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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酒烫眉山(38)

作者: 苏是 阅读记录

“我没想过……我以为,自己现在这样就不能和他做朋友了。”

“小山,很多的人都会在这上面痛苦。选择了戳破朋友的窗户纸,那就要失去一个挚友。结果可能是收获一段感情,也可能是结束一段友谊。太多的人最后都选择了不说,然后以朋友的方式继续相处下去,然后在朋友的位置上承受各种各样的伤害。所以,我赞同你的做法。”

沈眉山有点诧异,明明方禾木刚刚还在说她伤害了友情呀?

“这对你自己来说是一种自保,小山,别太放在心上了。你以后会遇到更多的人,更多的模糊了朋友界限的人,所以,你不要为了这一点小事,把自己现在的事给搁下。那样会显得愚蠢。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不要那么做。”

沈眉山点点头,坐在箱子上,低头看自己的球鞋。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叛逆心理在作祟,沈眉山一点也不想像方禾木说的那样去做。她现在是在冷落温酒没错,但那一切都是基于自己还没想清楚的情况下的。她一面渴望温酒的温暖,一面惧怕感情的深渊。现在方禾木明确的告诉她要远离深渊,她却向往温酒的温暖,哪怕那温暖会像太阳一样炙热的让她失去生命。

而且,她心里太明白不过了,从此之后,不会再有温酒这样的人对她这么的好。从此之后,她不会再有模糊了友情界限的人。温酒是她见过最优秀的人,她宁愿自己糊涂,也不想做那个聪明的人。

聪明的人要会取舍。

方禾木做了她那么多年的老师,说来说去,教来教去都是那点东西。

方禾木告诉她要会取舍,可没说过那些是值得取,那些是要去舍的。大部分的时候,方禾木会告诉她,就要那么去做,就像今天一样,就要离温酒远远地,避免自己陷进去,越走越深,然后荒废一些东西,然后自己就完蛋了。

可是,如果温酒比那些事情更值得的话,是不是就该取呢?

沈眉山摆弄着自己的脚,用一只脚去踩另一只脚上稍长的鞋带,然后拖着脚把鞋带拉开了。

“你还是要点时间想清楚啊!小山,你还小,可能还不懂,到了我这个年纪你就能明白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你听师傅的,师傅不会害你的。”

我当然知道你不会害我了。但是,我会后悔的。

我会后悔吗?沈眉山想。

她才不要后悔呢!

“师傅,我今天不大舒服,我能先回去休息吗?”

方禾木看着沈眉山,轻叹了口气。

“基本功做完再回去,一天都不能落下。你躲着点你爸就好。”

“嗯。”沈眉山应了。

做完基本功后也不过才八点半的样子,沈眉山踩着步子然后去面包店买了几个面包,有岩烧芝士方包,香蕉芝士面包,抹茶红豆麻糬包。这家面包店的面包个头都挺大的,够她和温酒吃了。

她走到学校的时候才九点,给温酒发了短信,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看得到。

沈眉山倚在路灯柱上,昼夜温差有点大,冻得她一哆嗦。

“站那里干什么?”

沈眉山吓了一跳,看着温酒完全愣住了。

校门口对面的居民房里有无数的小巷子,里面都是租给学生的小房子。沈眉山知道温酒住在这里的某处,但没想到温酒住的这么近,每天从这里进班也就五分钟不到吧。

“有点冷。”沈眉山答非所问。

“那你还站在那里?”温酒扬扬眉,完全不在意自己穿的比沈眉山还少,只套了件卫衣,裤子还是运动短裤。

“那我们去哪?”沈眉山晃了晃手上的面包袋子,“我买了面包。”

温酒笑了,拉着沈眉山在五十米处的奶茶店点了两杯奶茶。

“去我住的地方坐下怎么样?”

沈眉山抱着奶茶点了点头。

温酒住的地方哎!

