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藩王每天都在上淘宝(183)

亓王出言试探,杨太师自然听的出来,顿时心中一喜,面上却无甚波动,对着亓王说了声见过亓王殿下,而后转身伸手将马车里的杨夫人扶下来,才拱手道:“今日冒昧打扰,是微臣的不是,只是微臣实在有一件要紧事急需亓王殿下解惑,这才贸然上门。”

那么说起来,杨姑娘果然就是杨太师的女儿,亓王虽心里有了准备,却也大感意外,又忍不住带了些喜色,毕竟杨太师是太子的人,若是杨姑娘真是杨太师丢失的女儿,那么杨太师和刘家的梁子就结大了,太子又曾包庇过刘家,虽不至于会让杨太师与太子翻脸,但能给太子添些堵,亓王也是很高兴的。

这么想着,亓王看杨太师越发顺眼,神情也缓和了下来,笑着道了一句杨太师与令夫人感情真是深厚,而后让下人打开府门,就带着杨家一干人进了府。

几个人在花厅就座,杨夫人连等下人上茶水点心都等不及,一落座就迫不及待的道:“听说亓王殿下近些日子在为一个曾幼年走失姓杨的姑娘寻找亲人,可是真的?”

杨夫人痛快,亓王也心急了却这一桩心事,好给莫州的顺王写信,便也不卖什么关子,干脆的点头道:“杨夫人说的没错,本王前些日子受三哥所托,替一个姓杨的可怜女子寻找亲人,据那女子说,她是四五岁时被拐子带走的,因当时年纪小,离不得太多,只依稀记得自己姓杨,家在长安,父亲是做官的,所以本王才会千方百计的去打听长安城里姓杨的官员家是否早年丢过女儿,怎么?杨夫人如此关切此事,莫非是曾丢过一个女儿?”

杨夫人本就疑心这个杨姑娘就是她丢掉的女儿,如今听亓王这样说,越发肯定,顿时忍不住有些失态,红着眼睛道:“亓王殿下猜的不错,妾身十四年前确实丢过一个女儿,也正是四五岁的年纪,一丢就是十四年,这十四年间想尽了法子,妾身的三个犬子一有空暇时间就会天南地北的找,只可惜一直没有什么消息。”

杨夫人说到这里才察觉自己的失态,忍不住勉强的笑了一下,用帕子压了压眼角,打起精神带着几分激动的问:“不知亓王殿下可否让妾身见一见那位杨姑娘?若那位杨姑娘真是妾身早年丢失的女儿,妾身必有重谢。”

亓王也笑了一下,淡淡道:“本王身为亲王,天底下再好的东西都见过,再者本王也是受人所托,并不打算挟恩以报,若杨夫人当真感激本王,那就认回杨姑娘后好生补偿她吧,毕竟她这些年吃了太多的苦,也算没有让顺王白白受委屈。”

亓王特意提起刘家,就是为了提醒杨太师和杨夫人,杨姑娘遭受的这一切,都是刘家造成的,果然,他这话一出,杨太师顿时满脸怒色,就连杨夫人眼睛里也生出恨意,只是并未顺着亓王的话说什么,只是又谢了一遍,便催促着要见杨姑娘。

虽然杨夫人的态度这般急切,亓王却也并未直接答应下来,而是派人先去知会了杨姑娘一声,若杨姑娘愿意,再安排他们见面。

杨家的人见亓王对杨姑娘这般重视,越发感动,虽嘴上不再说什么,但心里却有了些想法。

好在杨姑娘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确认杨太师杨夫人是不是自己的亲生父母,当即就答应下来,并随着亓王派去的人一起来了亓王府。

亓王也是个极有眼色的人,在杨姑娘进了花厅后,简略的介绍了他们的身份,就借口事务繁忙,从花厅退了出来,留他们三人相认。

终于了却一桩心事,亓王长出一口气,想着这些日子长安城里紧张的气氛,思考着是不是可以乘机先斩后奏,这个牢笼一样的长安城,他是彻底待够了。

这一日下午花厅里的杨家人究竟说了什么,亓王并不知晓,只知道杨姑娘果然就是杨太师早年丢失的那个女儿,珍而重之的认了回去。

随后没几日就对外宣称找到了丢失的幼女,对长安城中相识的官员广下帖子,虽朝中如今都对边关战事发愁,但杨太师的面子不能不给,尽皆赴宴,亓王作为帮着杨姑娘寻到亲人的恩人,自然也在宴请之中,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太子竟然也来了杨家。

