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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鬼恋人同人)魔鬼恋人之蛇(40)+2番外

作者: 凛夕 阅读记录

教堂里的牧师说,她是个可怜的人儿,也很可悲,因为他们从一开始就做错了,救赎不是在罪恶中得到解脱,而是对生活的彻底肯定,包括其中的痛苦,折磨和荒诞。

辉夜心头一滞,口中不知为何泛起阵阵苦涩,她将牧师的话转告给逆卷修,她不知道她该怎么做,或许只是无望中想在对方那里寻求些许的慰藉,他们相爱,因为他们相同,也见过彼此最不堪的时候,他们是这世间最了解彼此的。

逆卷修不在地扬唇,对她说:“错就错吧,让我错到死,别再讲什么大道理。”

我们被欲望驱使着种下恶因,却不曾想一个恶因连锁出的一千万个恶果,在逆卷修看来,她的忏悔其实是一件毫无意义的事情,救赎?宽容?这么可笑的字眼还是不要提及的好。他虽然答应了她助她转世,但他打从心底接受不了她打的决定,他理解她的想法,但他无法接受。

她一定能变成人吗?一定转世轮回吗?转世后的她还是她吗?

她似乎永远都在追求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辉夜也是清楚修的想法的,但他们彼此谁也不说出来,这也是为什么她之前说的,他们之间的爱情是畸形的,或许这并不是爱,这是灵魂上的相互慰藉。

就在小森唯即将分娩的前一个晚上,血族的所有贵族都接到了月浪家宴会的邀请函,虽然只是普通的宴会邀请,但经历了上次吊唁会上的杀戮,大家都心存芥蒂,唯唯诺诺地以各种理由推辞。

看到对方拒绝,辉夜也不恼,当日晚上便有某个贵族举家被人血洗的消息传遍了整个血族,整个血族的人心里头对她恨之入骨,却是敢怒不敢言,只好接下宴请。在血族,力量是一切,放眼当下,能够与之抗衡的只有逆卷家的人了,只盼着他们能够早日出现,将这个恶毒的女人挫骨扬灰。

里克特从外头回来的时候,连带着他衣摆上掀起的风都有一股浓郁的血腥味,辉夜懒懒地靠在入门的沙发上,一双眼睛眯了起来,细细地打量着这位风尘仆仆的叔叔。他大概,又去外头狩猎了?嗯?从前这种事情还因为估计血族与猎人之间的协定,只是背地里偷偷摸摸地,如今倒是越来越大胆了。

不过也没什么了,不管出了什么事,只要一股脑儿地扣到她无神辉夜头上,便也万事大吉了,反正她的名头现在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注意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里克特这才看到辉夜,他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心头突然有些发毛,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自己被冷血动物缠了上来,那冰冷的身躯一直延伸到他整个身体,将他层层困住。

被看穿了吗?里克特有一瞬间的恍惚,应该是不可能的,他做事一向谨慎,这个女人不会知道的。他露出一个和善地笑,看着辉夜:“这么晚了,坐在这里做什么?”

辉夜打了个哈欠,她最近总是有些犯困:“在等叔叔你啊。”

里克特脸色一白,僵着脸挤出一丝笑:“等我做什么,我又不会出什么事。”

辉夜微微抬眸,“哦”了一声,复尔笑道:“明晚便是科迪莉亚夫人的复活仪式了,还望叔叔好好准备才是。”

里克特点头,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这是自然。”

辉夜继续打哈欠,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了。

里克特看着辉夜离开的身影,因为紧张而颤抖的双手终于舒展开来。

还好,这个女人似乎并没有发现。

他苦心孤诣地谋划了这么多年,想要的并非是什么让科迪莉亚复活,这个女人是死是活他已经不在意了,他想要的只有力量!当初若不是逆卷修比他早到一步,卡尔海因茨的力量就是他的!但现在也不急,只等明日,从魔界回来的那群人同他们决一死战,到时候他只需渔翁得利即可……

一个也跑不了……

卡尔海因茨的血族王者之力,月浪卡拉的始祖之力,无神琉辉的亚当之力还有逆卷绫人的魔界之力,只要他得到了这些力量,整个血族乃至整个世界都会是他的,今后还有谁敢不把他放在眼里?终有一天,他要将这群自命不凡的人全都踩在脚底下,让他们如同污泥里的蛆虫一般仰视着他的一切。

