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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雀东南飞(263)

作者: 双渎女 阅读记录

方子墨身形一震,趁段之锦没注意之时及时控制住了。

“来吧,咱们的账好好算一算!”他白衣飘飘,不知何时,手中已执起一柄长剑。

那是一柄通体红色的剑,并不是方子墨原先执的那把。

那把剑的不同之处在于,它能够杀人无无形。凡是所过之处,所有有形的东西都会消散,就当从未存在过一般。

段之锦望着他手中的剑,脸上并未异样。

“雪狐,三十万年前的浴火剑终于找到了么?却不知你功力恢复得如何?能让天蟾大人以身犯险,我们定不会太吃亏。瞧瞧,这是什么?”

只听“哗”的一声,段之锦向空中指去,一把碧绿色的长剑自水中跃起,赫然出现在他手中。

“碧蟾剑?”方子墨气得浑身发抖,“你们早就设好这一招?天蟾啊天蟾,你用你的命修炼成了这把碧蟾剑究竟值不值?等着我的浴火剑让你灰飞烟灭!”

于是——一道红光乍起,直冲霄汉。一道碧光紧随,转眼之间都消失不见。

前去探查究竟的侍卫已发觉这里的不妥,纷纷回转来。

“皇上!护驾!护驾!”右护法喊着冲过来。

“凭你们?”白衣男子衣袍一挥,右护法却如翩翩落叶,落地无声。

段之锦见此处即将成为血海,起身一跃,向远方空旷之处跃去。方子墨紧追不放。

“段之锦,今天,是咱们三十万年来算总账的时候,我三十万年睡在冰冷的天山,谁知我痛?谁知我苦?今天,我也要让你去天山,睡个三十万年!”方子墨愤愤地说道,那步子愈加紧促……

大理郊外,掀起了血雨腥风,百姓们躲在屋内,关紧门窗,瑟瑟发抖。

却说左护法潜伏在上官忆寒寝殿外,许久不见动静。还以为今晚将是一个风平浪静之夜。

突然,瞧见御书房的上空,一红一碧两道光直冲霄汉,照得黑沉沉的夜空如同白昼。他的心“咯噔”一下渐渐沉下:不好,主子有难。走,还是不走?

天性使然,他的第一反应即是保护段之锦。如今瞧见段之锦有难,他的脚不受控制地往那边奔去。忽然——

“她在你在!你不在,她也要在!”耳旁回响着主子时常叮嘱的话。他犹豫了。

主子近段时间虽然不去皇后娘娘那边,但身为他的护法,他们都瞧得清楚,内里一定有原因,主子可把她看得比自己性命还重要呢!万一,娘娘出了点什么事情,他可咋办?

小皇子,对,他是主子的希望。我得留在娘娘身边。

寝殿的烛光隐隐约约,似乎有人在走动。

左护法悄悄潜过去。

却见一宫女正把一不知名的熏香点燃,而床上,上官忆寒毫无知觉。

他暗叫不好,一把长剑已然挥去。

宫女应声而倒。

他立即吹熄了熏香,把它弃之门外。

再去看上官忆寒之时,已见她睁开了眼,空洞无距的眼神像个活死人。

“娘娘,你还好么?”左护法轻声问道。

上官忆寒没有丝毫动静。不只是目光涣散,连手指都没有动一下。

左护法深知她受打击太大,很不忍心上前打搅。可眼下——

实在没有办法。主子那儿出现状况,作为第一护法,怎能袖手旁观?不能护得主子安全,哪怕能与主子并肩作战也好啊!

她走近了些,微微提高了声音:“娘娘,主子没有纳妃,小叶是受人指使。”

上官忆寒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可是,还是没有听进去。

左护法无奈,“砰”的一声跪下:“娘娘!主子危在旦夕啊!”他边跪边爬,一直爬到床前,攀住床沿抬起头,紧张,担心全然流露在他那古铜色的脸上,一出声,满是哭音。

“娘娘,每天晚上,你在寝殿睡不着,主子在御书房喝酒到天明。主子他,他不过来,是有难言之隐啊!娘娘,你快醒醒,与小左一起去看看他,好么?”

