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藩王每天都在上淘宝(221)

在皇后紧张又期待的眼神中,康平帝心中斟酌良久,到底是被皇后劝动了,正欲点点头答应将太子放出来,就听大殿之中忽的响起一声惊叫,而后是此起彼伏的惊呼声,康平帝下意识的转头望去,就见太子一脸潮红,摇摇晃晃的站在大殿上,眼神迷离像是醉的不轻,而顺王跌坐在太子面前,一手捂着额头,有殷红的鲜血顺着指缝留下来,那场景怎么看怎么像是太子将顺王打了。

第198章 堂堂正正

太子竟将顺王打了, 这场景太过出人意料又有些荒诞, 以至于无论是康平帝还是皇后, 都很是恍惚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匆匆从椅子上起身走下御阶, 一边打发人快去请御医, 一边焦急的问,“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喝着酒,怎么就闹将起来, 顺王这是怎么伤的?”

顺王还跌坐在地上起不来身,看样子伤的不轻, 太子又喝的醉醺醺的, 说话也是颠三倒四,最后还是一向快言快语的亓王道:“回父皇的话, 是太子喝醉了酒, 不知怎么与三皇兄争执起来,就拿酒壶砸了三皇兄的头, 三皇兄也有些醉意, 一时没躲开,便被砸了个正着, 儿臣看的清清楚楚, 就是太子用酒壶砸了三皇兄。”

亓王似是生怕康平帝不相信, 一边说着还一边比划着,康平帝听在耳中,原本缓和了不少的神情霎时又冰冷下来, 看着太子的神情越发冷漠,淡淡道:“太子,你可有何解释?”

康平帝原以为太子再醉,此时也该醒酒了几分,却不想太子竟在他话音落下后,说起了醉话,他看着康平帝忽的笑了一声,转而看向被亓王搀扶着的顺王笑的更厉害,一边笑着一边挥舞着手臂,因为笑的太厉害,面容都扭曲了几分,恨恨道:“解释,孤解释什么,孤身为太子,他对孤不敬,孤就是打伤了他又如何?孤不止打他,孤还要杀了他,一个小官家出身的嫔妃生的贱种,有什么资格跟孤争,他不止跟孤争,还害得孤被父皇责罚,禁足,他害得孤到如此地步,孤岂能不杀他。”

说着说着太子竟是杀心大起,叫嚷着让宫人拿剑来,宫人自然不敢,岂止是不敢,从太子说第一句话开始,满殿的宫人就吓得跪在了地上,瑟瑟发抖,恨不得堵住耳朵,听不见太子说的混账话。

皇后亦吓得面色惨白,一边焦急的催促宫人将喝醉了的太子扶下去,一边小心翼翼看着康平帝的神色,为太子辩解道:“锦承向来宅心仁厚,对着宫人也从来不说重话,更何况是自己的亲兄弟?定然是顺王说了什么将他惹恼了,他酒又吃的多了些,这才一时气急,说出这些混账话,锦承是陛下亲自教导出来的,他是什么性子陛下还不清楚吗?”

康平帝自然是清楚的,因此面色才会那么难看,皇后见康平帝依旧沉着脸,眼神也骇人的可怕,不禁又急又气,却也不敢再为太子说什么,只得厉声逼问着谢景安道:“你到底与太子说了什么,还不快从实招来。”

三言两语,皇后就为谢景安定了罪名,谢景安早就计划好了今晚的这场戏,自然不会甘心认罪。

他原本因为失血加上酒精的作用难受的半靠在亓王身上,如今听见皇后问话,摇晃了一下身体勉强站稳了,一边用手狼狈的捂着还在不断流血的额头,一边哑着嗓子艰难的道:“回母后的话,儿臣……儿臣只是劝解太子,劝他亲君子,远小人,多替父皇分忧,莫要做什么错事惹父皇生气,父皇将他禁足只是对他期望太高,所以太过严厉,让他莫要因此与父皇离了心,儿臣当真只是劝解太子,想让他早些解了禁足,并非对他不敬啊。”

