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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妃做歹:皇上我要废了你(337)

作者: 莫小苏 阅读记录

那一刹那,我心跳停止了,眼中只剩下他们无畏的互视。不知过了多久,1秒钟还是1个世纪,回过神时,子夜已将我抛在了朱佑樘的怀里。朱佑樘搂着我,清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回华罄园。”

我这才发现打斗声消失得无影无踪,夜色里只有阴冷的静谧。离开朱佑樘的怀抱,回头看去,满地尸体,分不清敌我,亦或者全部是敌……

“主子,小姐的刀。”李远恭恭敬敬递上了我挂着血丝和内脏残渣的瑞士军刀。一阵作呕,虽然不是第一次杀人,却第一次觉得这把刀,如此可怕。

见我犹豫,“梦仙”好心拿起刀递给我。我着魔般伸出手,始终无法拒绝那张与柔姐极其相似的脸庞。手还没触及军刀,红艳纷飞,血落无痕……薄如蝉翼的利剑,穿透了她的身体。

“啊——!”我痛苦的大喊,仿佛重现了芷芙扑倒在怀里的一幕。

“为,为什么?”我瞪大了眼睛盯着利剑的主人。

“以刀向主,当死!”话音落,“梦仙”轻盈的倒在了地上,而他身后的李远,面如宣纸。

“梦仙”强撑着,将颤抖的手伸向朱佑樘,朱佑樘似全然位察,拉着我往华罄园走。

“祐樘,我,我……”

朱佑樘背着脸,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听到他冷淡的声音,“身为棋子,我不怪你,安心去吧。”

“梦仙”痛苦的看向我,我挣脱朱佑樘,冲了过去。即使明知她不是柔姐,我也不能弃之不理。

“对,对不起,我,我……”

我握住她的手,“下辈子,记得为自己而活,那样,我们也许会成为好姐妹。”

“嗯,一,一定会,我,我会是,是个好姐……”

朱佑樘没等她把话说完,哈腰抱起我,毅然决然的走了。我伸直脖子,无助的看着“梦仙”眼中的光芒淡然消散,缓缓合上了双眼。子夜走到她身前,从她手中拿过瑞士军刀,面无表情的跟在后面。我心中一凛,好狠。

华罄园,第一次来,是个不算太大,却雕栏玉栋,极尽精致的宅子。毕竟是太子的行馆,怎么可能寒酸?朱佑樘一路抱着我,走进一间卧房,用湿棉布帮我细心擦着脖颈的伤口。轻声问:“别处有没有受伤?”

“为什么这么做?你明明知道那个‘梦仙’有鬼不是吗?”

朱佑樘没有回答,低头作势要把金疮药敷上我的脖颈。我一把扒拉开他的手,“回答我!”

朱佑樘不恼,重新拿起金疮药,问:“李远,剩下几人?”

“回主子,算上子夜大人和奴才还有9人。”

朱佑樘点点头,“不够彻底啊!”

李远一哆嗦,低声问:“请主子明示。”

“李远,你跟我多少年了?”

“回主子,11年了。”

“11年了,时间过得真快。我记得,你是父皇赏给我的第一个人,最贴心的,知冷知热。”

李远闻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泪流满面,口中连呼“奴才不敢”。哎,把奴才称为人的,在这里,大概只有朱佑樘一个。

朱佑樘帮我上好药,拍掉手上的药末,淡淡地说:“可是你,真的让我很失望。我不止一次给过你机会,你却……”

“主子,奴才没有!”李远试图为自己辩解。

“没有?那么那个‘梦仙’是怎么回事?除了你和太后,还有人知道她的存在吗?除了你以外,还有几人知道母妃体有异香?”

