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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檐(194)

作者: 阿琐 阅读记录

苏麻喇笑道:“您就不能盼着格格们将来的婆家好,非要打打杀杀的。”

怀孕的人难免傻乎乎,大玉儿连连笑道:“你说的也是,天下太平岂不是更好,我怎么这么傻。”

半夜时分,皇太极终于醒了,见美人在侧,一时心里便滚烫得厉害,拥过海兰珠就要亲嘴,海兰珠嫌弃地说:“皇上悠着点,元旦早晨的朝贺,您也要带着一脸醉意去吗?”

皇太极此刻被醉意缠着身体,被情意缠着心,香软的美人儿就在怀里,他怎么能不动情,伸手就解开海兰珠的衣衫,厚实粗糙的手掌往如脂如玉的肌-肤上磨-蹭,言语暧昧:“兰儿,我们再生一个孩子可好,给八阿哥再添一个弟弟?”

“皇上……”海兰珠的心砰砰直跳,怎经得住皇帝的撩-拨,今晚她也饮了酒,身体热乎乎的,皇太极雄风赫赫下,她立时就投降了。

度过翻云覆雨的除夕夜,迎来崇德三年的元旦,一清早海兰珠睁开眼,发现皇帝早就醒了,正笑眯眯地看着她,要凑上来亲吻。

隔着屏风,那一边摇篮里的八阿哥醒了,勾得海兰珠立刻从床上起来,才发现自己衣不蔽体,躲回被窝里羞得浑身的肌-肤都发烫。皇太极大乐,轻轻将她的被子剥开,爱不释手。

新年的第一天,便如此愉悦,在他眼里,海兰珠和八阿哥,就是他的福星。皇帝心情甚好地穿戴整齐往十王亭去,要接受群臣和八旗将士的朝贺。

海兰珠亦不敢怠慢,按品大妆后,抱着八阿哥,跟随哲哲,带着大腹便便的玉儿,和娜木钟等后宫妃嫔,同往大政殿朝贺皇帝。

新年的规矩,每年都一样,如今不同的是,站在后宫女眷之中,嗷嗷待哺的婴儿和渐渐长大的孩子,一下子多了很多,连大臣们都在听见婴儿的动静时,禁不住往这边看一眼,皇太极这两年,真是国事家事事事顺心。

朝贺的队伍散去时,赛音诺颜氏走向娜木钟,苍白憔悴的人,脸上比昨夜多了几分气色,感激地说:“贵妃娘娘,那药我吃着极好,夜里睡踏实了,真是感谢您。”

娜木钟比了个嘘声,朝边上看了看:“宫里是不能私自用药的,你别说出去,倒是我的不是了,你屋子里的柴火木炭,我也会派人照应着。先这样吧,别惊动旁人,不然叫那谁知道了,又该来折腾你,或是与我过不去。”

“是、是……”小福晋不敢给娜木钟添麻烦,不然连最后依靠的人都没了,昨晚好不容易睡了个踏实温暖的觉,如今就指望娜木钟的施舍活下去。

宫里热热闹闹地过年,数日后,哲哲忽然想起赛音诺颜氏,想起除夕夜宴上见她憔悴可怜,便命阿黛去问一问,阿黛手下的宫女回禀说:“那位一切安好,没什么奇怪的。”

哲哲听闻,估摸着除夕宴之前照顾孩子没睡好,便也没放在心上,随口嘱咐:“别怠慢了,到底养着小格格呢。”

可皇后这儿一句话,往下传,底下的人未必都能照着做,娜木钟虽说会帮忙,可也只是每次给所有庶福晋送好处时,才分一点给那母女俩,似乎是为了避嫌,并没有特别地给人送过什么东西。

日子一天天过去,叶布舒和硕塞恢复了书房,雅图和阿图也要念书,大玉儿则彻底被哲哲禁止出门,就怕她把孩子生在半道上,于是终日百无聊赖地在永福宫里躺着。

这一日傍晚,雅图牵着妹妹的手从书房归来,遇见几位庶福晋从清宁宫请安离开,雅图很礼貌地带着妹妹站在一旁,向颜扎氏等人打了招呼。

一行人从她们身边走过,忽然有人摔倒,雅图回眸看,见宫女从雪窝里,将瘦弱的人搀扶起,阿图在边上说:“她是小妹妹的额娘。”

这一边,赛音诺颜氏瑟瑟发抖,双唇惨白,眼神空洞洞地看着围着她的人,焦虑地说:“我没事,我没事……”

