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娱乐圈之型男天师(64)+番外

“哪里哪里,萧大师不用和我客气!”

岳嘉鸿操着一口香江方言浓重的普通话,声音里满满都是讨好的意味,“这都是应该的!而且洪导演之前给阮先生拍广告的时候,就很欣赏他嘛,听说还能再合作,他也好开心的!”

“是吗?”

萧潇笑着应承,“这就是缘分嘛!”

“那是那是,就是有缘啊!”

岳老板一张脸笑成了朵重瓣菊,见时机差不多了,立刻话锋一转,“对了萧大师,我家新买了套别墅,下月就收楼了,就等您哪天有空来指点指点?”

“好啊。”

萧潇知道这是岳嘉鸿刚刚卖了个好,就想趁热打铁,邀请自己到新房子“瞧一瞧”,给相宅改运的意思,于是爽快地答应下来,“那行,我们改天再约。”

挂上电话,萧潇走出房间,沿着旋梯上了二楼。

正是下午四点,阮暮灯今天没有通告,这会儿正呆在书房里,认认真真地照着“今日开始当道士”那APP里的指导,学习一些更高级的法术。

当然现在他接触的术法已经不再是那些浅显易懂的入门级程度了,不仅需要画符箓、记咒文,还要用上许多材料,以及一套又一套复杂的罡步。

而且越是困难的术法,对术者的身体素质也有严格的要求,这使得阮暮灯除了将本就不多的闲暇挤出来练习道术之外,还要重新捡起他每日炼体锻气的基本功来。

“怎么样,还看得懂吗?”

萧潇敲了敲门,大大咧咧地进了屋。

“唔,还行。”

阮暮灯抬起头来,朝萧潇轻轻颔首。

毕竟他接触的术法已然日趋深奥,不仅文字诘屈聱牙,而且内容晦涩难懂,但凡遇到看不明白的地方,阮暮灯都会逮着萧潇闲来无事的时候拿出来请教一番,有时候光用嘴上说的不一定就能立刻明白,萧潇还会亲身上阵,手把手演示给徒弟看。

最近这段时间里,做了许久甩手掌柜的萧大天师,也好歹算是尽了点为人师表的职责。

前两天这人甚至还在天台上演示了个落雷咒。当时看着那青天白日凭空贯下的一道惊雷,愣是将晾衣架劈成了两段焦木,差点没直接烧起来,尤是阮暮灯都给他吓出了一身冷汗来。

不过,以萧潇的性格,很少没事跑来主动关心他的学业问题,所以阮暮灯略一琢磨,搁下手里染着朱砂的画笔,笑着问道:“你是今晚有什么特别想吃的东西吗?”

“咳,不是。”

萧潇单手握拳,尴尬地咳嗽了一声。

他觉得自己在自家徒弟心目中的形象似乎有点儿不太妙。

“我是想告诉你,岳嘉鸿岳老板你还记得吧?”

他对青年说道:“他给你争取了个电影里的角色,我看过剧本觉得挺不错的,导演还是之前帮你拍广告的洪双发,也算是熟人了,所以就替你答应下来了。那片子下月底在香江开机,你的部分大概要拍两个月左右,到时候让弎子陪你一起过去,他会给你安排好的。”

“哦。”

阮暮灯点了点头,他根本没有问萧潇给他接的到底是个怎样的角色,也没问片酬多少待遇如何,他关心的是另外一个要紧事儿,“你呢,不和我们一起去香江吗?”

“我?”

萧潇笑了起来,“当然不去啊,我去干嘛啊!而且我还有别的事儿呢,你去拍戏的那段时间,我刚好也要出趟远门。”

阮暮灯一听,立刻睁大了眼睛,“你要去哪里?”

萧潇随意地摆摆手,“小孩子家不要管大人的事儿,等你拍完电影回来的时候,我早就回家了。”

青年蹙起眉,盯着自家师傅的表情看上去很是委屈。

不过他知道他这师傅的脾气,虽然总是笑眯眯的,这一年时间里几乎就没见过他生气着急的摸样,但阮暮灯却知道,这人主意正得很,但凡是他不愿意告诉别人的事儿,任凭他怎么问,都不可能探出一点儿口风来。

“对了,还有一个事儿。”

说完了新工作,萧潇话题一转,对阮暮灯说道,“你的生日是在十天后吧?”