欲望即是地狱。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地狱。

第46章 加百列的光明 累了

玫瑰带刺的藤蔓如同毒蛇一般蜿蜒着攀上了辉夜的手腕,随着那藤蔓力道的加深,暗红的血液从肌肤的裂口处渗了出来,淌在月浪卡拉浸泡在血池中的躯体上。

这里是月浪卡拉的墓室,又或者叫它起居室更贴切一些。

当日的入殓会,也只不过是诱使那群血族贵族上钩的鱼饵,毕竟将他们聚集在一处统一猎杀比逐个击破时效性强一些。那日之后,月浪卡拉的躯体便被她带到了这个地方。吸血鬼的心脏是不朽的,但身躯不是,没有心脏的支撑,身躯很快就会腐朽,唯有用血液长期供养,才能保护躯体不会崩坏。

当初月浪卡拉同她说起这些的时候,辉夜轻笑一声问他:“您就不怕我挖了您的心之后溜之大吉吗?”

月浪卡拉声音低沉富有磁性,缓缓地说道:“你不敢。”

她不是不敢,她只是不会这么做。

看着手腕上渗出的血液一直流淌,直到从整个血池溢了出来,辉夜这才太收了手,将手腕靠近嘴唇,伸出舌尖细腻地舔舐着手臂上留下的伤痕。

今晚,一切都会迎来终结。

是故事,也总要有结局。

未知的命运,未知的结局。

我们都期待着最后那天终点浮现的曙光,但人生,总还是现实,没有童话那样力挽狂澜的虚幻。

胸口处那颗心脏似乎在轻微地跳动着,一下有以下,敲打着她的胸膛,辉夜将双手附在胸口处,阖上眼睛,感受着这象征生机的悸动,已经许久,许久没有这样的感触了。

很多人不知道,活着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但这并不怪他们,有些幸福他们就是无法理解——因为他们从未失去过。

她有些脱力背靠在血池的外延,方才的血量稍稍有些过了,这会儿身体有些承受不住。雪白的发丝凌乱地散在了身后,散布在她周遭的地面上,她身着一件大红的拖尾晚礼服,就这样坐在大理石的地面上。

那是红与白碰撞之后强烈的视觉冲击,逆卷修鲜少看到这样鲜明对比的色彩,红的似火,白的无暇,红的妖媚,白的清纯……将这两种截然不同的色彩混合在一起却依旧美艳绝伦,大概也只有她了。

逆卷修站在不远处,看着靠在月浪卡拉身旁的无神辉夜,她脸上的那朵鸢尾花如今已经差不多看不到了。那颗心脏对她的身体侵蚀的究竟有多厉害,只是看她身上的疤痕就已经知晓了,那一定很痛。想到这里,逆卷修忽然想起很久以前她对他说:我疼习惯了。

即使他说再多让她爱惜自己的身体,她也不会听的,她应该是恨透了这样的自己,恨透了承载着过去回忆的这具身躯,所以她总再自虐,对小森唯是,对月浪卡拉也是——用刀割开动脉为月浪卡拉输血明明比荆棘要舒缓的多,但她偏偏选了后者。

或许对她而言,疼痛也是她报复的方式。

报复曾经的自己,报复曾经的回忆。

“修,宴会很快就要开始了,这个时候你不该和我在一起的。”辉夜看着站在不远处的逆卷修,淡淡地说道。如果被人看到了,那么他们接下来的计划也就付之一炬了。

逆卷修将耳朵里的耳机取出来,全然不在意地笑:“安,我只是想见见你。”或许今夜过后,我就再也不记得你了。

辉夜唇角含笑,站起身来,拖着大红的礼服裙摆,一步一步,朝着逆卷修的方向走了过去,到他跟前停下,仰起头看着他。窗外日光清冷,盈盈日光穿过窗棂迎上她苍白如雪的一张脸,在地上投下或明或暗的两道影子。他一身礼服熨帖得当,看着她缓缓朝着他走过来,礼服裙摆长长的拖到了地面上,好似时至黄昏是天边灼烧的霞光被她踩在了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