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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雀东南飞(224)

作者: 双渎女 阅读记录

“寒儿,我想,我与二宝还是回家去好。如今,你府中也有好几个丫鬟仆人,你也有帮手了。二宝,还是住自己家安全。”老人深深地叹口气,“就当——我没生过那个孽畜吧!”

上官忆寒一想也好。既然方子墨对自己与二宝起了疑心,她与二宝还是分开吧!

“行,我那朋友来了,我就让他过来给二宝接手。奶娘,你们在家里也要注意安全。”日久生情,忆寒依依不舍地送奶娘俩回去。二宝因断了手,让两个男子一左一右拥着往前走。他很想再回头瞧瞧寒姐姐,但那个魔头的话还历历在目:“再多看一眼,当心我把你的眼珠子扣下来!”

“你哪只手碰过寒儿?是不是两只都碰过?那这两只手我都收回!”

魔头虽然长着一张狐狸的脸,一双血红的眼睛透出诡异的光。但从那光里,二宝还是认出了熟悉的味道。他闻到了魔头身上的薄荷香味儿,看到了魔头的两只手,如玉一般的手,摸到了魔头身上的玉佩,上官鸿赠予的玉佩。一切的一切都给了他致命的一击——

他十几年天天摩拜的神一样的大哥啊,就这样成魔,硬生生地把他的两只手砍了下来。

当彻骨的痛席卷而来时,二宝的脑海里还跳跃着自家大哥谦谦君子般的笑。“二宝,哥去考取功名,你好好替我尽孝心。哥会记得你的。”

哥啊,你就这么记得我么?记得我的两只手?我要用我的手服侍娘亲,没有了手,我拿什么去养家糊口?

哥啊,既然你已经成婚,为何还要惦记寒姐姐?你害得她还不够么?

如果读书读得像你这样,一味地追求富贵,没有做人底线,还好二宝没有读。

相聚是快乐的,分离是不堪的。当二宝与奶娘离开上官府的那一刻,无奈中的伤感传给了在场的所有人。过往的方家村村民都以奇怪的眼光瞧着他们,指指点点:“是不是被赶出来了?”

当他们瞧见上官忆寒抱着奶娘痛哭时,也瞬间闭嘴。但心里还是疑惑:是什么让他们从上官府搬出来了?住高门大院总比自家简陋的宅院舒服啊!

上官忆寒并不理会村民们奇怪的目光。可是,当她瞧见气匆匆赶来的刘春梅时,眼睛闪过异样:不好,盼鸿还在院子里,该如何处理?

又是方子墨惹的祸啊!这魔头,杀人吃人无恶不作,还要给他收尾。人在我院子里,说是雪狐杀的,无凭无据谁信?

她还没想好咋办,刘春梅已经扭着屁股上前来。

“请问小姐,我家盼鸿早上出门,现在还没回。是不是跑进您府中玩去了?”

事情没有处理好之前,忆寒实在没有精力与她再闹腾,摆摆手道:“我没有见过盼鸿。万一见到,定把她送回。”说完转身就走。

刘春梅见陆陆续续走过的村民,眼珠子一转,上得前来,抓住忆寒的袖子大哭道:“你说,你说,是不是你把我的盼鸿藏起来了?她每天一大早就要到上官府门口来逛一趟,今天来了之后没回。我以为,你今天好心,把盼鸿放进去了。你把我的盼鸿藏哪儿了?”

刘春梅扯住忆寒的衣袖不肯撒手,撒泼,打地滚,推搡,无所不能,那张典型瓜子脸上“贴”满的白粉经她的“泪水”一冲洗,一块块都粘在上面,跟面糊糊一般,周围的村民瞧着是笑疯了。一男子放下干活的农具站在旁边大辣辣地瞧,之后还不痛不痒地说道:“春梅大嫂伤心着,上官小姐您就放她进去吧!大嫂做梦都想进去啊!”

“她是什么人,怎能进我上官府?”忆寒生气之极,一句话把撒泼的刘春梅堵住了。半晌,她好不容易止住哭声,低着头装起可怜来:“奴家,奴家盼鸿是上官府老爷上官鸿的亲骨肉,奴家不可以进府,盼鸿总可以进府吧?”

