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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雀东南飞(275)

作者: 双渎女 阅读记录

段之锦朝她瞥了一眼,那眼神似乎要把她杀了。她不敢再卖关子了:“张根的老婆和老娘都十分感谢咱们公司对她们的安抚,她们一个劲儿地说,张根是死于心脏病,与公司无关。他们表示愿意接受记者的采访,洗清郦城对公司的抹黑,还公司一个清白!”

段之锦点点头。

其实他老早预料到如此结果。只不过其中的厉害之处是:请何方神圣来采访张根一家?

郦城的记者是想都不敢想的。因为哪一个记者会冒着丢饭碗的危险来采访市政府欲要严厉清查的公司?那只有请省城或者京城的记者来了。

段之锦打给了省城的同学。同学告诉他:强龙不压地头蛇,不能派人来!

没办法!只有往京城而去。可是要进京何其难!如今,他们集团已经成了政府严查的公司。

虽然各个城市都有他们的子公司,只要他一个电话,京城的公司立即能够采取行动。可是,他深怕,他的电话都已经遭到了监控。

怎么办?他眉头紧锁,干脆拿起衣服一个人逛到了大街上。

恍恍惚惚之间,背后似乎有人在唤他。

他转过头去一瞧:原来是他京城的老同学——方丽。

“方丽,你怎么来郦城了?”他问道。

方丽乐呵呵地说:“我听说郦城的酒不错,郦城的风景也不错。咱来休假啊!”

他带着方丽来到了郦城的古街,找到一间古朴的小店,与方丽俩人一起吃了个便饭。

方丽特别高兴。几杯酒一过,就与段之锦话起了东家常西家短,哪位同学已经功成名就,哪位同学却已经离婚等等。

可是她也有细心之处。见到段之锦神情严肃,似乎有满腹心事,不由得多嘴问道:“小锦,瞧你这么心事重重,有什么事能说与我听听吗?”

段之锦前后左右瞧了一遍,见没有什么特殊情况才放心地凑到方丽耳旁,悄悄地说了几句。

方丽呢,也是个人精,一会儿就懂了。她笑嘻嘻地说:“老同学,没问题,包在咱身上!今天你请我喝酒,下次我请你喝,好吗?”段执勤神情闪了闪,又往左右看了看,这才点了点头。

吃过晚饭,两人分道扬镖。段之锦仍旧不放心方丽,他知道,凡是与他有所接触的人都会受到监控。于是命他的保镖跟在方丽后边悄悄保护她。

他呢,仍旧按照约定来到郦城一家咖啡馆。上官忆寒已经坐在桌前品着咖啡,听着音乐,耐心地等待他。他俩要商量婚礼的具体事宜。

却说方丽与他告别之后,也没去任何地方。她神色如常,没有发现什么意外,也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但是她隐约觉得有人在跟着她,心里也是比较害怕。但是那人不远不近地跟着,又不来搭讪,也不出手害她。

他认为定是段之锦的人。

第二天,她就坐上了火车顺利回到了京城。

三天之后,京城的记者乘着动车来到了郦城,从此掀开了郦城政商大战的序幕——

“请问,您是张根的老婆吗?我是青城晚报的记者,想对于张根的突发死亡采访一下。”记者问张根老婆。

张根老婆原本是一个普通的家庭妇女。面对镜头她很紧张,疙疙瘩瘩地说,“他张根从小就有心脏病,所以他不能做重体力劳动。公司挺照顾他,一直让他干轻活。可是,由于前一天晚上没有休息好,张根竟然心脏病发作死了!这事情公司已经进行了慰问。但是,还不知从哪里传出:张根是过劳死。其实,事情根本不是这样的!”张根老婆一脸的老实相,说出来更是让人信十分。

正文 第三百二十五章 京城来客,鸿门宴请

京城徐记者采访完毕,忽然接到郦城市政府的隆重“接待”。从新闻局局长开始,一直到郦城的优秀记者,各路人马纷纷出动邀请他去介绍经验。

真是应了那句“强龙不压地头蛇”的话,徐记者思前想后,决定赴约。

段之锦料事如神,预测事情发展最后定是这等结果,他告诉徐记者,事情已有妥善安排,让他尽管去赴约。

“鸿门宴”安排在郦城最豪华的郦池会所。

徐记者带着一名助手踩点来到郦池,门口,早有他的同行等候多时。他跟随他们一路来到最隐蔽的包厢,门一开,徐记者差点脚都软了!里面足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一共摆了三桌,除了中间主位旁边的两个位置,其余的座位都坐满了人。

徐记者按照段之锦的描述寻找到了方子墨的所在——正是主位上的家伙!

