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藩王每天都在上淘宝(12)

谢景安心里吐着糟,面上一派和气的跟林婉说话:“不过是桩小事,林姑娘不必太在意,如今夏知州已将林公子的罪名洗脱,也已将王家这等恶徒绳之以法,现下没有人再会威逼林姑娘,林姑娘在这行宫里安心住下就是,不过有一事还要等林公子醒后与林姑娘一同定夺。”

谢景安正要将他去完平州后要回莫州,希望林言和林婉与他一起回莫州的事说出来,林婉就已经断然道:“哥哥和罪女这条命都是殿下救的,日后自然以殿下马首是瞻,从今往后殿下在哪里哥哥和罪女就在哪里,哪怕殿下指着一道万丈深渊让哥哥和罪女跳,我等也会欣然跳之。”

林婉一番话说的斩钉截铁,谢景安却听的有些膛目结舌,毕竟这种话语他只在电视剧里看过,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真的会有人用这般决绝的语气赌咒发誓般向他效忠。

不过他转而一想又觉得很能理解,毕竟他的身份不是普通人,而是当朝皇帝的儿子,有着十三个州封地的藩王,在这个君权至上的时代,能让这样一个人为两个被流放的罪民伸手,即便不过是随手为之,也很骇人听闻了,要不然夏知州为何会这么害怕,连与王家多年的情谊都顾不得,几乎犹豫都没犹豫转手就将人卖了,甚至为了怕谢景安生气,连一句求情的话都不敢说。

虽然林婉不在意谢景安让她们兄妹做什么事,但谢景安还是将事情说了:“本王这次来檀州并未打算多做停留,很快就要启程去平州再回莫州,如今林公子身受重伤,受不得路途颠簸,本王欲留几个扈从陪林公子在此养伤,待伤好后再回莫州,林姑娘意下如何?”

第12章 女属官

林婉自然没有异议,甚至是受宠若惊感动的热泪盈眶,在谢景安连番的劝阻声中硬是又跪下去叩首行了大礼,才一脸感激的站起身,有些激动的道:“殿下如此大恩,真不知让罪女如何报答殿下。”说着不知想到了什么,神情忽然变得有些扭捏,脸颊上一片绯红,声如蚊呐道:“罪女自知身份轻贱,不配站在殿下身侧,但罪女还是斗胆求殿下一句,让罪女留在殿下身边,哪怕做个端茶倒水的粗使下人也好,让罪女报答殿下的恩德,不然罪女活着也不会心安。”

这下谢景安是结结实实的吓着了,并且第一反应就是拒绝,倒不是她担心林婉是对自己有什么别的想法,而是他实在不习惯身边有太多人围着他伺候,他在来檀州的路上还在琢磨回去怎么将王府下人精简一下,留出更多人手组建一些作坊,自然不可能再多收一个给他端茶倒水的下人。

不过林婉既然愿意帮他做事,本就缺人的谢景安自然不可能拒绝,微微思量了一下,在林婉忐忑羞涩的神情中问道:“林姑娘出自林家,不知在家中是否请过女先生进过学?”

林婉没想到谢景安会突然有此一问,不知他是什么意思,怔了一下,才带着几分犹豫道:“家父心慈,自然是让罪女念过书的,只不过是学了些女德、孝经,还看过一些山水游记,也习过字,但对学文一事所知甚浅。”

只要学过能识字会写就好,谢景安也没抱太大的期望,因此颇为满意的点点头,又问她:“林姑娘既然读过书,那也是位女先生了,让一位女先生为本王倒茶添水,实在是暴殄天物,这样罢,本王如今刚至封地,最是需要有才之士,本王欲让林姑娘入府内帮本王办些利国利民的实事,林姑娘可愿意?”

大约是谢景安的话让她太震惊,林婉惊讶的连自称都乱了,不可置信的道:“我?殿下的意思是让我为殿下办事?就像殿下麾下的那些属官一样?”

谢景安微笑着点点头,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话有多么耸人听闻:“正是,虽然林姑娘身为女子,但宫中都尚有女官,本王麾下有几位女属官又有何不可?”