第209 只看老天爷给不给命

“姐姐,我们走吧,我冷。”阿图拉一拉雅图的手,雅图便搂着妹妹往永福宫去,没再理会这里的动静。

而赛音诺颜氏则推开众人,急匆匆跑回自己的住处,翻箱倒柜地找出她的“药”。

纸片包里只剩下星点白色的粉末,她迫不及地地舔食,一张纸被舔的湿透了,也没能缓解她身上的颤抖。

“贵妃娘娘、娘娘……”小福晋痛苦地念着,期盼着娜木钟再次向她伸出援手。

且说那日除夕宴,赛音诺颜氏抱着孩子向各位娘娘行礼,见娜木钟时,娜木钟说她气色不好,随手给了她一包药粉,说是吃了这药,夜里能安睡,让她每次挑一指甲用水服下去。

没想到那药粉果然神奇,除夕夜当晚,她就在长期的失眠后,安安稳稳地睡了一觉。

于是之后每一天,都需要靠这些药粉来维持安眠,渐渐的连白天都想,一转眼,整包药粉见了底。

这几日,为了省着吃,她已经很克制,但克制的结果,就是魂不守舍,身上四肢百骸像是被蚂蚁噬咬,痛不欲生。

虚弱人在炕上蜷缩成一团:“贵妃娘娘,救我,救我……”

等过了元宵,年便是要过完了,可宫里的热闹并没有消退,一则庄妃娘娘随时将要临盆,再则下个月,是八阿哥周岁生辰。

皇太极已经决定要为八阿哥举办周岁庆典,八阿哥的大名,也会在那一天宣布,皇帝膝下十几个儿女,头一遭有这样的待遇。

正月十四这日,吃过晌午饭,海兰珠抱着八阿哥来永福宫,大玉儿搂着小外甥,乐呵呵地喊他八牛,算计着皇帝若来不及想出好名字,八阿哥就真的要叫八牛了。

可八阿哥好像很喜欢这个名字,仿佛认得自己叫什么,冲着小姨笑得眼睛眯成缝。

“八哥哥快催催你的弟弟,他这是在小姨肚子里舍不得出来了。”大玉儿把八阿哥放在自己的肚皮上,着急地说,“弟弟真是小懒蛋,哥哥快催他。”

八阿哥很乖地趴在玉儿的肚皮上,嘴里咿咿呀呀,像是隔着肚皮在和弟弟说话,海兰珠则一脸紧张地在一旁,生怕小家伙没轻没重,伤了妹妹的身体。

可八阿哥只是温柔地摸一摸,玉儿叫他亲亲,他愣了半晌,像模像样地亲了一口,把海兰珠和玉儿都逗乐了。

海兰珠抱过儿子,欢喜地亲了又亲:“你几时学会亲人的呀,怎么这么聪明?”

“八阿哥真是聪明极了,不是我说啊……”大玉儿骄傲的,又不得不压低声音低调地说,“那些庶福晋生的小阿哥,都不如咱们八阿哥好,也难怪皇上喜欢。”

海兰珠嗔道:“你就是喜欢自家孩子罢了。”

大玉儿毫不掩饰:“那些孩子,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喜欢他们做什么,不过是平日里客气罢了?”

海兰珠笑道:“那也是皇上的孩子啊。”

大玉儿不屑,从边上拿了布老虎来逗八阿哥,含笑念着:“牛哥哥带着虎弟弟,将来都做大清的巴图鲁,哥哥领着弟弟跑……”

“对了,明日元宵宴,你去吗?”海兰珠问。

“姑姑不让去,怕我生在宴会上。”大玉儿苦笑,“姐姐,有什么好吃的,给我拿些回来。”

海兰珠轻轻摸了摸妹妹的肚皮,温柔地说:“小乖乖,你好好地出来,别折腾你额娘,知道了吗?”

转天便是正月十五,年节里最后一日的热闹,宴会上,八阿哥被众星捧月,一直在皇太极和哲哲的怀里,只有几位身份尊贵的亲王福晋,才能抱一抱。

席中的人见这样的光景,私下里免不了纷纷议论,说着便是下个月八阿哥周岁时,皇帝直接给人家立成太子,也不稀奇。

这些话,零零碎碎地钻入耳朵,豪格一杯一杯地喝酒,在一旁闷闷不乐,娜木钟这边将他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心想这个莽夫,真是沉不住气。

宴席过半,庶福晋们来向上位的娘娘们贺喜祝酒,赛音诺颜氏一见到娜木钟,就眼神发直地问:“娘娘,那些药粉,您还有吗?我、我不吃,就浑身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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