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藩王每天都在上淘宝(68)

别看他现在受父皇的疼宠,日子过得颇为逍遥,可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轮到了和三哥一样的下场,毕竟他们这些皇子加在一块儿都比不上一个太子,三哥从前虽混账了些,还有些傻傻的,可对父皇言听计从,又颇为疼爱他们这些弟弟,父皇平日看着对他亲切有加,可别人不过一个简简单单的计谋,还不是落到这不田地?

说白了他们这些皇子,看着尊贵,还不是别人玩弄在手中的棋子。

顺王送节礼进宫一事,很快就传遍了整个长安,不止世家朝中大臣等着看顺王的笑话,就连百姓也翘首以盼的等着热闹看。

唯有昔日受过顺王照拂,抑或被他主持过公道的皇子皇女颇为期待,一得到消息,就忙不迭丢下手中玩的东西,一窝蜂的涌向惠妃娘娘的永宁宫。

永宁宫里,田石头在惠妃身边得用宫女的引领下,才进到殿里,正给惠妃磕着头。

惠妃今年尚不到三十五,因保养得当,虽不如其他年轻妃嫔风华正茂,却也雍容华贵,此时正热泪盈眶的让身边侍奉的宫女扶田石头起来,拿帕子压了压眼尖,稳住了气息,才一叠声的问他:“你们王爷在封地上过得好吗?可吃的饱穿的暖,夜里能不能睡得着?本宫让人打听了莫州的情形,说天气酷寒,滴水成冰,今年又天冷的早,不少人都被冻的生了冻疮,锦安一向在长安养尊处优,什么都有我这个生母为他操持,如今他骤然一个人单过,还是在那种地方,只怕吃了不少苦头。”

惠妃说着就有些想哭,田石头原本是要帮着自家王爷卖惨的,如今见惠妃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中一急,秦总管的嘱咐顿时都忘在了脑后,忙跪下急切的道:“娘娘莫担忧殿下,殿下在封地过的好着呢,娘娘不知,殿下有许多奇思妙想,不止封地治理的井井有条,还让人制出了许多新鲜东西,就连封地上的世家都要跟殿下做生意,哭着闹着要跟殿下定契约,买殿下让人制的货品。”

惠妃原本悲从中来,哭的正伤心,陡然听到田石头这番话,怔愣了好一会儿才带着些薄怒道:“放肆,你一个小小扈从在本宫面前还敢信口开河,满嘴谎话,本宫身为顺王的生母,如何能不知晓顺王的性情,你以为你说这番话就能取悦了本宫让本宫嘉奖于你?本宫看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家王爷究竟在封地如何?还不快从实说来。”

惠妃一番疾言厉色的呵斥,骇的田石头腿一软险些瘫倒在地,虽勉强跪住了,可一张小脸吓得惨白,眼睛里还有泪水,砰砰磕着头道:“娘娘明鉴,小的句句属实,未有半句虚言,若是娘娘不信,小的这就呈上礼单请娘娘一观。”说着从怀中掏出带着体温的烫金礼单小心翼翼的双手奉上。

惠妃仍旧不信,但看田石头一张小脸颇有些可怜,到底心软了软,勉强压住怒火冲身旁得用的宫女抬了抬下巴。

那得了令的宫女也是个人精,立即上前两步接过礼单双手呈给惠妃。

惠妃接过来翻看的极为仔细,初时不抱希望,可越看越惊异,看到最后已是一副吃惊的神情,半晌回过神将礼单往几上一拍,带着些激动又夹杂着几分狐疑的道:“这些新奇东西果然是锦安制出来的?他是从何处得了这种奇人,竟制出这么些闻所未闻的稀罕东西,你家王爷可许了他什么职位吗?那奇人姓甚名谁?师从何人?你家王爷可查探清楚了?”

