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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森林(146)

他在这儿洗了半天,还学着何田的样子把岸边那块石头上的残雪、绿苔、灰泥都擦洗干净了,何田才悄悄摸摸地从他去年进水池的地方冒出了个脑袋。

池水热气蒸腾,隔着朦胧的白雾,易弦看不清何田是不是跟他去年一样穿着里衣。他笑了,故意姿态妖娆地对她招招手,“过来呀,我给你擦背!”

他故意逗她,却万万没想到何田像个呆头鹅一样“嗷”了一声,双手用力捂住脸。

易弦这下都笑出声了,他仗着腿长,一步跨过去一把拉住他的呆头鹅媳妇儿,“你这是干什么呀?”

他一握住何田手腕,触手滑腻,就知道他媳妇儿刚才虽然很没出息地对自己的美色“嗷”了一声,但胆气还是足的,没像自己去年那样穿着长袖长裤下水,再低头一看,何田白玉似的脖子露在一潭滟滟绿水上,小脸儿上的红晕眼看就要蔓延到脖子了,乌黑的发丝有几缕被沾湿,软软地从鬓边垂到水中。

易弦看着何田,好容易控制住自己没像何田刚才那样发出“嗷”的叫声。

不过,他胸腔里那颗心跳得像随时要蹦出来,心跳一加速,血液都快速运转到全身。

何田小脸红红的,眼睛亮得像能滴出水,咬咬嘴唇笑了,双手一伸,主动搂住易弦的腰,再一踮脚,软软的嘴唇就啵一声亲到他唇上了。

易弦这颗心一下就从时速五十迈提速到一百二以上了。

细想起来,从他第一次吃蜂蜜偷亲何田到现在,几乎每次都是他主动勾引,何田这可是第一次这么主动!

他媳妇儿都这样主动了,他还能等那就不是个男人了,当下抱住她往自己身上一捞。

二月中的日落时间已经延迟到了四点多,天气晴好的时候,五点多时,天边仍有夕阳。

隔着袅袅白雾,夕阳是无法映照在温泉河水上的,日落时的轻风十分温柔,是无法穿透池边环绕的芦苇丛的,只能轻轻摇晃枝叶,晃得叶尖的白雪簌簌落下,溶入一池春水,消失不见。

等到星星都出来了,何田和易弦还泡在水池里。

她双臂叠放在岸边的石头上,歪着头趴在手臂上,易弦站在她背后,给她擦背。

何田问他,“我身上灰很多吧?”

易弦看看她红红的耳廓,故意说,“多。一条一条像棉线那么粗。”

何田懊丧地“呜”一声,把脸埋在手臂中,“唉。”

“你唉什么?你不是说了吗,少见多怪,这是积累了一冬天的死皮油脂,不脏,看着吓人而已。”易弦笑道,“你去年让我给你搓背时可比现在大方啊。”

何田又叹口气,“我那时只以为你是个小姐姐呢。”

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被搓出来一条一条的白泥,啧啧啧,还是在两人刚做了那种亲密的事之后,唉。唉。这哪里是情趣,这是折磨!

易弦听到“小姐姐”几个字,冷笑,“对。我是个洗澡还非要别着根木棒下水的小姐姐。”

何田闷笑一声,“你还缩着腿,故意不站直,穿着长袖里衣,只露出脖子和脑袋。”她扭过头,咬着下唇,上下打量他,皱皱眉,坏坏地笑了,“你那时候……”

易弦一挑眉,“我那时怎么了?”

“没什么。”何田慢吞吞地说,“我一直以为你特别矜持、保守、害羞呢,平时洗衣服连内衣都不让我碰一下,还大义凛然地说‘这里可是露天啊……’唉,没想到啊。哎哟——”

她哎哟了一声之后,连着小声嗯嗯几声,微微蹙着眉,轻轻喘气。

易弦轻哼一声,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按在她肩上,趴在她耳边小声提醒,“站稳,扶好。”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今天也祝大家站稳,扶好。

第94章 红枣粥

94

第二天早上, 何田很早就醒了, 她转过头,看看易弦沉睡的脸, 嘴角就不由自主一点点翘起来。

易弦的睫毛特别长,还翘,睡着的时候就显得有些稚气了。

哎呀, 我男人怎么这么可爱这么英俊呢!

