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藩王每天都在上淘宝(211)

康平帝显然没想到杨太师有本要奏的事竟是弹劾太子,神色有一瞬间的惊讶,而后越发沉郁,看着太子的眼神也越发不善,朝堂的气氛也因此变得极为凝重,仿佛即将沸腾的热油,一滴水就能让其炸开锅。

前朝的气氛陡然转变,后宫关于平州大捷的消息也渐渐扩散开来。

从康平帝决定要康安去和亲的那日起,康安的情绪就肉眼可见的萎靡起来,平日里最爱的木头小车也不骑了,最喜欢的吃食点心也不吃了,整日抱着她最喜欢的那个兔子玩偶坐在椅子上,捧着下巴发呆,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不过半个多月的功夫,人就瘦了一大圈。

今日也是这样,晨起后就坐在临窗的椅子上,一手抱着兔子玩偶,一手拖着下巴看着窗外,任身边的宫女如何唤她哄她都不肯应声,早膳直到凉透了也没能吃一口。

宫女没办法,只好去禀报了惠妃,惠妃听闻后重重的叹了口气,吩咐宫女去准备几样康安最喜欢的吃食,而后带着宫女去了康安住的寝殿。

她到时康安还保持着那个姿势,甚至于在她进来都没转头看她一眼,还是惠妃坐在她身边唤了她几声,康安才渐渐回过头,勉强露出一个笑容,紧接着又垂下头,道:“母妃不用担心,是我不饿,等我饿了,自然会吃的。”

“还不饿,”惠妃心疼的摸了摸康安瘦了一大圈的脸,道:“再怎么样饭还是要吃的,不然你有什么事,让母妃怎么办呢?”

康安没有说话,低着头半晌才沉闷的道:“母妃,我不想去和亲,我听说颌曷的那个大汗,比父皇都要大了,还听说若是这个大汗死了,那下个大汗就要娶这个大汗的妻子,那不是有违人伦吗?我宁愿死也不要去和亲。”

听到死这个字,惠妃大惊失色,紧紧一把捏住康安的手,说:“你从哪儿听来这个话的?她们都是在胡说八道,你不要做傻事知不知道?”

“真的是胡说八道吗?”康安忽的抬起头看着惠妃,或许这阵子哭的太多,已经有些哭不出来了,但眼圈却是红了,倔强道:“不然我去问了许多宫人,怎么从前和亲的公主都没有什么好下场,早早的就过世了,甚至有的和亲过去还不到一年,母妃,我真的不想去和亲,我不想离开你,我也不想再也看不见三哥,母妃我不想死,那你说我将头发绞了好不好?我出家,做个出家人,这样父皇就不能逼着我去和亲了吧。”

康安显然这段日子就是在想这个,嘴里虽是问询的话,可眼神却异常的坚定,惠妃刹那就明白过来,若真到了没有转圜的余地必须要和亲的时候,康安宁死也不会去的。

惠妃看着这样的康安只觉得着急和心疼,又害怕又恐慌,可她身为一个妃嫔,实在没有别的法子能改变康平帝的心意,惠妃心疼的将康安抱在怀里,面色几番变化,最后像下了什么决定般,忽的转头吩咐宫女,“去问一问圣上如今是在养心殿还是哪个妃嫔的宫里,本宫要去求见。”

惠妃不是第一次去求见,她身边得力的宫女自然知道这几个字意味着什么,不禁焦急道:“娘娘还求见什么,陛下不会改变心意的,您上次在养心殿外跪了两个时辰陛下都没有见您,这次就算您将膝盖跪烂了陛下也不会见的。”

惠妃又何尝不知道会如此,只是这是她如今能做的唯一一件事了,惠妃轻轻拍了拍康安的后背,阻止了她欲出口的话,转头看向身边的宫女露出一个严肃的神情,正要再说些什么,就听殿外忽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那人还没跨进殿里,就一连声的叫道:“娘娘,喜事,大喜事啊,奴婢刚才听养心殿的田公公说,平州赢了,打退了颌曷,还夺回了檀平关,康安公主不用去和亲了。”

若这是真的,当真是一件大喜事,可大周朝与颌曷打了这么多年,输多赢少,更别说将檀平关夺回来了,惠妃如何都不敢相信,却又抱着一丝希望,下意识坐直了,颤着音道:“你说什么?平州赢了?”

