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藩王每天都在上淘宝(74)

惠妃几句就让殿中凝滞的气氛消散一空,众人重新活络起来,康安一向机灵,惠妃话音一落,就眼睛咕噜噜一转,跳下椅子跑到皇后身边,扬起大大的笑脸道:“母妃说的极是,三皇兄这回送往宫中的节礼当真十分新奇呢,康安方才还听着似是有一种叫香水的东西,比熏香香味清雅,比香粉扑在身上要方便,还能维持好几个时辰香气不散,正合乎娘娘尊贵的身份。”

叫康安这么漂亮机灵的一个小姑娘吹捧,皇后纵有千百句挑拨的话要说,一时也不好说出口了,宠溺的笑了笑,又伸手在康安圆圆的小脸上虚掐了一把,顺着她的话道:“难得你三皇兄有这份孝心,本宫便是为了勉励他,也是要好好看一看的,再者又有你这么个乖巧的妹妹为他说话,本宫怎会不卖你一个面子?这就叫人将东西抬出来吧,让本宫好好瞧瞧,若当真像你说的这般,本宫定好好奖赏你。”

康安又笑着乖巧的附和了两句,才叫宫人将几乎瘫软在地上的田石头架起来,自己也跟在他身边插科打诨的帮着介绍。

顺王送进宫中的节礼本就是稀罕之物,既然能叫惠妃闻所未闻欢喜不已,皇后见了自然也是颇为新奇,初来时的想法早叫这些东西勾的不翼而飞,直到被人欢送着回到安宁宫,才渐渐回过神,冷笑不已:“惠妃没什么本事,除了一张脸能看,其他一无是处,倒是生了对好儿女,儿子到那种地方去之藩,还能弄出这许多花样,女儿更是长了个七窍玲珑心,小小年纪就能将人哄的团团转,要怪就怪本宫太心软,若早知如此,还不如让那个傻子当初就跟那两个小的一样去了,省的现在活着还惹我心烦,说起来那个傻子一傻十几年,怎地之藩后就能这么折腾了?莫非他在长安是装疯卖傻的?若当真如此……”

皇后说到这儿没有再说下去,但显然有未尽之言,伺候在一旁的宫人将火笼里的火拨的旺了些,才低声道:“依奴婢看,那三皇子未必就是装疯卖傻,毕竟他当年同四公主五公主得天花时年纪尚小,又确确实实起了高热,当时断诊的也是咱们得人,就算有人教唆,也不可能装疯卖傻十几年不漏一丝破绽,说不得是三皇子走了什么运道,麾下收揽了一名奇人,这才得了这许多新奇东西,既然这奇人三皇子能招揽,太子殿下自然也能收在麾下,娘娘不妨派个妥当的人,前往三皇子的封地上瞧一瞧,顺便也打探一番,虽说三皇子对太子殿下无甚威胁,但到底是众多皇子中第一个之藩的,也有招揽的价值,还能监视一二,娘娘以为如何?”

皇后听在耳中,沉吟了一番,半晌道:“你说的有理,虽说太子如今储君之位稳妥,可皇上如今龙体康健,说不得日后就起了什么变故,现下布置一番也算未雨绸缪,必要之时还能先下手为强,全是百利而无一害,那就这么安排吧,你一会儿往本宫哥哥府中递个消息,让本宫嫂嫂同侄儿侄儿明日一早进宫一趟,就说本宫今日收了三皇子的礼,突然有些想念侄儿了,让他们明日进宫来向本宫请个安。”

皇后话说的含糊,宫人却心里清楚该如何做,当下干脆的应了一声,就下去办差,不过片刻就回转回来,禀告道:“回禀娘娘,奴婢已将差事办好了,不过奴婢方才出去还听到个消息,圣上仿佛也知晓了三皇子送节礼进宫,颇有些兴趣,已然往芳菲殿去了。”

听到芳菲殿,皇后当即脸色一变,恨道:“本宫就知晓留那小子一命是个祸害,果然如此,他如今不过往宫中送节礼一次,圣上就已经忘了他从前做的错事,巴巴的赶去了惠妃宫中,若是让他再折腾几年,还能有哪个皇子能与他比拟的?看来人果然不能心软,不然就是后患无穷。”

皇后在宫中气的咬牙切齿,惠妃宫中却一派祥和,圣上难得心情甚好的与众皇子公主亲和的闲话了一番,待他们极有眼色的纷纷退出去,才在惠妃的亲自介绍下,将顺王送往宫中的节礼一样一样仔细的看了一遍。

