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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雀东南飞(245)

作者: 双渎女 阅读记录

天蟾大人冷静了一番道:“锦王,需要你的血作引,因为上官姐体内已有你的骨血,只要他一天还在她的肚里,你就能找到她。”

段之锦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操起如意剑就往一条胳膊上刺去——一股鲜红的血从伤处缓缓流出,流到天蟾大人拿出的一个罐里。

天蟾让段之锦把它放在方才孔雀扒拉的碎片上。

“这个大坛有隐蔽的功劳,当时她就在这坛里喊救命,但孔雀你走到这儿就不过去了。如今放在这个地方试试。”

它闭上那双锐利的眼睛,瞑目苦思。一会儿功夫,那眼睛带着一道金光射出。

“有了,在那儿!”沿着天蟾大人的前掌所指,段之锦眯起了眼。那是——大理。

“天蟾大人,这方墨也太耀武扬威了吧?偷了我主后不躲起来,竟然还要明目张胆地去大理?这不是找死么?”孔雀心里狂喜:大理,是锦王爷的地盘,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把主挖出来。

“魔头的思想异于常人。”天蟾一语定性。

孔雀又一次带上锦王爷飞回大理城去。

茫茫林海随着风儿此起彼伏,在这连绵不绝的“海浪”声中,一五彩的孔雀翱翔于蔚蓝色的天际,上面坐着一锦衣男。

森林伸出的一深潭中,一乌龟抬首望天:“我又回来了!”

周围泛起千百个泡泡,那些鱼呀虾呀都纷纷围拢来,不一会儿又纷纷倒下。他们就像一群冲锋陷阵的孩儿,哪怕身成灰,他都能认出来。

那乌龟慢慢浮出水面,渐渐幻化成了人形,他们眼中的方墨。

那一身的白衣更加纯粹,眼眸里深黑的眸色也愈加澄净,他的头上的一撮毛已经是蓝色的了。

“爹爹,你意——竟然如此?”方墨大笑,待大笑之后平静得有些可怕。

“爹爹,你原来还是不信我,不信我能够爬起来,你的这招又是毁我清誉啊!”

方墨喜极而泣。

终于,他又活过来了。不用再担心那个破身上的窟窿填不住,不用担心寒儿被骗走。如今,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他还活着,而寒儿已然落入他的手。

段之锦,你就等着哭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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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八十七章 城内小山,天蟾入内

孔雀载着段之锦与天蟾乘风而去,只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已然回到大理城内。

比之离开之前,此时的大理城是愈加的繁华。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络绎不绝,各国商人随处可见。段之锦的登基大典一过,周边各国都瞧见大理的商机,纷纷派使臣来商谈经贸往来,商人的往返也更加热闹了。

孔雀停下正好是一僻静之处,待段之锦抱着天蟾,揣着储存他鲜血的小罐子下得地来时,孔雀也已幻化成人形。

于是,两男子在大理街上并肩前行,引来了无数人的注目。

“这不是皇上么?”有妇人认出他们的皇帝来,在旁边欣喜地说,恨不得欲冲上前来。

“大胆!皇上能是我们寻常人去凑热闹的吗?当心把我们当刺客抓起来。只可远观……”另一妇人连忙拉住了她。

“旁边的公子是谁?这么帅,这么骚?很好玩哦!”一小姑娘瞧得眼睛发直,一副口水直流的模样。

孔雀腿脚一软:我骚?我哪里骚啦?你们这群只看外表的女人啊!当我是披着这彩衣的鸟的时候,你们说我漂亮;当我是穿着这彩衣的男子时,你们就说我骚,你们的眼睛咋啦?

