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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袖子有古怪(63)

作者: 苍横翠微 阅读记录

此时,一句话破空而来,带着雄霸一方的气势,“姜禾,接刀!”

是去而复返的巫越,原来他只是沿着水流寻来了惊雷刀。

昨天晚上,听着穹二絮絮叨叨说自己如何抓姜禾,辛忱如何帮住姜禾,有一瞬间,他确实想杀了姜禾。辛忱难得有在意的人与事,理应一直陪着他才好。可转身又一想,如果自己是辛忱,会怎么做呢?

哈,那小子,一定会为姜禾找回惊雷刀。

其实姜禾刚到琼南,巫越就知道了。想不到她还真来了,只是情况有些惨,丢了功夫,丢了惊雷刀,为了一口饭,挖了十几天的坑。也好,天人坑是为了纪念辛忱,姜禾能参与其中,就当是送他一程吧。

惊雷刀他是找到了,可无垢山庄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是不是太目中无人了,敢到这儿来放肆,尤其还是在天人坑旁边,不能忍!

巫越心底暗暗有个声音:姜禾,接好刀,别客气,使劲教训他。

看着破空飞来的惊雷刀,姜禾伸手接住,以刀为支撑,单脚使力,站了起来。

钟怀远的剑招气势汹汹,仿佛带着焚烧一切的力量。站稳的姜禾却没有看他,还是偏着头,盯着躺在地上的明丫,气息微弱,像极了溪水边的辛忱,眼眶有承受不了的重量,一滴清泪滑过眼角,姜禾举起了刀,一记“风起云来”融合在了刀里,势如破竹迎上了惊鸿剑。

众人只觉得脚下的地震了震,起先的焦躁被一股势头强劲的分吹得无影无终。远处一个少年飞出老远,被一个中年大汉接住,很快就消失在了天际。

一招“风起云来”后,姜禾再无力气,整个人软倒在了明丫身旁。周遭格外宁静,风把明丫额头的碎发吹向一边。

她看着明丫,明丫看着天空,眼睛一眨不眨,呼吸不可闻。仿佛过了很久,才有微弱的声音传出,“姐姐,是云,云来了。”

日复一日,太阳在寻找的真的是云吗?若真的是,就好了,因为它等到了。

穹碧落被巫越带走时,已经奄奄一息。

血流不止,躺在地上的人,挣扎着起身,跪了下来,话语里是掩饰不住的悲痛,“教主,属下罪该万死。”这话,她穹碧落说过很多次,然而没有哪一次能比得上这次的情真意切。

巫越停了想要为她疗伤的手,“杀掉姜禾,就是你口中所说的为辛忱做的最后一件事?”

“是,辛公子既然那么在意姜禾,我就送她下去陪他。”

巫越眯了眯眼睛,这个想法自己也有过的,就在昨天。

穹碧落还在继续,冷心冷面的人也会湿了眼眶,“我知道自己不一定能得手,但要么姜禾死,要么我死,他最喜欢的与最讨厌的总要有一个在吧,这样他才不会觉得无趣。”

巫越沉默不语,想着辛月、穹碧落以及自己,都在想着为辛忱做点什么,但似乎从来没考虑过辛忱愿不愿意。然而,他再也不会给出答案,那么活着的人,非要如此那就如此吧。

“碧落,你追随我几百年,功劳恩义俱在,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死法,我成全你。”

听见这话,本气若游丝的人,忽然挺直了背,只见她双手举过头顶,然后慢慢下落,身体随着手臂不断前倾,头终于叩至手背,一滴泪没入了尘土里,穹碧落道,“多谢教主。”

作者有话要说:穹碧落的死法,说明我还是爱她的,给了她最大的仁慈。

小可爱都是被虐走了么。。。。

☆、不信

姜禾一瘸一拐抱着明丫回到赵府时,大夫已经在等着了。

在发现那几个人是要杀姜禾,而明丫受伤昏迷后,赵严几乎是立刻去找大夫了。高手过招,一瞬间的事,他一把老骨头掺和不了,但接下来的事,他再清楚不过。

看着躺在床上双眼紧闭的明丫,赵严老泪纵横,双手紧握,不断地祈祷,老爷,你可一定要保佑小姐度过这一关。

姜禾坐在明丫身后,输送内力护着她的心脉,那两脚都踢在胸下肋骨处。

大夫把脉后,神情有些惋惜,“没有伤到内脏,只是这伤比较奇怪,现在还有灼热感,犹如一把火在那里烧着,要是寻不到法子灭掉,就是大罗神仙也没办法啊。”

