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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森林(36)

易弦坐在一边看了一会儿,主动请缨,他做丸子的速度比何田还要快。

很快鱼肉泥全做成了丸子,表面光滑莹润,捏起来丢进嘴巴里,滑嫩鲜香。似乎鱼肉里鲜甜的汁水都留在丸子里了。

一条鱼做了两大盘丸子。何田把其中一盘放在门外冻上,之后收起来,什么时候想吃了,倒进滚水里煮烧了就行。

她把煮丸子的水倒掉,换一碗净水,煮开后放入土豆粉丝,切成丝的腌辣白菜,再倒进去一盘丸子。

这碗粉丝汤就做好了。

鱼丸粉嫩晶莹,土豆粉丝白白胖胖,点缀着青绿色的辣白菜和一点点红辣椒,看起来就十分好吃。

吃完这顿饭,已经是下午四点初了,太阳落山,夕阳投射在门前的雪地上,把白雪映成橙黄色。

何田和易弦坐在火炉旁,把莲蓬敲碎,取出莲子。

何田看着这些黑乎乎硬邦邦的莲子,再次怀疑这东西真的能吃么。

她把莲子放进一只陶罐,倒进去一些水,希望泡了一夜之后,莲子坚硬的外壳会变软,能够取出里面的果实。

天很快黑了。

何田和易弦坐在重新变得温暖的火炉前,窗外,又飘起了雪花。

作者有话要说:早上好!今天也一样祝大家用餐愉快。

我今天来回要开五六个小时的车,所以还是存稿箱!

第24章 玫瑰藕粉栗子糕

莲子泡了一夜之后, 那层黑乎乎的硬壳终于变得软了点, 两人好不容易去掉这层壳,易弦惊讶地看到, 里面的莲子并不是他从前所见的白色,而是黑灰色。

至于莲子银耳汤,银耳何田是没有的, 什么龙眼干, 也没听说过。但红枣是她有的。

他们把莲子剥开,剔出芯,和红枣放在一起煮, 煮出的汤也并不怎么出色,品不出这个新发现的食材的味道,只有红枣的甜味。

易弦说这是因为莲子太老了。

“新鲜莲子可好吃了!我家……我从前住的……地方,有个水池, 园子里有荷花池,每年初夏开始,荷花就一直不停地开, 荷花的花朵很大,花蕊下面就是莲蓬, 花谢了之后还是很好看,因为有小莲蓬。莲蓬一点点长大了, 还是绿色的时候采下来,撕开,剥出莲子, 那时莲子的外皮也是绿色的,轻轻一撕就能剥掉了,莲子白白的,吃起来很清甜。晒干后的莲子是浅黄色,或者牙白色。”

何田见易弦努力想要捍卫自己曾经喜欢的食物美味,安抚他说,“没事。莲子汤不好喝可能是莲子太老了,也可能是植物的品种不同,这种莲子不适合吃。但是莲藕的味道还是挺不错的。我们试试做藕粉吧。”

之前,他们也试了把莲藕切成薄片炒来吃。何田的评价是,远胜于黄豆芽。

莲藕切成薄片,无论是加上切片的腊肉清炒,还是和腌鱼、笋干、香菇一起放在陶锅蒸,莲藕甘甜脆爽的味道和其他食材十分相配。

何田尤其喜欢和腊肉清炒。她甚至已经想到,要是莲藕可以保存到春天,有了野菜了,焯一下,加一点核桃油凉拌,再刨几片腌制好的獐子腿肉加入咸香的味道,吃之前再洒上一点点白糖……啊,想到这儿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带回来的莲藕被储存在不同的环境下,经过了一个星期后,何田发现放在陶盆里的那些保存得最好。于是她又搬进屋子一个水缸,把莲藕放在缸里,加上清水,水不加满,刚能浸泡住莲藕就行,每隔两三天换一次水。

经过各种烹调试验,何田正式确认,莲藕是种非常有潜力的食材。单凭它在冬季是萝卜白菜以外的新鲜蔬菜这一条,就值得考虑种植。

但是,莲藕要怎么种植呢?

