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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雀东南飞(212)

作者: 双渎女 阅读记录

我叫醒了两位兄弟,大家发觉,主子的一应随身物品都还在。这就是说,主子并不打算走。是被突然带走的!

房间里没有留下任何打斗的痕迹,唯有一丝丝的薄荷香。

因为上官小姐您以前常常随身带着薄荷香料,我们料定,是你带走了主子,因而急匆匆赶来。

可是,可是,跑到这儿一问,方才孔雀已经告诉咱们了,上官小姐您自从回到方家村之后,就从来没有离开过方家村!

左护法说得很是流畅,半柱香功夫,忆寒就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薄荷香?三个字钻入她的耳朵,侵入她的心里。

方才,她房里也有薄荷香。此香是不是就是彼香呢?

她四处打量着这间屋子,薄荷的香味似乎已荡然无存,这人,应该不在屋内。

“好,你们也累了,先下去歇息吧!有事情我会再唤你们。”忆寒说道。

三位护法疑虑地望着她,不敢说但心里能想啊!他们一致地想:怎么上官小姐变成这样的人了?他们的主子还没有音讯,怎能叫他们下去休息?他们宁可累死饿死也不会去歇息的。

上官忆寒不再多言语,三位护法只得怏怏而下。

孔雀虽然站在门外,但对于屋里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听得也甚是清明。他能有什么办法?

天蟾大人,您可以出来了吧?每次都是您来找我,为什么我就找不到您,更无法跟您对话呢?天山虽好,怎有我对您的好?

孔雀在心里狂喊天蟾。

可是,天蟾杳无音讯。

入夜,孔雀坐在上官忆寒的床上,陪着她入睡。忆寒已经睡熟,孔雀也禁不住打起了瞌睡。

此时,屋内的薄荷香味越来越浓,渐渐熏得孔雀的鼻子都要堵了。他想睁开眼,瞧瞧香味的来源。可是,又不敢。

既然是邪物,就一定有邪的理由。天蟾大人说他邪,他就等着他邪。

孔雀闭着眼,用心感受主子的身子。果不出其然,那一抹白色身影出现在主子身旁。

他竟俯下身子,低头瞧着主子。主子的呼吸均匀,没有丝毫异样,定是睡熟了吧?

那白色身影后面,拖着一条长长的,长长的,毛茸茸的尾巴。

什么鬼?明明是方子墨么?怎么长着一长尾巴?

孔雀反复思量,还是不敢相信眼前之人就是方子墨。虽然方子墨一肚子坏水,一脸的虚伪,但方子墨是一神形俊男,并不比孔雀他差,怎会——拖一毛尾巴?

那人看了主子的脸后又转到脚边,还会替主子摁实被角。邪物也会疼惜人?孔雀真想哭。

瞧,那尾巴随着那人身子的移动换着方向。一会儿朝着孔雀这边,一会儿又拖那边去了。孔雀此时满心都是那条长尾巴啊!殊不知,方子墨已慢慢走到他跟前。孔雀闭着眼,紧闭着眼。就不让你发觉!

“嗯!你是彩衣男子,若是白衣,定是我的最爱了。”方子墨越来越近的声音就在他耳边,那暖烘烘的嗓音吹来了丝丝热风,让孔雀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怎样,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吧!你定会喜欢!”男子轻轻的絮语刚消失,一阵薄荷香袭来,孔雀感觉自己已经身处一陌生地方。

“与你的朋友好好谈谈吧!别打搅我与寒儿乖乖的相聚才好。”风中飘来男子轻轻的絮叨,一会儿便随着风意消失在云里。

周围安静下来。孔雀睁开眼瞧,发觉,这儿竟然很熟悉。望着这儿,那一股熟悉的感觉竟然这么强烈。

他轻轻悄悄地往洞内走。

远处一白色身影吸引住了他。他赶忙跑过去。

那是一个白衣男子,邪物最爱的便是白衣,男子。此时,他如破布一般斜躺在地上,早已毫无生机。

一种熟悉感迎面袭来。

孔雀的眼里已噙满了泪水。

“锦王爷?锦王爷?”孔雀不可置信地猛扑过去,翻过了地上那男子的身躯。

一张无比熟悉的脸庞猛然出现,那是他的主子日思夜想的脸啊!如今,竟然这样了无生机地躺在这儿?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堂堂雄孔雀想哭就哭!