何田想着就咧开嘴笑了, 然后凑过去,在易弦英挺的眉尾轻轻亲一下。

她这么一亲,易弦就醒了, 他转过头,对着她无声地笑了一会儿,小声问,“你还疼么?”

何田小声“嗯”一声, 脸又开始发热了。

昨天之前,她和易弦就有过许多次很亲密的经历,尤其是之前两次来取火山灰后, 灰头土脸的又出了好多汗,自然要泡温泉, 那亲密的都没边了,可是每次即使意乱情迷, 最后总是点到而止。

这次来时,两个人心里有了默契,何田还专门带了两瓶甜酒壮胆, 酒一喝,胆子一大,就经不起易弦用美色撩拨了,主动扑上。

他们之前的这些经历都是非常愉快且迷人的,以至于何田有了种不实际的憧憬——更亲密的行为应该更加愉快。但昨天,她其实是很受了点惊吓的。

现在回想起来,她害羞的同时还有稍微的不满,再看看易弦俊美的脸,就觉得,古人诚不欺我。这人真是不可貌相啊,易弦外表这么斯文俊秀的一个人,那里却长得如此凶残!

昨天她正在心醉神迷的时候,突然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愉悦当然还是愉悦的,可是这股新奇的愉悦正在酝酿发酵呢,随之而来的是一种充满暴力的联想——本该运转如意的机器上,最关键的地方安装了两个尺寸不合适的齿轮!

何田再低头看看,这才后知后觉地吓到了。以前抓着龙尾巴在他的教唆下恣意把玩的时候,她怎么就没想到呢?!

昨天回到营地,吃点了当宵夜的粥,爬进帐篷,两人又亲昵一番。到了临睡时,何田以为这就睡觉了,易弦却还想再来一次,她羞答答地摇头,“我、我有点疼。”

易弦拿了油灯,按着何田一看,也吓了一跳,“怎么肿起来了?是我太用力了么?你刚才怎么不告诉我啊?”刚一说完,他就看到何田皱着小鼻子,有点委屈地看着自己,再一回想,反手就打了自己一耳光,打得很用力,脸颊立即肿起来几条红印。

何田吓了一跳,又气又想笑,还很心疼,赶紧拿出她的万能药膏给易弦脸上薄薄敷了一层,她还害怕她男人这以后要是有心理阴影了,这可是关系到两人终身幸福的问题啊,一边给他揉揉脸,一边小声结结巴巴说,“我、我……你……那个……其实……还挺好的……”

她偎蹭着他,低声咕哝了一会儿,易弦笑了,“哪有那样的事,你从前怎么不觉得呢?”他说着抢了何田手里的药膏,挖了一块放在指间化开,轻轻给她涂上,一边涂,一边轻怜蜜爱,百忙之中没忘了抽出空小声向她保证,“我以后一定再温柔点儿。”

今天早上醒来之后,易弦问了一句,听何田说还有点疼,立即打着给她涂药的旗号,殷勤小意地服侍一番。

等易弦细致周到地涂了半个小时的药之后,何田都没力气了。

她昏昏沉沉又睡了一会儿,才打起精神洗漱,易弦赶快又给她端一碗热好的红枣杂米粥。

何田小口小口吃着粥可怜巴巴跟他说,“咱们先休息两天吧。”说着脸又红了,“以后日子还长着呢。”

易弦脸也红了,总算是不好意思了,重重“嗯”一声。

按照原计划今天是要启程回家的,可现在易弦坚持让何田休息一天再出发。

何田嘀咕,“又不是来大姨妈了,这么隆重干什么?”

易弦就傻笑。

接下来的一整天,他很自律地没再纠缠着求欢,不过总是时不时傻笑着盯着何田看,看得她忍不住弹他脑门,“还说我呆头鹅呢。你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那样子!”

易弦笑得美着呢,“你呆,我也呆,这样才般配嘛。”

易弦又挖了不少莲藕,快到中午时切下狍子的肋排,洗净一截莲藕,切成厚片,和花生、红枣一起炖了一锅汤,只放了点盐调味,配着从家带来的芝麻小烧饼,滋味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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