易弦完全没有头绪。

至于怎么做藕粉,他也说不出个究竟,但提取过土豆淀粉和红薯淀粉的何田能猜个大概。

他们把莲藕去皮,切碎,放进手摇搅碎机里搅成碎渣,加一点水,泡一会儿,就有白色的浆从莲藕碎渣里流出来。那就是莲藕中的淀粉了。

在陶盆里铺一块棉布,倒进莲藕渣,扎紧棉布用力挤压,浆水就不停流出来。

陶盆放在一边静置一个小时左右,当淀粉沉淀,和水分离,藕粉就初具雏形了。

何田小心地把浮在上层的水分舀出去,留在陶盆中的是暗粉色的细腻粉泥。

她拿出一个晾晒土豆淀粉红薯淀粉时用的大竹匾,用木勺把粉泥移到竹匾上,均匀铺平。

粉泥里的水滴滴答答的,流到垫在竹匾下的大木盆里。再用木勺轻轻地均匀地按压粉泥,让多余的水分流出来。

其实,提取淀粉的活计最好是在夏天做,那时天气也热了,日照时间也长。在冬天做也不是不行,就得放在炉台上用炭火的温度烘干了。

晚上临睡前,竹匾已经不再滴水了,何田把竹匾移到炉台上,在竹匾边缘垫上几个木块,让它既能被暖气烘着,也能够透气。

第二天醒来,再把竹匾里的粉泥翻搅一边,继续烘干。

等粉泥全都干了,变成细细的粉末之后,莲藕的淀粉就提取成功了。

易弦大力赞赏的藕粉是加了桂花花瓣的。但是何田不知道桂花长什么样子。听易弦说是一种很香又很小的花簇,有时是金黄色,有时是黄白色。她倒是在林子中见过类似的树,不过现在既不是花开的季节,树也都掉完了叶子。就算有叶子,没开花的话,何田估计,易弦也认不出来。

没有桂花,何田倒是有些初夏时采摘的野玫瑰花和月季花的花蕾。

她把一些藕粉和玫瑰花蕾混合在一起,倒进一个竹罐里,封好。希望这罐藕粉能够吸取玫瑰花蕾的香气,变成玫瑰藕粉。

剩下的藕粉也储存好,竹匾上还剩的一层用松鼠尾巴毛做的小毛刷子刷下来,分别装在两只陶碗里,加上糖。

烧好一壶开水,像易弦说的那样徐徐加入碗中,一边加水一边搅动。

果然,碗里粉末变成了晶莹又黏稠的糊,用小勺舀一口,放在鼻端,还没吹凉就闻到馥郁的香气,喝上一口,细滑香甜,香气更加浓郁,这可是土豆淀粉、红薯淀粉不能比拟的优点。

何田用力拥抱易弦一下,“真的很好吃!”

易弦笑嘻嘻的,脸颊微红。

进入三月之后,日照以可以感到的速度增长了。

但是冰冻的河水依然没有任何要化冻的迹象。

取硫磺的途中,他们在冰河上逆流奔跑,经过那两座挨得特别近的山崖时易弦就想,要是能在那里架一座桥,或者别的什么,就能方便地到河对岸了。

趁着河水还没开冻,应该快点行动起来。

何田的爷爷奶奶曾经也想过在那里架桥,但是山崖上没有足够高的树木,把树从别的地方砍下来再拖到那里更是不太可能,所以后来他们采集了很多长藤,想要编成藤索,搭一座藤网桥,在网上铺上木板,但是藤索还没编好,爷爷就去世了,这事就被搁置不提了。

但易弦像是下了决心要建桥。

他催促着何田,在一个满是杂物和蛛网的窝棚里找到了那些长藤。

装藤的这些大筐子足有十几个,每个都沉得要命,就算编好了藤网,要怎么运过去也是个问题。

易弦不管这些,他取出藤条,一心一意编织成藤索。这次他倒比编草鞋的时候表现好了不少。反正只是把四根藤条编成一根绳子,一根藤条快用完了,再拿根藤条和这根藤条打个结,就续上新的了,然后接着编绳子就行。这可比起编草鞋简单多了。

于是接下来的一个多星期,除了日常的捕鱼,取水,打扫,易弦和何田就是坐在屋子里编藤。

粗粝的藤放了许多年后依然又韧又硬,其实并不好编,经常要用木槌捶打得稍微软一些才能按照编织的人的心意弯曲、成型。每编十几二十分钟,手指就会因为要把粗硬的藤拗来拗去弄得生疼,即使用了钳子之类的工具,也只是好那么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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