三千年来,他历经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把小主子与锦王爷拉在一起,可是,这回,好不容易互相产生情感的俩活宝又是给了他一个下马威!

“锦王爷?真的是你么?”孔雀抚摸着手臂断手处,那被利器伤害着的伤口,不敢想象,出路,在哪里?

正文 第二百四十五章 主仆相会 山洞密约

地上的男子死去多时,血已流净,心窝的一处黑洞正张开口子悲哀地瞧着整个山洞,仿佛在无声地控诉。

“天蟾大人,您,早已知晓了吧?是不是因为这,您躲起来不肯见我?”孔雀望着眼前的尸首,整个人都似乎傻了。

三千年,三千年,他冲过三千年的时空,奉送了一次又一次内丹,就为了主子的幸福。而今,幸福就这样毁于那方子墨之手!

“孔雀,为何你,这么悲伤?”

“雀,是不是,你隐瞒了我什么?”

上官忆寒睡梦中竟然打通了与孔雀的通道,出现在他的眼前。孔雀走到她的面前,特意挡住了她的视线。身后,那无声无息的白衣男子的尸首,那全身遍布空洞,断手断脚的尸首。

就让锦王爷随风而逝吧!往后,再也不要出现在主子眼前,让主子一辈子活在对他的念想中,也是一种幸福,比之眼前的一幕要好多少倍。

于是,身后的尸首随着孔雀的想法渐渐散去,直至消失。

孔雀转过身来,“微笑”着对上官忆寒说:“瞧,我能瞒着你什么呢?我在这儿练功啊!”

“咦,这不是锦哥哥被活埋的山洞么?你怎么不去你的孔雀洞来这儿练功?”忆寒四处巡视了一遍,惊讶地问道。

哦!孔雀被她一说,猛然间发觉真的是那回事。怪不得,他原先觉得这儿这么熟悉!待他出得去,这山洞定要毁灭不可,什么妖魔鬼怪都往这儿藏,杀人也躲这儿,这儿都变成了一刑场了。

可是,他出得去吗?

“小主子您,怎么来了?”孔雀甚感惊讶:凭方子墨对小主子的一颗心,不可能也把她丢这儿来,更不可能让她独自跑这儿来,发觉他的秘密。

上官忆寒道:“我在睡觉啊!怎么会到这儿来了?”

哦!原来是感觉到他强烈的悲伤了。他的小主子,梦中来到这儿,是吗?

孔雀试着伸出手去,覆上他的小主子的面颊,真如他所想的一般,她是空的!没有躯体没有血肉,只是一个灵魂,一个虚弱的灵魂循着他强大的悲伤而来。这就好办了!

往昔,他跟小主子讲什么要害怕“隔墙有耳”,被方子墨听了去。他孔雀都望不见方子墨身处何处,唯一能够判断他来的依据是——那一阵薄荷香味儿。可是,等香味沁入他的鼻子时,已经晚了,方子墨定已在他们身边呆了许久,他们所说的都已完完整整被他听了去。而且,如今这样子,孔雀觉得:方子墨每时每刻都在主子身边,除了他外出觅食的时候。

“主子,您别说话,听孔雀说,好么?您只需点头或者摇头,因为您现在正在梦中,是我们主仆间强大的缘份把您引到这儿来的。”孔雀望着眼前虚无的灵魂交代道。

上官忆寒点了点头,睁着亮晶晶的眼眸一瞬不瞬地望着眼前这位有些狼狈的花男子。那是她的孔雀,她能不信任她么?他们不是天天见面?怎么还来一次山洞相会?忆寒的眼眸里流露出了些许疑惑。

“小主子,方子墨在你的身边你知道么?”孔雀问。

忆寒点点头,张开嘴欲说,孔雀一根手指覆在自己嘴上,作“禁声”态,忆寒刚刚张开的小嘴适时合拢了。可她眼神里的疑惑不解更加强烈。

为什么不让我说?我知晓方子墨来我身边了,为什么我却瞧不见他呢?你为什么不让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