第167章 丢失

对于太子的到来, 包括亓王在内, 大家都很意外,只是都是在官场混的人精,这份惊讶很快就遮掩了过去, 纷纷拱手对着太子行礼问好。

杨太师也恭敬的行了礼, 神情一如既往的平静, 只是内心到底如何想的, 就不得而知了。

比起上次见到太子, 亓王发现太子瘦了许多, 两颊甚至都微微凹陷了进去,仿佛大病一场一般,只是与消瘦的身形比起来, 太子的精神反而十分的好,甚至称的上精神奕奕, 对着杨太师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甚至对着亓王也露出一个格外亲切的笑,寒暄说:“恭喜恩师得偿所愿, 找回丢失多年的幼女, 杨小姐经此大难, 必有后福。”

若是平常杨太师再怎么对自己这个太子学生失望, 也会面子上过得去寒暄片刻,只是此时他显然记挂着他丢失女儿的原因,并不愿意与太子多说,只道了一句承太子殿下吉言, 就伸手为太子引路请太子进去上座。

太子经此打击,脾气也收敛了许多,面色一沉,却并不动怒,很快又恢复了他带着笑容的表情,跟着杨太师往杨家待客的花厅走,嘴里还笑着同亓王道:“有阵日子不见,六弟比从前更容光焕发,孤听闻六弟这些日子过得甚是精彩,恰巧今日有空,不如一会儿同孤仔细说说,孤也好替六弟高兴高兴。”

别人怕太子,亓王这个恨不得离长安更远些去之藩的皇子可不怕,闻言微微一笑,道:“好啊,只是臣弟不太会说话,怕有什么说的不中听,惹怒了四哥,四哥还望不要与臣弟计较就好。”

太子脸上带着笑意,眼睛却十分冰冷,皮笑肉不笑道:“六弟放心,孤贵为储君,这点容人之量还是有的,不然日后如何打理江山,六弟说可是?”

这话暗示和警告意味甚浓,亓王却好像没听出来一般,笑着道:“四哥自幼经名师教导,又有父皇提点,自然比臣弟懂的多些,四哥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话实在不太中听,太子顿时神色一凝,几乎控制不住想要发作,却又忍了下来,但笑容却终究淡了,道:“六弟成日里与五弟混在一起,别的本事没见长,嘴皮子却越发溜了,难怪越发得父皇欢心,稍后宴席散了六弟可莫要先走,咱们兄弟好些年没能聚在一起,乘着恩师大喜的日子也好生亲近亲近,孤也顺便向六弟讨教讨教,如何讨得父皇欢心。”

太子说完这话,竟像是不想再忍耐了一般,一甩袖加快了步伐,就将亓王这么抛在了身后。

亓王却也不恼,依旧一脸的笑意,眼睛却比方才深沉了许多,果然太子还是向之前一样讨厌,他原以为吃了这一次教训,能收敛些,却不想依旧这么嚣张,甚至还这么明目张胆的警告他,想要与他秋后算账,看来这个长安当真不能待下去了。

亓王眼睛里浮出股戾气和厌烦,又很快深深压了回去,如往日一般模样步履生风的进了花厅。

花厅里太子已经端坐,其他大臣因亓王还未到,皆是站着,直到亓王就座了,才纷纷入了座。

因太子的到场,众臣不免围着太子说话,再加上杨太师这个东道主,就无意中将亓王冷落了下去。

对此亓王好似早就习惯了般,也不在意,只喝着茶吃着糕点,表情漫不经心的,看着极是惬意。

众人一开始还只是闲谈着,可说着说着就不免提到了最近城中让所有人分外恐慌的一件事,颌曷大举南侵。

若之前众人还能满面笑容,颇为从容,可提到这件事后,众人的眼神中不免露出沉重抑或惊恐的神色,就连太子也不能再维持一脸笑容,神色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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