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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鬼恋人同人)魔鬼恋人之蛇(34)+2番外

作者: 凛夕 阅读记录

处在深渊里头的人啊,总是忍不住地想要将更多地人拉进他们所处的黑暗与绝望中去。这大概是这世间最恶毒的想法了,但或许,他们只是想在暗无天日的孤独中,找寻另一个同病相怜的伙伴……

辉夜从小森唯的房间出来的时候,只觉得双眼发昏,连周遭的景物都变得模糊不清。她费力地闭上眼睛,好一会儿,淡灰色的眼眸才缓缓恢复了原有的漆黑。还真是个胃口相当大的孩子啊,这失血量都让她都站不稳了。

【你在嫉妒她。】

忽的,胸口处似乎有轻微地跳动,那是完全不同的一个声音,既陌生又熟悉。

辉夜顿住,不知作何回应,沉默许久,矢口否认:“我没有。”

【你在嫉妒她。】

那颗心又在对她说那样的花了,隐隐地感受到它在胸口内轻微地颤栗,好似嘲笑一般,嘲笑着这隐藏在她华丽的外表下那颗丑陋不堪的嫉妒心。

【因为嫉妒,你对她说那样的话,做那样的事情,就连伤害,也是因为嫉妒她曾经拥有的幸福,安琪尔,你真是这个世间最可笑的家伙,也很可悲。】

辉夜死死地按住了那颗隐隐跳动的心脏,干瘦的手握成拳拼命地朝着那个地方捶打着:“你住口!你住口!你住口——”

心脏的骚动渐渐平息下来,辉夜苦笑一声,站直了身子。

她的强大,只是她鸠占鹊巢之后的海市蜃楼。

她的骄傲,只是她全副武装之后的强硬支撑。

她所拥有的一切,虚幻缥缈地好似一场梦,梦醒了,现实的黑暗将她硬生生地撕裂,和着血与肉落入尘埃……

第39章 沉默的羔羊 心脏

自从那日喝了辉夜的血,小森唯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仿佛中了魔怔,她对曾经的吃食再也没有兴趣,唯独辉夜靠近的时候,只要嗅到她身上的味道,她就克制不住自己嗜血的欲望。

看到这个样子的小森唯,辉夜总是微笑着任由她咬破自己的血管,看着她将自己的血一点一滴的喝下去,每当这个时候,整个宅子里头都弥漫着血液的味道,芬芳馥郁的甘甜好似迎风绽放的罂粟。每当这个时候,逆卷修总会站在外头,隔着那扇门,想象着房间里头该是怎样的旖旎或是绚烂……

他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做,拉一个人堕落总是比拯救来得容易多,看着上帝宠爱的天使从伊甸园堕入地域,这样的快感,大概只有被上帝抛弃的Lucifer才懂得。可是,即使做了这些,安,你快乐吗?

每次看到那个女孩的时候,你眼眸中的愧疚是因为什么?你眼眸中的害怕又是因为什么?

辉夜从房间出来的时候,因为失血过多,连站都险些站不住。他看到这个模样的她,叹息了一声:“你这又是何苦?”

辉夜低下头,将手放在心脏的那个位置,缓缓说道:“你知道吗,它跟我说,我在嫉妒她。”

逆卷修的目光瞥过她的心口,淡淡地说道:“你放下了同无神琉辉的过去,但是你放不下你的。”正因为放不下,所以才会自卑,自卑自己的身份,自己的身体,自卑自己同她不同的一切;正是因为放不下,所以才会嫉妒,嫉妒她的幸福,嫉妒她拥有的爱人,亲人,朋友甚至孩子;正是因为放不下,所以才会想要拉着她一同堕落……

辉夜摇头,苦笑道:“那修你呢?你放得下一切重新开始吗?”

