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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雀东南飞(220)

作者: 双渎女 阅读记录

二宝?方子墨?

尽管没睁开眼睛,凭着声音,她已经能够断定,站在她床边的定是方子墨无疑。

冷静,冷静,再冷静!

她告诫自己。

可是心却不由控制地“突突”乱跳。昨晚疯狂的一幕重又浮上脑际,她的锦哥哥啊,一遍又一遍地唤着她的名字,她幸福地成为了锦哥哥的女人。从此啊,她再也不怕方子墨的那些伎俩,再也不怕天山雪狐神出鬼没威胁她了。因为,她,已经是锦哥哥的人了。

“呵呵……”想着想着,她的嘴角一撇,那一丝笑意可是晃花了方子墨的眼,把他的心生生地剜了出来,疼得他一个踉跄站立不稳,差点摔倒在地。

“说,昨晚跟谁在一起了?”一只白玉般的手捏住她的喉咙,只要稍稍用力,就能把她的喉咙捏断。忆寒瞬间无法呼吸,脸迅速泛红,转成了猪肝色。

“咳咳……”快要憋不住时,那双魔鬼之手适时松开了。忆寒难受至极,一遍遍地咳嗽,咳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魔头,你把我捏死么我也不会告诉你的!

魔头,你再是温柔,再是披着羊皮,也无法更改你的魔头实质!

魔头,你的鼻子再灵也闻不出来我的锦哥哥吧?呵呵,因为,在你眼里,他已经死了,已经被你活生生地剁了,吃了!已经死去的人你怎么嗅得出来呢?方且,他身上混合了他自己与后护法的味,正好是你闻不出来的。呵呵……

又是一丝笑意从上官忆寒的嘴角显出。能让方子墨吃瘪,她心里,可是舒畅极了。

“是不是二宝?”那有些嘶哑的嗓音再一次响起,阴恻恻的语气显示着,主人已是暴怒的边缘。

“二宝?我可一直跟你娘亲在一起。”上官忆寒肯定地说道,“等我醒来时,我就在这儿了,我还能与谁在一起呢?”

“还能与谁?你自己做过的事你都不知道么?你已不是完璧之身!”方子墨咆哮起来,屋子里的温度陡然下降至冰点,似乎要把上官忆寒活生生地冻成冰人儿。

“完璧之身?我睡一觉就这样了,你叫我去问谁?”上官忆寒的声音也响起来。其实,她内心不是很有气势,她很想说:我是不是完璧之身,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是有妇之夫,难道还要我作你的妾?再说,我上官忆寒哪怕没人要了么也不会再看你一眼。你收我功力,跪我清白,害我朋友,仪君的失忆说不定也是你造成的!

可是,她不能这么说呵!这个魔头不是她区区凡人能够激怒的。天蟾交代了,不能惹怒他,不能惹怒他!她不能惹怒他呵!憋屈,真是憋屈。

方子墨紧盯着上官忆寒的脸,想从她的脸上寻到蛛丝马迹。无奈她脸上除了惊恐就是愤怒,一种被冤枉的愤怒。他再也寻不到第三种表情了。他再是怒火冲天也只能打在了一团软绵绵的棉花上,被生生闷住了。

他渐渐平复一些,脸也由尖尖的狐狸脸变换成了方子墨那张俊脸,脸色还是有些红润。

“好,好,你不晓得是吧?我去找,把他找出来!看谁有这个胆子,我定要把他——”最后两个字被他吞进了肚里,但是上官忆寒却知道,他是想说“吃了”。他以为,她还不知道他魔头的本性,还想隐瞒她,还想在她面前装善良。

也许,方子墨从来不曾善良过,她以前是被他的谦谦君子外表迷惑,以为生着那样一张脸的男子,本性定不会差到哪里去。她的爹爹娘亲也被他的那张脸迷惑了。可是,那样的人,一旦给他另一片天地,本性就暴露无遗了。七公主,没有你先对七公主投橄榄枝,人家一个姑娘家脸皮恁厚,会牛皮糖般粘上你么?呵呵,可惜了,这么一副好皮囊,浪费在这么一个人身上啊!