“往右拐。”天蟾站在段之锦胸前的手臂上轻悄悄地说。

两人皆往右而去。

他们在天蟾的指挥下越走越偏,渐渐地,两人来到一座小山前。此山阴气十足,仿佛阳光从来找不到这里。

“锦王,你大理竟有这样的地方?先前我咋没发觉?”孔雀疑惑地问。

“傻了!这山原先就有,只不过没有阴气,引不起你注意罢了。方子墨一来,阴气随即而来。所有阳气足的生物都逃走了。”天蟾又是一顿数落。

孔雀苦笑着:“天蟾大人,您老总是笑话我。”

段之锦白了这看起来有些傻的孔雀一眼:“天蟾是恨铁不成钢吧!你丢了他们神兽的脸面。”

孔雀只得假装观察眼前的山来混过他们的嘲笑。谁叫自己学艺不精,让主子从眼里眼皮子底下被捉了呢?宠物之名也真是白当了。

“天蟾,方子墨知晓咱们来了。你瞧,山上的阴气越聚越厚,都快浓得化不开了。”段之锦神色严峻地说道。

天蟾打着哈欠道:“锦王爷,今天这仗由我天蟾来打,也是我三十万年前欠着小仙女呢!等我们两败俱伤时,你进去把小仙女救出来。孔雀守在这里不许乱跑。这可是这座山的生门,知晓么?”

孔雀疑惑地望着天蟾。

“怎么,不信我?我也是不久前才知晓,上官忆寒就是原先救我的小仙女啊!欠的账总归要还的。”天蟾缩了缩脖子,深深叹了口气。

段之锦放下天蟾,它瞬间消失不见了。随着它的消逝,眼前的山立即变得青翠些了。

段之锦对孔雀说:“不愧是上古神物,阳气十足。你瞧,这么阴气浊浊的地方,一见它就让道。”

孔雀也信了。他对他的天蟾大人崇拜得五体投地。

天蟾进入之后,眼前的小山逐渐恢复生机。特别是树木愈加苍翠,树下的小花也开始透露出香味来。似乎有小鹿从茂密的林间闪过,孔雀的眼睛一闪。他想:有小鹿必定有其余的动物,说不定还有孔雀咧!这定是天蟾大人带来的上古森林的一部分。

“想得美吧你!”远远的,天蟾大人的声音传来,“小剥皮雀,你想媳妇了么也不要折腾我的林子了。我养什么不好,怎会在我自家林子里养一只孔雀?我带你一只孔雀就已经累死累活了。”

天蟾大人的絮絮叨叨把孔雀说得头上直冒汗,连孔雀自己也认为,他在思春。

“天蟾,找着了没有?”段之锦询问。

“没有,早着哪!方子墨一次比一次狡猾。这么一座小山,他能把它打造成一个庞大的幻境。地狱使者的本事已经偷学会了。你们俩别烦我,我在找路。”天蟾也是大意,闯进去发觉不对时就已经晚了,一脚踩进陷阱里,出不来了。

段之锦沉默了。

孔雀还在作着遇见雌孔雀的美梦。

忽然,久未回答的天蟾失去了音讯。段之锦无论怎样喊都得不来天蟾的回应,心里一急,竟然抬脚欲跨进去。

“慢着!”孔雀拉住他一角的袍子,扯住了他。

段之锦不解地望着他。

“天蟾大人说了,等他与方子墨打起来时你才进去救主子,现在可不能进去。”孔雀说道。

段之锦闻言也没有强迫孔雀放他进去,仍旧安安静静地在一旁等着。

不久,整个山体似乎抖了起来。附近的一座茅屋上的茅草落了一些下来,里面的人跑了出来。

里面好似有人影瞧着很熟悉。段之锦眯着眼睛望了望后,抬脚就往那儿跑去。

可身子还是扯不动。

怎么回事?

他低头一瞧:原来是孔雀还在扯他的衣角。

“天蟾大人说了,等它和方子墨两败俱伤的时候,你再去救主子。眼前的是幻境,幻境!知道吗?真是越心急越要出乱子。”孔雀劝道。

“幻境?”段之锦嘴里念叨着这两个词,伸出去的右脚赶忙缩了回来。

山抖得似乎愈加厉害了。那眼前的茅草屋彻底坍塌,那个神似上官忆寒的人影被压在下面,她——朝着段之锦瞧过来,神色之间满是痛苦不堪。

“寒儿!”段之锦心里一疼,可还是控制住了脚步,没有上前。

“锦哥哥,救我,救我!”上官忆寒大声哭喊起来,段之锦左右为难极了:到底该不该救?到底该不该救?到底……

他恨不得马上飞过去,那是他的寒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