李远痛哭流涕,“主子,奴才自知愧对主子!但奴才从来没有加害过主子,那万贵妃拿奴才一家老小11条人命要挟奴才,奴才实在是没办法才将主子的行踪泄露给了她,却不想,却不想险些害了主子和张小姐的命啊!奴才,奴才罪孽深重,只能来生报答主子的大恩大德了!”言罢,朝墙上撞去。

朱佑樘一声“李远”没有喊出口,李远就狠狠撞到了墙上。朱佑樘抱着我的胳膊一紧,松开我,扶起了李远。李远呜咽着,将怀里的信函交到了朱佑樘的手上,“主子,奴,奴才,不能再,再伺候主子了,主子要小心……”

朱佑樘闭了闭眼,握紧了手中的信函。

我慢慢走近,从后面抱住了他,“对不起,我帮不到你。”

朱佑樘反握住我的手,声音没了之前的锐气,“嫣儿,是我拖累了你。”

哎,我闭上了眼睛,今天最伤心的人是他吧。毒瘤怎知不是长在身上的肉?沉默了一会儿,朱佑樘招呼来人,收拾了李远的尸体,吩咐厚葬。

正文 第二百零七章

我靠在床上,朱佑樘依偎在我怀中,抚摸着我的脖颈,轻声问我伤口疼不疼,天亮要找李摇铃好好看看。

我摇摇头,“不疼。”

“真的?”

“嗯,但是,心疼过。”

朱佑樘一怔,起身抱住了我,“嫣儿,让你受委屈了。‘梦仙’出现的太突然,我只能将计就计,试着一次解决掉身边所有……”

我捂住他的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毕竟,我对他的信任不够坚决,在那一瞬间,我选择了放下手臂。哎,也许,更多的磨练和砥砺才能创造出永恒的默契。燃烧的爱情,终不能维系一生一世。

“既然知道身边有万氏爪牙,怎么还带出京?”

“不带着他们,我便无法离京。”朱佑樘平静答着,见我失神,温柔的笑笑,“如今彻底树清,也是件好事。”

窗外恍惚有人影闪过,我用极低的声音问了句,“真的彻底了吗?”

朱佑樘没听清,反问了我声,我笑着抱紧了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请让我试着解决。

那晚,我们聊到了天亮。朱佑樘对我起了她的娘亲——一位体有异香,容貌清丽,饱读诗书,才华横溢的奇女。正因为她的奇,才吸引了他父皇春风一度,有了他。我想,这是他心底永远的疤,没有爱情的夫妻能给孩什么?肯定不会是幸福美满。

朱佑樘还,梦仙身上的味道,像极了她的娘亲,他才一时迷茫的。“就这些吗?”我有手指梳着头发,看似无意的问。朱佑樘怔住了,想了想,如实答,这个“梦仙”和他心目中的梦仙一模一样。

“如果有一天,真的梦仙出现了,和你想象中的完全不同,你该如何?”

朱佑樘紧张地搂住我,在我耳边呢喃着,心里只有我的誓言。我笑下推开了他,朱佑樘不解,以为我在吃醋,刚要开口解释,被我的食指悄然覆在唇上。

“朱佑樘,那个梦仙,是不是穿着奇怪的衣服?你们离得很远,每每彼此靠近,就会因各种各样的意外而惊醒。所以,许多年来,你们从未真正看清过对方,甚至没有听到过对方的声音。”言罢,微笑着抬起头。

朱佑樘不可置信地看着我,颤抖地握住我的肩膀,欣喜若狂,“啊!我的嫣儿就是梦仙!我的嫣儿就是梦仙!”我勾住他的脖,主动送上了嘴唇,大呼叫实在不适合风度翩翩的温润公。至于,那个“梦仙”,哎,不提了,也希望李摇铃不要对朱佑樘提起——她身上的体香,并非先天,而是源自西南少数民族的混合香料。有迷人心魄的力量,却也歹毒,从喂食,方能持久不散,代价是五脏皆毒,命不长久。

次日一早,返回百韵楼,狼狈的造型,少不得一番真真假假的解释。李摇铃见了我脖颈的伤,免不了絮叨了几句,重新帮我处理了伤口。趁机轻声问我“梦仙”的去处。

“回老家了。”我。

他“哦”了一声,没想到走得那么早,那么快,还问我“梦仙”的老家是不是西南。

我大笑,扳过李摇铃的脸,仔细端详着,他是我身边最最单纯的人了吧?我一定要牢牢记住,这个世界上有真善美的存在。

不过,脖上有伤,浑身摔得青青紫紫的,倒也使得第二阶段治疗延后。我混不在意,延后最好,我可以不着痕迹的做点正经事,我早该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