他说的是阮暮灯的农历生日。

他们这些学道之人讲究生辰八字,算的也当然是农历。虽然萧潇平日里看起来四六不着调的,但对自家徒弟的生日,却还是记得很清楚的。

他说着伸手摸了摸青年柔软的头发,唇角笑意越发柔和,“那两天你腾出空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第 50 章、七、游仙02

出发当日是个雨天。

萧潇和阮暮灯起了个大早, 冒着绵绵密密的雨丝, 天刚亮就去往机场,飞去了J省。

中午时, 两人在N市下了飞机, 在机场附近随便吃了点东西, 又在当地租了一辆车,萧潇也不用地图不用导航, 自己就开着车, 往东北方向开去。

车子一直开到天彻底黑下来,才从一个偏僻的路口拐下高速, 进了一座小镇。

“我们来这儿干什么?”

阮暮灯跟着萧潇进了一家民宿旅馆, 办了入住手续, 又在大堂里找了张桌子坐下,叫了盘炒饭和两个小炒。在等着上菜的时间,阮暮灯终于忍不住问了这个问题。

“今天太晚了,我们先在这儿住一晚, 明早再上山。”

萧潇尝了尝老板娘端上来的茶, 又涩又潮, 茶末子还浮在杯口,和平日里自家徒弟给他泡的毛尖没得比,他只抿了一口就回身将茶泼了,重新装了杯白开水。

“上山?”

阮暮灯疑惑道。

“唔,带你回师门看看。”

萧潇回答得一脸漫不经心,好像说的是明儿带青年去菜场买把菜心一般。

“什么?”

阮暮灯果然睁大了眼睛, 露出吃惊的表情,“你……还有师门?”

“对啊!”

正说着话的时候,老板娘端了他们要的炒饭和一荤一素两盘小炒上来,还多送了一小碟子霉豆腐。

在这种小镇的民宿里,当然不能指望能吃上多么精致美味的饭菜。不过胜在分量扎实,材料新鲜,浓油赤酱加上村野风情,看上去也让人很有食欲。

萧潇开了一天的车,早就饿了,取了筷子,又舀了冒尖儿的一碗饭,埋头苦吃起来。

一边吃一边含含糊糊地继续刚才没说完的话题,“你都跟着我学了大半年了,结果还没正式拜过师,感觉这说不过去啊……”

“嗯。”

阮暮灯应了声,也给自己盛了饭,心说他以为自家师傅早忘了这茬,又或者是故意不愿提起呢。

在青年的家乡,“拜师”是很严肃的事情,需择良辰吉日,请神烧香,磕头敬茶,过程庄重得很。而且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若是做师傅的无后,那待老人家百年之时,徒弟还要充当孝子贤孙,给他扶棺摔盆,烧纸扫墓的。

哪有像萧潇那样,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成了他家师傅了。

“所以,你生日刚好也到了。”

萧潇咽下一块酱香煨鸡,语气十分淡然,“我就想趁着这个机会,带你认认师门呗。”

第二日两人依然起了个大早,没有开车,找老板娘租了两辆自行车,一路骑着就往小镇后山里去了。

骑车骑了三个小时,等山势渐渐陡峭起来,连自行车也不好通过的时候,两人就换成了步行,沿着一条隐没在葱郁绿意之间的石板小径往上走。

“这儿地方真偏。”

不知不觉之时,天空又下起了雨,细细的雨丝夹着山风的凉意落在脸上,冰冰凉凉的,很是舒服。

阮暮灯边走边打量四周的环境,看着路旁已经没过了脚背的杂草,以及脚下很有些年头且缺乏管护,显得破碎不堪的石板路,轻声说道。

“是啊。”

萧潇回头朝青年笑笑,“我这些年已经很少回来,而且山上也不剩什么人了。”

两人在高高低低、蜿蜒崎岖的山路上又走了个把小时,终于在午饭前,到了萧潇的“师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