上官忆寒微笑着望向方子墨,眼里满满都是“纯真”,她边笑边说:“你去找,一定帮我找到他。”

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方子墨揉揉忆寒的头,匆匆走了出去。忆寒知晓,今天,上官府大约不会安宁了。他的头个目标即是——二宝。

果不出忆寒所料,方子墨出门就直奔方二宝与他娘亲的屋子。勤劳的二宝早出门伺弄田地去了,屋子里只有他娘亲一人。

“娘——”刚喊出来的话顿时憋进了肚里。他可是远在京城,陪在七公主身边待产的啊!他娘亲认为他在京城,可真正的方子墨早已在天山“上天”了。如今的他,是被关了三十万年的雪狐,是三十万年前的魔头,他,有资格再唤娘亲吗?

他没有资格了。因为,他早已不是方子墨。

他隐了身,悄悄潜了进去。

屋内,阳光甚好,妇人正做着针线活,那慈爱的脸上满满都是快乐。

娘亲安好,他能去打搅么?

正文 第二百五十五章 魔头发狂,二宝遭殃

方子墨在他娘亲屋里一无所获,转头即走。这儿,让他的心如此安定,他没法生气找二宝的茬,只有灰溜溜逃跑。

刚出屋子,魔头的本性毕露,虽然隐着身子,凡是他所过之处,枝折花落,甚至连花园里的那棵百年老树,那棵在三年前大火漫天的祸事中逃过一劫的百年老树都东摇西摆。那小些的花呀植物呀,都齐刷刷地倒向一旁,最终躺在了地上。

远远的,一黑影盯着这边的动静,等看到那风过之处倒下一大片花草,又如一阵风般远离,刮向府外时,黑影“忽”的一下窜到了花园里,不多久,黑影已在上官忆寒的房里。

忆寒已经起床,正在镜子前梳洗。当她从铜镜里瞧见门口站着的黑衣人时,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

早上刚分开,转眼就又来了?锦哥哥就这么迫不及待?

不对!方子墨虽然刚走,但还在府内。锦哥哥你真是不要命了?

忆寒着急的目光望向段之锦,只见他粲然一笑道:“去地里找二宝的茬了,想看看你,他有没有为难你?”说着,人已经上得前来,打量起忆寒来。

突然,他的目光如炬,一双眸子里翻滚起惊涛骇浪。在上官忆寒的呆滞下,他的手托起她的下巴,抬高——一淤青的手指痕迹显露出来。

“他威胁你了?”他嘴唇微抖,目光里弥漫起无限的悲哀,“锦哥哥,没能保护你。”

“不,锦哥哥,你赶快走,寒儿没事。他不会怎样我的。现今该是二宝倒霉了。等你有足够强大的力量时再来与他决战。我不想你,被他吃掉。我宁可自己,被他吃掉。快走!”上官忆寒推着他,想要把他推到门口。

“寒儿,你的锦哥哥没这么怂。你怎么不信我呵!我不能——再让你受伤。”段之锦如长根的树桩般纹丝不动,那一双铁臂紧紧把她搂在胸前,“让那魔头来吧!我等着。”

“不,我不想你受任何伤害。你如今能与他抗衡,但不能保证自己不受伤。我要你,与他决斗时——万无一失。锦哥哥,赶快去练功吧!因为,你还要保护我。”上官忆寒泫然欲泣的双眸望向段之锦的双眼,千言万语啊都饱含其中,令段之锦沉沦,沉沦,沉沦到不能自拔。

这是一种悲伤的爱啊!他只能,眼睁睁地瞧着寒儿受伤害吗?他宁可自己掏心挖肝也不想让她受一丝一毫的伤害。可是他不能呵!他无法保证自己能够战胜这个魔头,无法保护寒儿,他还称得上男人么?

“走,快走!”上官忆寒一咬牙,拼命把他推出了屋门。

段之锦站在门外,忆寒就在门内,一扇门隔开了相爱的两人,却隔不开两颗相爱的心。

“等着,寒儿!我去天山一趟。”段之锦丢下这么一句话走了。忆寒闻言,两行热泪滚滚而下:锦哥哥,你定去想办法了吧?无论怎样,都不能伤害自己呵!

忆寒啊,那哀伤的眼泪滚滚,就如同她内心的绝望啊!锦哥哥走了,何时才能回来?如今只有她一个人面对豺狼虎豹,安得不心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