她不提还好,一提盼鸿的生世,上官忆寒更加气极。“我爹的女儿?我爹只有我一个女儿,哪来另一个女儿?你那盼鸿,是原县太爷——假妙青的女儿才是吧!”

“你胡说!为了推脱,你还往我头上扣屎盆子!”刘春梅一听忆寒兜她的老底,还把她与假妙青放一起,她这辈子不就完了吗?她宁死也不能承认啊!

“哎哟我的乖心肝啊!你真命苦。亲姐姐不认你不算,还把你往贼人身上拢,安的是什么心哪……”刘春梅又是一阵闹腾,忆寒在一旁看得头疼,但一想到府内惨死的盼鸿,也不忍再凶她了。

唉!个人有个人的活法。刘春梅凭自己的姿色过活,也无可厚非。如今盼鸿一死,她已无后人,今后日子也是难的啊!

最可恨的还是那方子墨……

正文 第二百六十章 久别重逢,盼鸿失踪

“我们进去吧!”忆寒朝一旁的左右护法使了个眼色,他们迅速拉开刘春梅,让忆寒进了府。

门外,刘春梅仍旧在嚎啕大哭,当沉重的木门关上的刹那,她开始拿自己的身子撞击大门。“砰!砰!砰!”那一股蛮力冲撞上来,再结实的门都要被撞歪。

怎么办?这样也不是办法啊!院子里的盼鸿还在那儿躺着,怎么处理好呢?总不能让人硬拖回去吧?

忆寒急匆匆往院子里走,去看看盼鸿的尸体怎样了。

她来到院子时,愣住了。

院子里的大树竟然已经站起,毫无方才的狼藉。与大树相撞的盼鸿呢?躺在地上的盼鸿呢?盼鸿也不见了。

一个这么大的“尸体”躺在这儿,总不能是被野狗叼去吧?小天的猎狗与小天一道被方子墨吃了,上官府还哪来的野狗?她望着追随她一道前来的左右护法。他们朝她摇摇头。忆寒思来想去,思来想去,觉得也只有一个可能,他就是——方子墨!

对,也只有他才会这么做!奶娘与二宝回去了,方子墨在上官府可就如鱼得水啦,他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想现身就现身,想飞走就飞走,还用顾忌到谁呢?

忆寒一阵恶寒:如此下去,这上官府不就成了他方子墨的后花园了么?

真是想谁谁就到。那棵已高高挺立的大树随风“飒飒”作响,清风拂过,一白衣男子顺风而下,正是方子墨。

“寒儿,看我把你院子收拾得咋样?”方子墨一脸笑意,讨好地说道。

“人呢?”忆寒本不想理他,无奈盼鸿的尸身还是要找到,她还是要给刘春梅一个交代。

“什么人?这儿除了你我和你身后两个鬼,没有其他人了啊?你要见的是什么人?子墨哥哥帮你找回来。”方子墨已然恢复了人样,但不知作了啥事,脸上的肌肤是别样的白。

“方才被你弄死的盼鸿,躺在这儿的尸首啊!”忆寒的语气更加不善。

方子墨皱起眉头:“是啊!我过来时并未见到这个叫盼鸿的人。”他拒不承认,看忆寒能拿他怎样。

我是能耐你何?我只能气自己,怎么与你认识!我这辈子做过最后悔的事,是与你一起长大!

忆寒仍旧跑到大门口,那“砰砰”声如雷贯耳,并未停歇。上官府的大门还算厚重,禁得住刘春梅死命地撞而没倒下。

一农村妇女哪来这么大的力气?听着就像四五个大汉在撞一般。莫非……

忆寒灵机一动。她示意左护法上前开门:“小左,把门突然间打开,看外面撞门之人有否警觉。”

左护法轻悄悄地上前,待得刘春梅屏住呼吸拼命向大门作冲击时,他突然间把门打开——“轰!砰!”两声巨响传来,却是刘春梅扑倒在地的场景。

大门好好地开着,就在那儿不声不响。可地上之人已然与地面相“吻”,吻得刘春梅满嘴的泥。

“扑!”右护法紧紧憋住笑,憋得脸涨得通红。他知晓,在一个泼妇面前嘲笑她的不雅简直是自寻死路。

刘春梅已经摔懵,抬起头望向忆寒,一双眼睛不停地往她身后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