谢景安也喝了不少酒,但勉强保持住了几分清醒,虽口齿不甚清晰,但足以让人听个清楚,他这不说还好,一说皇后面色越发惨白了几分,惊惶的看了康平帝一眼,就又要张口再逼问什么,康平帝却已经不想听,一挥衣袖冷声道:“够了,还问什么,锦承的性子朕了解,锦安的性子朕就不知晓了吗?他虽是脾性大了些,但对朕对太子向来尊敬有加,万万不可能说出什么对太子大不敬的话,依朕看,亓王说的没错,就是朕将太子禁足,太子心中有气,这才殃及了锦安,你还说什么他知错了,这是知错了的样子?他是在埋怨朕呐,还解什么禁足,就让他在东宫待着罢,什么时候真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出东宫。”

说完这些话,康平帝竟是气的懒得再看太子一眼,挥挥手让宫人将他扶回东宫,也不管皇后跪下来替太子分辩求情,对着被急召进来的太医道:“你快给顺王看看,看看他伤的重不重?可会留下什么疤。”

毕竟那伤在头上,若是真留了疤就是寻常百姓也会有些影响,更不要说一个藩王,只是谢景安不觉得有什么,被亓王搀扶着在椅子上坐下,一边配合着抬起头让太医给他治伤,一边毫不在意道:“一个疤而已,男子汉大丈夫,有个疤怕什么,还能更显男子气概,父皇莫要在意。”

这个时候了还胡说八道,康平帝不知是气好还是笑好,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斥责道:“好好的治你的伤,胡说八道什么。”

谢景安向来是个听话的好孩子,接下来果真没有再说话,而是乖巧的任太医摆布治伤。

因为受伤这个插曲,当晚的家宴算是毁了,谢景安也没能如常回到王府,而是被康平帝强行在宫里留了一夜,第二日才出了宫。

进宫时一切正常,出来脑袋上就包了白布,哪怕林言猜到了什么,真见时还是吓了一跳,不顾有沈卫等宿卫在场,快走几步到谢景安身边,焦急的问,“殿下怎么受伤了?难不成昨晚宫里进了刺客?”

在外面不方便说,谢景安便含糊的道:“没什么,是本王昨晚吃多了酒有些醉了,没留心脚下摔了一跤磕了脑袋,只是皮外伤,养个几天就好了,你不用担心。”

话是这样说,可林言还是担忧不已,恨不能将谢景安抓过来仔仔细细看一遍,只是这到底是在外面,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林言最终还是控制住了这种冲动,转而用眼睛仔细的看了谢景安一会儿,道:“那殿下莫要骑马了,末将让人去准备马车,殿下乘马车回府吧。”

在宫中歇息了一夜,虽是酒醒了,但流了那么多血,难免觉得有些头晕眼花,谢景安便没有逞能,点头答应了一声,由着林言去安排,将他护送回了王府。

接下来的几天,谢景安对外宣称在王府养伤,实则每天下午都会悄悄的溜出府,只带着林言和沈卫几人,凭着打听来的各朝中重臣的行程,继续干着绑架打人的买卖。

自打颌曷大举南下就不曾消停过的长安城,越发热闹了几分,只是这次热闹与以往不同,百姓们成日兴高采烈,大臣们却战战兢兢,甚至到最后竟连早朝人都凑不齐了,看着稀稀拉拉缺了不少人的早朝队伍,康平帝又气又想笑又有些无奈,下了早朝的第一件事就是派人去顺王府,喊着给朕将那个逆子绑来。

康平帝身边的内侍带着禁卫军找上来的时候,谢景安正陪着林言去了他安置林家遗孤的别庄。

庄子不大,却也不小,离长安城足有五六十里地,不远处就是一座大山,既安全又清净,庄子周围被开垦出了不少田地,除了一些日常用品外出需要采买,关于吃食上完全可以自给自足。

本来谢景安是打算参加完家宴就带着林言去别庄看人的,只是被太子这么随手一砸,就拖了这么长的时间,若不是谢景安额头上的伤好了许多,没那么狰狞了,只怕还要过些日子才能来,毕竟别庄上住的可都是他未来的小舅子小姨子,他怎么着也得给人留下一个好印象,不能将人吓坏了。

林言被流放时只有十四岁,如今两年过去,虽不至于改头换面,却也变化不小,身量抽高了,长相也褪去了一些稚气,性情也沉稳了不少,是以他们进入别庄后,林家幸存的几个孩子看着林言愣了一会儿才认出来,一个个都又惊又喜,泪水涟涟的,竟是不顾谢景安在场,一个飞扑就扑进了林言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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