这也是谢景安的计划之一,他知道现在说出男女平等,女人可顶半边天太骇人听闻,可让他放着封地上数十万甚至上百万的女人不用又觉得太可惜,这才灵机一动想到这种循序渐进的法子。

只要他麾下女属官多了,证明能力不比男子差,甚至犹有过之,那他就有充足的理由驳斥那些反对者大量启用女属官,虽然不可能发展到后世那样接近男女平等,但至少可以让这个时代的女人脱离被困在后宅的枷锁,让她们多一条活路,有了可以为自己活着的可能。

谢景安想了很多,林婉自然想不到这其中的深意,只以为谢景安真是看中了她哥哥的才能才待自己这样特殊,对谢景安越发感激,直谢了好多遍才颇为兴奋斗志昂扬的退了下去。

第13章 苏醒

隔日谢景安就又见到了赵有山,这赵有山虽是个武将,看着五大三粗甚是鲁莽,但办事却极利落,不过一个下午加晚上的时间就在城内抓了好几个舌头,亲自严刑审问了一番前来禀报。

一个晚上不曾睡觉,赵有山却不见半点疲累,铜铃大的眼睛里连血丝都没有,倒比谢景安这个睡了一晚的人看着还精神,刻意压低了声音依旧声如洪钟:“启禀殿下,末将审了一晚,那些蛮子被末将打软了骨头,什么事情都竹筒倒豆子一般说了,但对新粮一事却坚称没有,末将以为,一是颌曷将这件事情捂了起来,等闲之人不曾听说,二是颌曷的确没有这种新粮。”

谢景安当然知道颌曷没有,只是事情如今已经走到这一步,为了让它们有个正当的来历,只能让颌曷背这个锅了。

谢景安紧皱眉头,没有说话,用询问的眼神看向刘主薄,刘主薄眉头也皱成一道川字,沉吟良久拱手道:“启禀殿下,赵将军所言有理,但在微臣看来,这新粮一事或有别的缘由,毕竟这新食是殿下从颌曷商人手中买来微臣亲眼所见,微臣猜测,或许颌曷也不知晓自己的土地上出了这等吃食,只观卖相以为是什么不值钱又没什么用的物什,这才误打误撞的卖到殿下手里。”

这倒是个还能说的过去的说法,谢景安向刘主薄投去一个赞扬的眼神,一锤定音:“刘主薄说的有理,依本王看唯有这个说法才能解释清楚,这等重要的吃食却不受颌曷重视反而这样贩卖到檀州,且不管事情到底如何,对大周朝却是一等一的大好事,为今之计是先要弄清楚怎么种植,产量几何,对人体可有坏处?”

谢景安一连串的问题砸下来,两个人顿时被转移了注意力。

刘主薄道:“启禀殿下,微臣从前日起就将这吃食切割开来用蒸煮等法子做了喂与狗兔吃,连着两日观察下来,几种牲畜并未出现异常反应,可见其中没毒,人也可食之。”

离他封地百姓不再饿肚子的目标终于又近了一步,谢景安欣慰的点点头,又问他:“那如何种植,现下可有个章程?”

说到这个刘主薄脸色一暗,面露惭愧之色,摇头道:“微臣无能,还未曾知晓如何种植。”

谢景安看他一脸羞愧,忙安慰道:“这本就是新鲜吃食,你能确定其中无毒已是大功一件,本王又岂能怪你?再者这次远行,所带能用之人不多,待回到莫州,本王信你自然能确定出个章程。”

有谢景安这么一句话,刘主薄顿时一扫刚才的颓废,变得精神焕发一脸跃跃欲试,就连赵有山也一脸憧憬向往,只是片刻后脸色又黯然下来,想必是想起了自己的职责,轻易离不开檀州。

打发掉这两人,谢景安就起身出了花厅,例行一日去看林言。

算起来林言昏迷已经好几日了,虽然谢景安为怕引起太大怀疑不敢给他喂药太多,一天只一次,但是他年轻身体底子好,再加上从来没用过抗生素,不会有耐药性,即便他的确伤势不轻,但也该醒了。

谢景安一边心里嘀咕着,一边有些担心的进了他住的房间,结果刚跨过门槛,一抬眼就撞进一双狭长深邃的眼睛里,昏迷了这么几日,林言总算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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