上官忆寒的眼珠子动了,头缓缓转过来,那双空无焦距的眼睛望着左护法,似乎有了些神采。

“我,手无缚鸡之力,我去,是给你们扯后腿。去吧,你去,我这儿无妨。”她抬起右手挥了挥,示意左护法赶快走。

此时,左护法怎能离开?上官忆寒如此情景,一名小小宫女就能置她于死地,连小叶也会生出异心,被他人利用,而旁边又无特别信任之人……

他抬头道:“不,主子说,你在我在,我不在,你也要在!”

正文 第三百一十章 冷若冰霜,成妖成魔

“我在你在,你不在,我也要在?”上官忆寒嘴里喃喃重复着这句话,好久,她也没有领会过来,就这样反复念叨,念叨——

“砰!”有重物锤击地面的声音传来。左护法转头望去,发觉是一把刀,通体碧绿的刀。

“娘娘?”他疑惑地问。

“小左,这是丞相大人送我的碧玉刀,你瞧瞧,想起来了没有?被蓝亭搜去,我以为它与我无缘了。前不久,我默念之时,它竟不知从何而来,又跟了我。”刚醒过来,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甚是吃力。歇了半晌,她继续说,“你把它拿去,交给段之锦,碧玉刀会保他安宁。”

“娘娘,这——”左护法还是很犹豫。

“去吧去吧!你是他的护法,他是大理百姓的希望。”上官忆寒说道。

段之锦,不管你出于什么原因,你不与我交心,你终究是错了。嫁夫随夫,你终究是我上官忆寒的天,我定要竭我所能帮助你呵!

左护法定了定神,欲抬的脚还是停了下来。

他头一低,向上官忆寒颔首道:“娘娘,小左得罪了。有些结还是你与主子当面解开为妙。”他掀起一条厚被子,整个儿包裹住上官忆寒,匆匆跳将出去。

刚来到门口,一抹彩衣飘至眼前,挡住了去路。

“你想带我主子去送死么?”孔雀沉着脸道,“段之锦在与方子墨大战,我主子手无缚鸡之力,不是去送死去作啥?”

左护法往后一退,却被门坎一绊,整个儿往后倒去。

一股大力把他拉起,却还是眼前这一身彩衣的骚包男子。见左护法如此的莽撞,他的脸色愈加青黑。一只手臂已然伸出,眼看就要把上官忆寒自他怀里抢夺出去。

左护法趁站立不稳摇晃的档口,把身子一撇,堪堪躲闪过去。

他刚想趁机溜走,一根软绵绵的羽毛缠住了他,他——再也动弹不了。

“你!”左护法朝着孔雀怒目圆睁,“你有什么权力阻拦我?”

“呵呵?什么权力?就凭她,是我的主子!咱们各司其主,你对段之锦的安全负责,我却要为上官忆寒的安全负责!”

孔雀的羽毛越缠越紧,把左护法全身捆缚了个遍。

他慢悠悠地走到左护法面前,轻松地把她捞进自己怀里,却瞧见上官忆寒黑洞洞的眼,直瞧着他的眼。

孔雀朝他主子微微一笑,那脸上仿佛咧开的太阳花儿,灿烂得无以复加。

可是,他却踢到了“铁板”,那灿烂笑容撩上的却是上官忆寒冰霜一般的脸。那寒冰似乎要冻到他全身,冻到他心里去。

“主子?”孔雀询问。

“你作了什么你不清楚么?我不是你主子。”上官忆寒道。

孔雀闻言一惊,暗自思忱:难道是段之锦告诉她了?不会。我日日夜夜防守着他,他定没有机会告知主子。

那她——究竟是怎么知晓的呢?还是——主子在蒙我?

想到这,孔雀吞了口水道:“主子,最近我一直在练功,也没探你究竟,有什么事发生了么?”

上官忆寒有些迟疑,她盯了孔雀许久,许久。

仿佛几万年之久,上官忆寒方才长叹一声,道:“孔雀,你还是我的宠物么?”

“主子,孔雀永远是你的宠物。”孔雀闻见上官忆寒的疑惑,忙着澄清道,“孔雀为主子之心,天地可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