“环境不大好,反正你就坐一会儿。”温酒在前面领路,把沈眉山的书包拎在手里,像过去做了无数次那样。

“没事,人比环境好就行。”沈眉山咬了咬细管。

温酒笑着按了按沈眉山的头,然后对沈眉山说,“抓着我点,巷子里没灯。”

沈眉山应了,然后揪住了温酒的卫衣下摆。

她看着温酒的背影,觉得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空荡荡的心都被填的满满的了。今天温酒带给她的心酸和这种甜度相比,根本不算什么,比加倍糖的奶茶还要甜。

沈眉山第一次来温酒住的地方,真的难以想象温酒这样的人会住这么狭窄的地方,整个屋子里除了一张床,一个桌子和一个衣橱便什么也没有了。哦,衣橱后面还塞了一个小冰箱。

但这么小的地方,却收拾的挺干净的,连床都叠的整整齐齐的。

“你坐床吧。”温酒把面包搁到唯一的一张被他用来当课桌的桌子上,然后把一直开着的笔记本合上了。

沈眉山觑了一眼。

“你逃课回来打游戏啊!”

“无聊啊!”温酒回的理所当然。但没说自己一看到沈眉山的短信立马冲下去的事,当时帮派在乱斗,他二话不说就闪人,估计这会儿群里已经把他骂惨了。

“写卷子就不无聊了。”沈眉山瞪了他一眼,自己的细管已经被咬扁了。

“那是慢性自杀。”温酒笑道,然后把沈眉山带过来的面包拆开,一股面包的甜腻味道漫了出来。

“那人活那么久干什么呢?说上慢性自杀,晚上吃宵夜也算是慢性自杀呢!”沈眉山努努嘴。

☆、三十五章

温酒看着沈眉山,大有一种“你再说我就咬死你”的架势。

他“哗”的一下把面包袋撕开,然后扔到沈眉山的怀里。

“吃!要死一起死!”

“哈哈哈!”沈眉山笑了笑,撕了一块面包塞进嘴巴里,面包的软糯一沾上唾液就化了,嚼上两口沈眉山咽了下去。“你要知道,女性虽然老得快,但寿命比同行男性长,所以我是不可能和你一起死的。”

温酒乐了,看着沈眉山笑。

这种久违的欢乐让沈眉山感到温暖,她坐在不怎么柔暖的床上,看温酒笑得明媚,自己这么长时间来的乌云都被拨开了。

什么是值得的?温酒是最值得的。

沈眉山咬着唇笑。

“温酒,对不起啊。”

温酒的笑容凝滞了下,“说什么对不起?”

沈眉山低了低头,把自己乌黑的头顶对着温酒。

“对不起啊,之前把你给忘了。我以后不会了。”

温酒的手掌很快就落到了沈眉山的头上,轻轻地覆上,来自他兄长般的温暖。

“没关系,你能意识到错误就好。我在想你要是再意识不到这么严重的错误,我就不理你了。”

沈眉山用头蹭了蹭温酒的手心。

“对不起,是我先不理你的。”

“好了好了,不说那些有的没的,现在这样很好。”

这页也算是这样翻了过去了,她和温酒的关系又回到了原本的样子,她很开心,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她所认为的值得。

也许以后,她会在温酒身边呆很久,久到看着他又女朋友,久到看着他挽着陌生的女子穿上礼服走进婚姻的殿堂,久到那些伤害可以一遍又一遍的凌迟她的心脏,而她永不会麻木。但这是她的选择,她选择用朋友的身份在温酒的身边待下去,用不说破这件事。

或许在以后,她会有别的喜欢的人,但她可以肯定,谁都不会比温酒更让她难忘了。

和温酒重修旧好之后的沈眉山,有点想弄死温酒。

上生物课的时候,温酒在细胞壁的图上涂涂改改,不一会儿就是一个飘然的人像,只是这个人像……实在是长得有点辣眼睛,比捏过的土豆还辣。

“怎样?帅不帅?”

“你画的什么啊?”沈眉山小声的问。

“李白啊!”

李白他做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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