那宫女快步走到惠妃面前,用力的点着头道:“奴婢亲耳听到的,绝不会有错,而且方才陛下重新开了朝会,官员们都去了,这还能有假?娘娘,平州真的赢了,顺王殿下打退了颌曷,康安公主真的不用去和亲了。”

这个消息实在太过震感,惠妃和康安一时都愣在了当场,反应过来后不禁有些又想哭又想笑,半晌才稳住情绪,看着那宫女问:“平州赢了,那锦安呢?可是去了平州?那他有没有受伤?”

惠妃问了一连串的问题,宫女都不知道回哪个好了,正要张嘴将打听来的消息一一说清楚,就听外面的宫人拖长了声调道:“皇后驾到。”

皇后来了,惠妃有些意外,下意识看了康安一眼,让宫女帮着康安整理一下仪容,自个儿也有些手忙脚乱的收拾了一番,同康安一起前去迎接。

惠妃原以为来的就皇后一人,不想大半嫔妃都来了,带着宫人在院子里站的挤挤挨挨,一看到惠妃,不等她行礼,皇后就露出一个亲和的笑容,缓缓的道:“今儿个本宫看天色好,就唤了众位妹妹一同去御花园赏花,不想才赏到一半,就听说了平州大捷的消息,不止将颌曷大军打退,还一鼓作气将檀平关夺了回来,这般大的喜事本宫自然要来贺喜一番。”

皇后说着越发加深了笑容,看着惠妃意味深长的笑道:“惠妃,你可真是生了个好儿子,让本宫都羡慕的紧呐。”

这话原该是让人高兴的话,可惠妃听着心里却咯噔一声,汗毛都竖了起来,勉强笑了一下,道:“皇后娘娘说的哪里话,要羡慕也该是臣妾羡慕娘娘,整个大周朝谁人不知太子才德兼备,最是得陛下喜爱,锦安充其量不过是个有些力气的傻小子罢了,从前在长安城中闯的祸还少吗?娘娘这般夸奖,臣妾真是惶恐不安。”

“傻小子?”皇后轻轻笑了一声,“若当真是个傻小子,能将颌曷打退,将封地经营的花团锦簇一般吗?依本宫看,不过是锦安这孩子藏拙罢了,惠妃说是不是?”

惠妃哪里敢说是,只觉得头皮发麻,后背冷汗都下来了,勉强笑了一声,道:“娘娘说笑了,锦安自小在娘娘眼皮子底下长大,藏不藏拙的娘娘还不清楚吗?依臣妾看,哪里是锦安的本事,不过是陛下给他指了几个好的王府属官,这才让他没有将封地糟蹋了,至于边关战事,那也是边关守将的功劳,锦安充其量不过是沾点光罢了。”

后宫打着嘴仗,前朝更是吵闹的消停不下来。

太子如何都没想到杨太师会在这个关头突然发难,愕然了片刻,脸色陡然沉了下来,阴郁的看着杨太师道:“杨太师这是何意?刘家一案不是已经重审了吗?再者孤的过错父皇已经严惩了,莫非杨太师还不满意不成?”

第190章 陷害

太子的语气不客气, 杨太师也完全不软弱, 虽态度一如既往的恭敬, 却不曾软化半分, 坚定的道:“微臣并未有任何意思, 只是想替受害的百姓讨一个公道, 毕竟殿下说是重审,可据微臣所知,迄今为止, 刘家一案不过是递了文书到刑部,刘家一干人等可还好端端的, 既不曾捉拿, 也不曾受审,又谈何而来的重审?”

经杨太师这么一说, 太子也才想起来刘家一案他虽是往上递了折子, 可因为边关战事,还没来得及拿人下狱真正审案, 不经哑然了片刻, 才有些恼怒的道:“孤既递了文书到刑部,自然是一力支持彻查到底的, 只是边关颌曷犯边, 这才耽误了, 就算杨太师不说,孤也是记着这个事的,必会督促刑部早日将刘家捉拿下狱, 审个水落石出。”

真正犯案的刘家分支人早就被顺王处置的该死的死,该流放的流放,只要皇上不过分追究,有太子为刘家主支的人撑腰,怎么也不会被牵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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