女眷对香水香皂极其喜欢,圣上却偏爱白酒和琉璃制的酒具,甚至兴致高昂的自斟自饮了一杯。

他原以为自己喝遍了天下美酒,这白酒即便再清冽浓香,也不过尔尔,却不想只一杯就有些醉了,吓的惠妃急忙让人煮了解酒汤,一连劝着圣上灌了三碗才眼睛清明起来,顿时松一口气,惠妃怨怪的话还没出口,圣上却已经惊叹出声:“朕自诩天下至尊,没有朕不曾享受过的东西,却不想还有这等美酒,最难能可贵的是竟然是锦安制出来的,真叫朕刮目相看,若早知他之藩后会如此上进,朕在他成丁后就该叫他之藩的,也免得朕迟了这么多年才吃到这种好酒,真是叫朕悔不当初。”

皇上看着琉璃杯里盛着的白酒,一时啧啧称奇,一时懊恼不已,直看的惠妃哭笑不得,才回过神笑道:“爱妃莫要这样看着朕,难道爱妃不心下赞叹?”

皇上都这般说了,惠妃还能如何回答,自然是顺着说了几句。

皇上也跟着好生夸赞了几句,才话音一转,奇道:“锦安这回虽说让朕刮目相看,但也让朕好生费解,朕依稀记得锦安不通文墨,更不曾了解经商之道,唯有武艺算是出挑,怎地一到封地之藩,就能常人所不能,做出这许多新奇东西呢?莫不是他之前在朕面前藏拙?还是他韬光养晦?”

皇上语气极是随意温和,仿佛与惠妃闲谈,但所说之言却是诛心了,直听的惠妃脸色煞白,双手颤抖不已,下意识的想要起身跪下为顺王辩驳,圣上却快她一步将人重新按坐在椅子上,带着几分责怪的语气道:“爱妃这是为何?朕不过与你闲谈几句,又不曾怪罪锦安,若是你这样跪下去,倒叫朕扫兴了,你且安坐,朕只是随意说说罢了,你不回话也不妨事。”

皇上越是这样说,惠妃越是嘴唇颤抖不已,半晌让宫人将先前田石头捧与她的信拿上来,亲手送到圣上面前,勉强镇定道:“皇上有所不知,臣妾先前也有此疑惑,只当锦安是有什么奇遇,碰到个奇人,得了这许多新奇方子,却不想此事另有隐情,锦安已就此事在信中详细解释,圣上不妨看看再做决断?”

听到顺王还寄来了书信,皇上并不意外,先是带着些责备笑着训斥了惠妃两句大惊小怪,才接过书信,逐字逐句的看起来。

书信极长,足有七八页纸厚,皇上看了好一会儿才看完,沉思了片刻后才叹道:“朕从前以为梦中遇仙点化只是前人臆想,民间传说,却不想世间真有此事。”

第76章 大雪

惠妃是看过那封书信的, 自然知晓他此话何来, 因此在皇上话音落下后也颇为感叹的道:“皇上说的正是, 臣妾看时也极为惊讶, 竟不想民间的传闻竟是真的, 说起来臣妾倒也想在梦中见见锦安曾见过的仙人,看看锦安说的千年后的时代是什么样的, 难不成真有铁鸟能装着百十人飞上天?还有不用马拉就能日行千里的铁疙瘩?那岂不是与仙界无疑了?”

听着惠妃的臆想,皇上笑着摇了摇头,宽慰道:“若是你想见就能见, 那也不是传说中的仙人了,不过若是爱妃想听那神仙事, 朕不妨一旨诏书将锦安召回来,一解你惦念之苦,也可让他将梦中所见所闻细细说与朕听, 毕竟大周朝自立国以来除了太祖还未曾有人在梦中受仙人点化, 说不得朕听了后还能分些他的机缘也说不定,爱妃说是不是?”

皇上看似是玩笑话,但眼中精光闪动,显然心中所想与口中所说并不同, 惠妃自十几岁入宫起就在皇上身边侍奉, 虽说对他不算了如指掌,却也知晓几分, 见他这幅神情顿时惊的被汗濡湿了后背,面上却不敢显露半分, 只微微露出一个笑意,不太赞同的道:“陛下愿解臣妾思念之苦,臣妾心中十分感激,只是锦安才之藩封地,陛下如此做,怕是不合祖宗规矩,又惹朝臣劝诫,不如让锦安在封地上再上进几年,待他经仙人点化将封地治理的繁盛一些,再召回长安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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