跌跌撞撞起身,勉力不晕揖礼道:“此画送于众贤兄,望贤兄们不忘初心,前程似锦,鹏、鹏……?”

明显醉了酒的林阿宝死宁在‘鹏’字上面了,后面的字死活想不起来,王献之一等忍住想,就想着看林阿宝到底能不能想起来,谢玄干咳下冲旁边仆人使个眼色,意思是让人敢紧把醉酒的林阿宝扶下去,到不想有人早已得了信赶了来,一手稳稳揽住林阿宝肩膀,取了林阿宝酒盏冲四人示意:“预祝四位郎君,不忘初心,前程似锦,鹏程万里。”

四人忙不迭拿了酒盏,隆重回礼。

“多谢世叔盛誉。鹏程万里不敢,只愿能为黎民百姓做点实事,不愧家中长辈教导便是足矣!”

谢安代林阿宝喝了这盏算是饯行的酒,放下酒盏颔首道:“阿宝不盛酒力,不便久陪,你们随意便是。幼度,替我招待好三位贵客。”说着打横抄起林阿宝,转身自去。

谢玄在后揖手回:“是,三叔。”

王献之三人也是揖手相送,待人远去,抬首间四人面面相觑,谢玄干咳下:“继续喝酒?”

崔吉也是莫名的有点尴尬,巴不得回道:“那便喝酒,喝酒!今天不醉不归!”

“是该不醉不归!来,请!”

“请!”

主撑大晋未来的四位郎君今日个个喝的东倒西歪,毫无日后大佬的半点风度,但这也是最后的放纵了,待到以后,待到以后、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

不说这厢四个醉鬼,那边谢安把林阿宝小醉鬼抱回来,菊华一等忙送上早备上的醉酒汤,可惜醉鬼林阿宝抽抽鼻子嫌弃味道难闻,直把头扭老远:“不喝!”

谢安只得柔声哄了:“阿宝乖,听话喝了醒洒汤就不难受了。”

林阿宝死死捂住嘴,抽空回:“就是不喝!逼我喝药还逼我喝难闻的东西,你个坏人!呕~”

捂了嘴呼吸不畅又引起干呕,谢安顿时心疼不已,示意菊华把醒酒汤端走,轻抚林阿宝投降道:“阿宝不想喝那就不喝吧。”横竖也没醉的很厉害的样子,让人送了蜂蜜水来勉强喂上两口,劳心劳力哄了好一阵才把小醉鬼哄老实睡着了,不敢离了人,谢安只得守在旁边时不时给他摸摸额头及胸口,怕他头疼又怕他烧心,出了汗还拿帕子给擦了,好在他伺候的仔细,待林阿宝一沉醒来,酒气也就散的差不多了。

只是这一醒酒想起之前耍酒风的自己,林阿宝窘的没脸见人,谢安失笑,侧身坐到旁边:“可头疼?”

林阿宝埋首在薄被里摇头。

那逃避的小模样看的谢安是好笑又无奈,只得拍拍人:“听话,出来,别闷着自己。”

林阿宝闷声:“……那三爷不准笑话我,也不准生气。”

“好,不笑话你,也不生气。”

谢安保证,林阿宝这才把自己从薄被里放出来,眼角还带点醉酒的胭脂红,鼻尖红红的,嘴巴润润的,脸上肤色也还带着薄薄的一层红,到不知道是醉酒的原因还是羞的。

用热帕子敷了下脸,林阿宝醉酒算是全醒了,抱着重新泡的蜂蜜水小口小口喝,不好意思问:“我睡了多久?”

“没多久,幼度他们聚会都还未散。”

“那我要不要再去看看?”说着就要从软塌起来,谢安拦了,把他腿放平,道:“不用。我让幼度照看了。”

“可这帖子是我下的,我就中途离场是不是不太好?”

“无碍。”谢安示意他继续躺下,安慰道:“你不胜酒力一事他们都看在眼里,自不会介意的。你这时候再去反扰了他们兴致,再则也醉的差不多了,到时安排厢房让他们醒醒酒便是。”

林阿宝想了想也是,自没再坚持,想起王献之也要去从军一事,问道:“献之也要去从军,幼度说是受他牵连?”

谢安自手上书中移来视线,回:“是也不是。故然有幼度带头的原因,但更多的是琅琊王氏也有他们的考量,阿宝无需在意。”

“我没有在意。”林阿宝偷偷捏住谢安衣袖,放空目光想了想道:“崔兄任职太守,箫兄先从郡丞做起,我想如果我没有跟三爷在一起,现在也应该是为这些事头疼的时候,我阿爹阿娘心疼我兴许不会要求我做什么,但我总不能顾家业不管,真一心扑到画画上。那样我肯定很辛苦,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头才能修炼一两分本事出来。”

“不用,我一定会找到阿宝,可舍不得阿宝吃这些苦头。”谢安握住偷偷捏自己衣袖的指尖,拿在手里把玩阵,见人耳朵通红一时又想逗他,问;“如若真是那样,阿宝可愿意被我寻到?”

一条路,是在这乱世中吃尽苦头或许还不能善终;一条是,养在谢府不问世事,过钟吟鼎食的富贵生活。两者孰轻孰重,是个人或许都会选择后者,但林阿宝知道自己选择是无关富贵的,只因为是这个人。君子谢安世无双。怎舍得与之错过?

“……自是愿意的。”

谢安当即心头一荡,伏身把人罩在身下,轻声哄弄:“阿宝乖,再说一遍。”

受不住谢安哄弄,林阿宝红着脸又说了一遍,谢安心情顿时好的不行。虽是心意相通,但仍爱欢喜的人诉衷肠,嗯,没毛病。

作者有话要说:林朝:叼走我宝贝弟弟的那个男人的侄子?大侄子,你帮表叔我送个东西给你三叔。

谢安收到东西打开,里面是把四十米的大刀!

第70章 谢君郎

一场酒宴收获一桌子的醉鬼, 最后还是阮夫人出面一个个送到厢房,灌下醒酒汤, 待酒醒一半再好生送家去的。翌日一早酒醒,四人也是窘迫不已, 以往也曾醉过但没像昨天那么醉的人事不醒过, 跟他们打小的教育背道而驰,好在大人们也没训斥反到表示理解。毕竟曾经最为交心的知已好友就要奔各自前程,相隔异地再难相见,或许还会因家族立场原因成为宿敌,见面含笑背面藏刀, 做为临行前的最后一次聚会,大醉一场自是可以理解的。而且既然已经长大要奔前程立家业,对自己的行为负责是最基本的。

历来被家教严格管束的四人反到诚惶诚恐, 带着伏底做小的心理,好几天内都老老实实呆在家里收拾行装, 只到出行这天。四人出行都在同一天, 林阿宝送谢玄, 到刚好把其他三人都送了。

林阿宝下到马车,揖手见礼:“王兄、崔兄、箫兄。”

三人回礼:“阿宝。”

之前该说的都说了, 再则好友们奔前程本就是高兴的事, 是以气氛到还轻松。互相见完礼, 平安极有眼色的把早准备好的三个大布包抱了来,林阿宝颇为不好意思道:“我也不知道该准备些什么东西,就随便准备了些, 还望贤兄们不要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