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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秀本贤良(卷一二三)(49)

作者: 棠挽 阅读记录

项青妤颔首,得知秀绫姑姑要回来亦是高兴,当她是出去散心。随手捏起桌上碟子里的一块栗子糕,蒸熟的江米上铺满整颗栗子,上面用切成小菱角形的京糕片和细青梅丝拼成图案,浇了层用白糖和糖桂花熬成的糖汁,垂挂其上,甚是诱人。

只轻咬一口,便叫那松软细腻惊艳,亮了眸子。项瑶推了推另一碟色如红玉的藕米分桂花凉糕,配上一大盅奶白浓郁的杏汁燕窝。“姐姐喜欢就多吃点。”

项青妤闻言止了动作,面上露了一丝纠结神色,将第二块栗子糕搁了回去,伸手摸上自己的腰腹,“不能再吃了。”随即颇是苦闷,“都圆润一圈了。”

项瑶瞧着噗嗤笑了出声,狩猎宴上她可瞧见三皇子那疼人的架势,也难怪姐姐有那烦恼了。

“皇上这般费心的,怎么也不见你长点肉。”项青妤瞧着她那尖瘦下巴,才七八天的功夫,怎么瘦了那么多。

项瑶扯了扯嘴角,视线掠过那些糕点,语调无波无澜道,“这是德妃娘娘送来的。”

项青妤怔住,定定与她对视,瞧见了她眼底暗色。“德妃……娘娘?”

项瑶轻拈起一块栗子糕,“这般好意的,真叫人惶恐呐。”

项青妤凝着她的目光泛起忧色,景元帝带人回宫的举动细说起来仍是有不当之处,经顾玄胤稍稍点拨,她才明了,而德妃此举意图也就甚是清楚了。若说顾玄晔是温润如玉,那顾玄廷便似名匠打造的宝剑,匠心有余,然戾气太重,实非……

“那宋将军……”

项青妤那问话在瞥见门口进来的人时戛然而止,女子身着淡紫色对襟连衣裙,绣着连珠团花锦纹,衬着月白微米分色睡莲短腰襦,腰间用一条集萃山淡蓝软纱轻轻挽住,端的是淡雅大方。

“长平公主金安。”项瑶与项青妤一同起身行礼。

长平走近搀起项瑶,“快起,项姑娘身上还带着伤,怎的下床了?”语罢,略是责怪地睨向后头侍立着的墨兰,透着不快。

“已经好很多了,是我自个待不住。”项瑶恭谨回道,替墨兰解围。相处几日,她是真心喜欢这个话不多甚至带点傻气的丫头。

长平收回视线,噙着和善笑意道,“本宫就是过来瞧瞧姑娘,不必如此拘礼。”

项瑶虽心里诧异这位大公主的造访,承得是与淑妃娘娘一致的端庄舒雅,记起她在狩猎那日对宋弘璟的那句评价,心生好感,见她并不端着架子,随意扯着话题聊开,颇是相投,便也放开了。

听着项家俩姐妹道起宫外庙会趣事,长平作了倾听状,似是向往,目光停留在项瑶身上,实则暗作打量。

“谢皇上美意,只是臣心中已有挚爱,无论其他人有多貌美贤德,唯有辜负。”

殿内回荡出的清冷声音,仿若玉石相击,叩在她的心扉上,未再踏入,一折身,才来了这处。

“公主,可是项瑶的脸花了?”项瑶摸着脸颊问向看着自己出神了的长平道,煞是不明。

长平扯回思绪,嘴角露了一抹莞尔,“难怪世人皆道项家有女,宛若美玉,光华流转,一如明珠生晕,叫人痴看。”

“公主莫要打趣了。”项瑶睨着她眉眼刻意作的一丝令人讨厌不起的轻佻,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被一女子调戏。

三人笑闹,和乐融融的氛围里,长平匿了眼底眸光。

【卷一完】

《闺秀本贤良(卷二)》作者:棠挽

内容简介:

这宋弘璟的桃花也太旺了吧,看上他的还都是超大朵的霸王花,

哼,管她们是郡主还公主,想抢她项瑶的男人没那么容易!

何况早在成亲前宋弘璟就将全副身家给了她,承诺一生一世一双人,

现在自己靠着“救驾有功”换来赐婚圣旨,谁还抢得过她!