赵严忽然跪了下来,眼里全是哀求,“大夫,你一定要救救我家小姐。”

“不是我不救,而是如今天气大热,旱灾蔓延,别说是冰敷,就是水也难啊。”

大夫摇摇头,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倒是旁边那位姑娘,他可以帮忙,“姑娘,你这身上的剑伤,得及时处理啊。”

“你把药留下救好,我自己来。”

大夫见姜禾神情坚决,不再多说,留了药就走了。

“严伯,准备绳子、衣物、水……”

听见小姐没救了正哭得伤心的严伯,看向姜禾,眼里又燃起一丝希望,“姜姑娘,是要救小姐?”

“是,总要试一试,接下来几天有劳严伯照顾了。”

赵严一把擦掉鼻涕眼泪,“好,姑娘放心。”

很快,姜禾抱着明丫,借力绳子,到了院子里的水井下。赵严用绳子绑好衣物、粮食、水等一应吃的用的,送至井底。

井底,漆黑一片,干燥阴冷,明丫无意识地哼了一声,“姐姐?”

姜禾摸了摸小姑娘的头,“我在,明丫你别怕,会没事的。”

“嗯,姐姐说什么,我都信。”

“好明丫,姐姐教你的调息之法,记得吗?”

“记,得。”明丫已经闭上了眼睛,看起来与往常打坐调息无异,只是人却是靠坐在井壁上。

姜禾解开明丫的衣服,右手浸入水里,掬起一捧水,运气于掌,一记“风起云涌”,硬是让井底弥漫了些水汽,冷风一吹,凉丝丝的,纷纷扬扬落在明丫胸前的脚掌印上。

明丫迷迷糊糊,哼了一句:“姐姐,舒服。”

姜禾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这才有了着落。

井底,姜禾把新练成的“风起云涌”当作白菜用。井外,赵严守了一夜,看着明丫画的向日葵,祈祷着明日太阳升起时,小姐就会好。

当黎明驱散黑暗,一道阳光扑在井口边,把包子与向日葵都照亮的时候,赵严试探地叫了一声,“姜姑娘?”

很快,一个声音从井底传出,透着疲惫,“严伯,放心吧,明丫过几天就好。”

“诶,好。”赵严觉得,今天如同刚找到小姐一样高兴。他收拾了一番,就去了天人坑干活,刘管事听说江和、明丫要休息几天,也没多说。

他哪还敢说什么,经过昨天穹大人的指点,他才知道这姑娘,武功盖世,还认识教主,巴结还来不及呢!

茶余饭后,天人坑旁,大伙讨论最多的就是昨天的事了。

“想不到江姑娘,有一身好武艺。”

“真人不露相啊。”

“我昨天,看见云飘了过来。”

“哈,别不是你眼花吧。”

“真的。”

“我昨天还感觉燥热得很呢,仿佛要烧焦。”

“这个我也有感觉。”

“就没人跟我一样,看见云吗?”

众人摇摇头,“没有。”后又取笑道,“你下次看见雨记得喊我。”

要是明丫在,她一定会说:“我也看见了,是云来了。”可惜明丫不再,这个看见云的人现在注定是孤独的。

院落井底,见明丫情况渐渐稳定,姜禾停了手,就着水啃了一个馒头。左肩,以及左腿的伤,昨晚她已经大致处理过了,隐隐还有些疼。看来,大夫的药并没有辛忱的好。

辛忱。

姜禾拔出匕首,在井壁上刻下第十七个包子。心里暗暗有道声音:化功散也好,别人说你死了也罢,我反正是不信的。

闭着眼睛,背靠井壁,姜禾很累,但却睡不着,只得一点一滴,坐看时间流逝,是在等明丫醒,也是在等某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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