他了解她,那她就不了解他吗?但就是因为太过了解了,所以如今的他们之间,便再说不上什么了。

两个人彼此经历过磨难困苦,彼此舔舐着对方的伤口,彼此依偎,彼此温暖,这些只是属于曾经的“美好”,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样的“美好”早晚会磨灭不见,就像曾经的辉夜和无神琉辉。辉夜心底明白的透彻,但却并不说透,只是抿唇一笑,转身离开。

“安。”修上前一步,从背后抱住了她:“如果那天真的来了,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辉夜抓住修的手,闭上眼睛:“我死,可你要活着。”

逆卷修笑了,温柔到极致的笑容,他将她鬓角的发丝拢到耳后,靠在她的耳旁,浅声细语:“杀了你,我便自由了。”

神说: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爱是永不止息。(备注一)

在逆卷修看来,神的鬼扯远比现实来得动听,爱是什么?是束缚,是无可奈何,是患得患失的惶恐。

如果命运真的到了无法再往前迈进的那一刻,他会亲手杀了她。

绝情,她做不到,他来就好。

月浪家的大殿上。

里克特皱着眉头向辉夜讲述近期血族的动向:“如今的血族已经全乱了,据说无神家的那群人还有逆卷家的几个人已经去了魔界,事情恐怕很不妙啊。”

魔界是血族的老巢,但因为坏境太过恶劣,所以大部分血族已经从魔界彻底搬离,唯独血族部分长老始祖留在了那里,此番出行,怕是真的被他们逼的没有办法了。

辉夜面露倦色地打了个哈欠,她最近失血太多了,或许是因为小森唯体内的那个胎儿也正在成长,每次吸血简直要将她整个人抽干,所以她最近常常犯困,就连反应也大不如前。听了里克特的担忧,她迟疑了一下,便说道:“所以呢,叔叔想让我在做什么?杀了他们吗?”

提到这个,里克特心里就腾起一股火气,明明之前有机会杀了那群人,偏偏这个女人妇人之仁,如今放虎归山,她竟然还大言不惭地问他想做什么?

但这些话他是不会说出来的,同她相处的这段日子,他对她的脾性还算有些了解,是个喜怒无常的家伙,力量上的差距摆在那里,他还是不要太过招惹她比较好——反正,她也是秋后的蚂蚱,蹦哒不了几天。

看到自己抛出去的疑问犹如泥牛入海,得不到回应,辉夜也不恼怒,端起桌前的紫砂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叔叔不用着急,修同我讲过,那魔界的大门一年只开一次,一次只有六个时辰,这么短的时间,他们是不可能找到血族的始祖的,所以还请叔叔放心,他们掀不起什么大风浪。”

里克特咬咬牙:“那……万一呢?”

辉夜喝茶的手微微顿了一下,似有缭绕的雾气浸湿了她浓黑纤长的眼睫:“如果真的有万一,那便如他们所愿,取了我的性命吧。”

说这句话的时候,辉夜注意到里克特的神色,面容铁青,那是人极端愤怒的时候才会有的神色。她知道问题的严重性,也知道一旦那群人成功了,就获得了与她相匹敌的实力,但这些都只是假设,那么短的时间,怎么可能找得到?更何况想要得到血族的力量,还必须机遇,就好比输血时的血型必须登对,一切的一切,只是讲求一个字——缘。

里克特说的没错,趁他们还没有进入魔界,此刻出击是最好的机会,但辉夜还是想赌一赌,这样于常人而言万中之一的机遇,对于他们这群上帝的宠儿来说,是否依旧轻而易举呢?

上帝多仁慈啊,对他宠爱的孩子总是仁慈的让人想哭。

辉夜抬起手,缎制的衣袖滑到胳膊肘处,露出满是伤疤的一截手臂,辉夜抬头看了里克特一眼,又将另一只袖子捋上去,两条手臂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疤,大大小小,有鞭痕,有火烧的痕迹,又被烟头烫的痕迹,还有各式各样细小的针孔,有的地方疤痕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有些地方还长得血痂,简直就像原有的疤痕再次裂开后长出来的,看上去十分恶心。

里克特别开眼,这样的疤痕好好遮挡在衣服里头不就行了?露出来干嘛?眼前的景象简直要让他把隔夜饭都给呕出来。

看到里克特那跳梁小丑一样滑稽的神情,辉夜唇角弯了弯,尽量不让自己的笑意表现的太过明显:“你看到了,我的身体已经快要承受不住月浪卡拉那颗心脏的力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