婚后日子果然甜如蜜,让她开心得连宋家长辈找麻烦都不在意,

而宋弘璟这冷面将军为她挑鱼刺的柔情样更惊掉不少人下巴,

直到他奉命离京调查水患,众人总算不用再看他们夫妻秀恩爱,

谁知水患之地爆发瘟疫,宋弘璟下落不明,

于是她拉着一车救命药材千里迢迢寻夫去,

却不知她前脚才出京城,觊觎将军夫人位置的郡主就下狠手,

企图让此生她再也回不了将军府……

第一章

绵绵阴雨止在十月末,天光初霁,一扫连日笼着的阴霾,明黄的琉璃瓦上水珠凝结,垂挂在檐下,悬而未落。忽地有风吹过,一颗落在项瑶肩上,渗入冷意,让她不自觉地瑟缩了下,她的伤已近全好,再留宫中颇感不适,故此才来了御书房。

待公公通报,项瑶踏入殿内,一眼就瞧见景元帝执着奏摺,脸上略显深沉,瞥见她的一瞬缓和了神色。

“怎的不在凌漱宫好好歇息?”

“臣女是来向皇上辞行的。”

景元帝本就被这几封替顾玄晔求情的摺子弄得气闷,只不过是暂削权力、关禁闭反省,便有那么多出声的……目光一转,凝视殿上跪着的项瑶,心中不免气闷更甚。

“起来吧。你伤势未愈还需多加休养,朕留你难道错了?”景元帝一身绦金缎绣龙纹袍,墨色鎏珠附着在帝王的金色冠冕之上,微微碰撞间发出细微的声响,携着隐忍怒意。

“臣女绝非此意,只是怕家中母亲惦念,才归心似箭。”项瑶垂眸,忙恭敬答道。

景元帝闻言微一停顿,眼眸转暗,这半月光景凌漱宫始终未等来那人,他就知道留不住,也不该再留。一声低叹,几不可闻地没入御书房清冷的空气。

“也罢,你救驾有功,想要什么赏赐?”

项瑶螓首微抬,星眸眨动几下,双目澄澈地望向景元帝,“臣女想求皇上赐婚。”

景元帝闻言神色温和,注视她的目光却是精湛厉害的,“你与蔺王郎才女貌,确是良配。”

项瑶愕然,然也只是片刻就回过神,略微昂首挺直了背脊,“臣女喜欢的是定远将军,想嫁的也是定远将军,求皇上成全。”

景元帝睨着她,窈窕的身躯仿佛轻而易折,却又散发着一种难言的坚毅,这一幕与当年何其相似,眼中掠过一抹痛色,旋即被更深沉的情绪所替代,“朕的儿子就入不了你眼?”

殿内气氛陡然紧绷。

“皇上恕罪,是项瑶高攀不起。”项瑶听出景元帝话语中的愠怒,直挺挺跪下,因着心中那人,忽地就镇定下来,轻声细语却态度坚定。“心已有所属,旁人再好,也都无关。”

景元帝听着那甚是熟悉的话语,蓦地拍案而起,“好一个无关!”

项瑶垂首,虽微微颤抖,却不后悔。

景元帝瞧着她那执拗模样,蓦然与当年云安郡主请嫁一幕重合,胸口一窒,踉跄了一步,垂眸掩饰悲痛之色。

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得景元帝的声音在大殿内响起,仿佛苍老了十岁,“你怎知他值得你全心托付?”

“两心相知,谈不上值不值得。”

蔺王府邸,角门外,一辆香车静置,锦盖垂下的流缨随风轻扬,卷了一缕淡淡香气。

身着湖蓝褙子的丫鬟上前叩门,不多时就有王府家仆走出来,听那丫鬟报了身份,便往门口那辆马车方向张望了一眼,道是要进去通报。

在这当口,一名婆子自院内青石路上走来,着银灰色素面织锦褙子,眉目端庄,行走之间几近没有声音,瞧着那名丫鬟出声问道:“衡国公家的?”

丫鬟叫她身上气势压着,下意识应了声是。

那婆子略有些严肃的眉眼染上笑意,“快请进来。”

丫鬟回身将人从马车上扶下,微风拂过,掀起面纱,露出一张清秀的容颜,正是衡国公府的嫡女安瑾。

走到门口,与那婆子对上眼,安瑾一眼认出她是惯在皇后身边侍候的常嬷嬷,估摸是因着顾玄晔生病派来照顾,遂噙着得体浅笑颔首致意,唤了声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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