哟哟,不得了了。他一名普通的记者来到郦城,竟然惊动堂堂市长大人设宴相迎?

徐记者不由得细细打量方子墨。只见他一身的休闲装,上身的毛衣宽松却又不失时尚,毛衣上的图案衬得他愈加风流倜傥,瞧上去根本不像一名久居官场的上位者。方子墨正坐在主位上望着他,不知在思索什么。徐记者定了定神,抬起软塌塌的脚走了过去。

“徐记者吗?久仰久仰。”方市长站了起来,首先向徐记者伸出了手。

那是一双葱白如玉的手,是一位读书人的手,一看就觉得手的主人平时是养尊处忧,不事劳动。

徐记者也伸出手去,与方市长握了握手。两人寒暄了一会儿,都坐了下来。

方市长,也就是方子墨,开始与徐记者说起了官场套话。徐记者好歹也是京城大记者,见过多少大事面的人物。在方子墨的故意引导下,他并没有自乱阵脚。灵活地应对着方市长的敲打。而方子墨的每一次转眼都被徐记者轻飘飘地挡了回去,心里已是懊恼至极。

终于,话题转到了唐朝集团。此时,徐记者的几个太极都被旁边新闻局的局长拆解,他逃无可逃。

“这回,总算切入证据正题了吧?”徐记者心想:作为一名记者,首先要行事公正。此市政工程势必要还公众一个清白。明眼人都瞧出:唐朝集团并没有草菅人命,为什么郦城市政府要“拆解”唐朝集团呢?唐朝集团并不仅仅是郦城的公司,它的生意已经影响海内外,手脚完全渗入京城……

“徐记者,听说您采访了张根的老婆,有这么回事儿吗?您是京城大记者,大老远赶到咱们郦城,关心咱小老百姓的生命安全,实在是不容易呀!我代表郦城老百姓敬你一杯,谢谢你!”方子墨拿起了酒杯,望着他。

唉!鸿门宴的酒不能不喝啊!

无奈,他拿起酒杯一饮而尽。顿时,他只觉得脑袋开始发晕,不一会儿天旋地转,之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昏过去之前,他伸手摸了摸兜里的那个U盘,心思一转:你们让我晕过去。目标正在于此吧!徐记者的嘴微微露出了笑意。

不多久,隔壁包厢里进来了两名男子,其中一名正是方子墨。另一名把从徐记者身上搜来的U盘插进电脑,电脑里立即跳出了徐记者采访张根老婆的画面。

“请问——”张康老婆在说:“您是京城来的大记者吗?咱们张根死得真是冤枉啊!张根身体本来就不好,可是,唐朝集团并不考虑这些因素,让他不停地加班加班再加班,甚至还让他做高难度的工作。等张根晕过去之后,唐朝集团并没有立即派人送往医院,而是让他自个儿躺在床上休息。许记者,咱们张根是死于唐朝集团的不作为呀!事后,他们还从来没有派任何一个人来瞧过我们娘俩。可怜的我,现在是上有老下有小,这日子叫我怎么过呀?”

说完,她嘤嘤地哭泣起来。

徐记着的眼眶也润湿了:“请您放心,我一定会替你讨回公道。天理昭昭,疏而不漏。我相信:张根在天有灵,也一定会乐于见到这么一天。

“方子墨,你遇不傻了?怎么会是这样呢。”这与他预料的完全不一样啊!难道这不是段之锦请来的京城记者吗?怎么从头到尾都在帮他们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