惠妃张口就是一连串的话,一句比一句急促,听的田石头急得出了一头汗,待惠妃一说完就道:“启禀娘娘,殿下并未得了什么奇人,这些稀罕东西就是殿下想出来的法子制出来的,殿下生怕娘娘不信,还写了封书信叫小的呈给娘娘,娘娘请看。”

第70章 兔子玩偶与儿童版自行车

田石头双手奉上顺王亲写的书信极长, 厚厚一摞, 惠妃逐字逐句看了许久才看完, 看之前还有些狐疑, 看完后只觉两眼酸胀, 忍了又忍才没落下泪,带着几分哽咽又气又笑的道:“锦安这孩子, 以为说假话本宫就不知晓了吗?什么一切安好,当本宫是孩子哄骗不成?那河北道是多偏远的地界儿,民风彪悍不说, 还贫瘠荒凉,就是种出来的粮食也多是粗粮, 他一个在京里锦衣玉食长大的孩子骤然去之藩要吃多少苦头,他还在书信里给本宫报喜不报忧,这是硬生生的要急死本宫啊。”

惠妃说着说着没忍住掉了几滴泪珠子, 忙拿帕子压了, 又唬着脸去问还跪着的田石头:“你给本宫老实说话,你家王爷在封地上究竟如何?若是有半句虚假,依本宫看这河北道你也别回去了,就留在本宫身边做个洒扫的宫人, 也好叫宫里的人教教你什么叫规矩。”

连吓带喝了一番, 田石头怕的整个人都打起了摆子,脑子里也乱成了一团浆糊, 正惶恐的不知如何是好,忽然间想起了秦总管吩咐他的话, 顿时一咬牙,既然他说实话惠妃娘娘不肯信,那他就只好按着秦总管说的,替他家王爷卖卖惨了。

田石头连眼泪都不用挤,被这么吓了一通,眼圈早就红了,不费什么功夫就流下一行泪,叩头下去哀泣道:“娘娘真是明察秋毫,不费什么气力就将王爷的打算辨识的清清楚楚,娘娘所料不错,殿下的确在封地上吃尽了苦头,不止王府狭小,拢共就十几亩大,房子修的挤挤挨挨,勉强才让殿下从长安带去的宿卫扈从住下,王府还年久失修,即便秦总管带着下人好生擦洗了好几回,可依然是处处斑驳,透着一股潮气,再者殿下是长安城中长大的,不习惯河北道的水土,自入冬以来就冷的夜不安寝,连饭都没从前吃的多了,这才几个月的功夫,硬生生瘦了好几圈,王府里给殿下做衣裳的绣娘说,殿下清瘦的从前的衣裳都穿不成了。”

话一开了头,田石头不用怎么思索就越说越顺,话语里满是悲痛,虽然有真有假,但在外人听来,无不动容,田石头还没说完,殿中就已经啜泣声一片。

田石头听在耳中,像是受了鼓舞般,再接再厉道:“这还不止,因今年入冬早,还不到十一月月就下了三场大雪,河北道有知晓节气的老农说,今年必有雪灾,殿下自打知晓了这事就每日早出晚归,为了这场雪灾几乎愁白了头发,王府里殿下的属官同扈从都被殿下的差事忙得恨不得多长出几只手几只脚,娘娘不知,殿下都有好些日子三更睡,卯时起了,殿下多健壮一个人,硬生生熬的青眼窝都出来了,谁劝都劝不住,也正是因为这样,才派了小的来给娘娘送节礼进宫,实在是有雪灾在前,抽不出旁的人手。”

田石头一番话说的可谓声泪俱下,惠妃听的哪儿还记得什么怒气,只顾着担忧,捂着胸口泪眼朦胧的心疼了自个儿远在封地的儿子一会儿,才开口让犹自跪着的田石头起来:“你能小小年纪为着你家王爷千里迢迢送节礼进宫,也是个好孩子,快起来,没的让你跟着你家王爷在封地吃苦,到了本宫这儿还要吃苦头。”

说着让宫女去搬了一张锦凳让田石头宽坐,待他小心翼翼坐了,才又问他:“那你再跟本宫说说,关于这雪灾你家王爷是如何处置的?他带去的那些王府属官可听他话,为他用心办事吗?”

田石头回忆着秦总管对他的交代,垂着眼睛细声细气的道:“回娘娘的话,殿下有魏长史同刘主薄辅佐,虽忙碌了些,但却处置的颇为得当,着工匠寻了城内能安置灾民的空房,又用制出的新鲜东西同封地上的世家巨贾换了不少粮食布匹等物,还着巡城卫在附近的州县不停巡逻,一旦发现有屋子被雪压塌,立即来报。”

田石头将谢景安如何处置雪灾一事一五一十的细细说来,听的惠妃宽慰不止,忍不住又用帕子压了压眼角,欣慰的点头道:“本宫的皇儿真是长进了,难怪圣上说这孩子像他,瞧这处置事务井井有条的模样,可不就是与圣上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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