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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妾掌家(卷一二三四)(125)

作者: 白糖罂 阅读记录

果然几度疲劳的时候……倒在床上才是最舒服的!

相安无事地又过了许久。

天气逐渐转暖,干枯的枝桠抽出嫩芽。而后嫩芽上生出花苞、又绽出娇花,很快便是满园的争奇斗艳。

其间,席临川来了三封信。每一次都是差不多的内容,告诉她赫契人刚刚进犯过他驻守的要塞、或是郑启驻守的要塞,被他们击退了。

每封信都是这取胜的情况,偶尔还有生僻些的词汇她半懂半不懂。倒是信至末尾有一句话各不相同,红衣偶然回想起来,把三封信搁在一起看了,才觉得心底忽地一软,恍惚觉得他离自己好像也没有多远。

第一封,是说“覃河上的冰已渐融了”。

第二封,写道“驻地生了好些杂草”。

待得第三封时,则是“今日踏出大帐,见帐边一枚莹白,初疑有人递暗信,待得走近,原是野花刚开。”

看来边塞的季节变化也很明显。她伏在案上走神脑补着,在边塞春风轻拂、枯草转绿、花枝渐开的时候……他骑在马上号令全军,是什么样子。

这样的信,后来又收到了四封,带她看尽了从初春到春末的变化。长阳的天气,也越来越热了。

红衣去过竹韵馆几趟,听谨淑翁主说今年大概会热得厉害,要随驾去珺山行宫避暑,就知这下子连竹韵馆都彻底没事做了。

席临川不在,她自然不可能自己随驾去。便有点苦恼在长阳能干什么,恨不得需要传给绿袖的情报能多些,让生活多点挑战。

第十一章

圣驾在四月末时离开了长阳,五月初二,又有一班人马急赶出城。人数不少且动静不小,一时引起了一番议论,又未议论出到底是什么人。

如此又过三天。

知了开始在枝头鸣叫了,白日里热,便叫成一片,夜间只偶尔得闻一两声。

红衣听说许多府里都会把这些知了粘下来以保安静,她倒是格外喜欢这声音,感觉安静中偶有一缕响动才显出生机。

又一声知了轻鸣,而后听闻“卡嚓”一响。紧接着,又有什么东西沉沉地砸在草里,响声发闷。

红衣在房里一怔。

她这处院子在席府较为中间的地方,鲜少听见什么异常响动。侧耳又听一听,没有别的动静了,仍是扬音一唤:“小萄?”

没有回话。

红衣皱起眉头,刚要起身往外走,就听院中传来婢女们的惊呼轻叫,慌慌张张地不知喊着什么。

不满地推门而出,目光一落,却连自己都忍不住叫了出来。

“大人?!”红衣认出那人是谁,惊唤着快步行去。

婢子们也没见过这样的突发情况,手忙脚乱地搀起翻墙而过、然后跌在院中的指挥同知。胆子小些的两人定睛一看手上沾染的血迹,便腿上一软,反倒跌坐在地。

红衣也忙伸手帮忙,一并扶着他进了屋,她急道:“怎么回事?大人从府门到我这儿也不近了,沿路竟没人扶一把?!”

婢子们见她恼火,不敢吭声。指挥同知扶着案桌摆一摆手:“不怪他们,是我一路避着人过来的。”

“出什么事了?”红衣眉头蹙得愈紧,说着便要着人请郎中来,却反被他拦住:“不可。”

她愈发不解起来,眼见他面色惨白,头上渗着细汗,捂在腰间的手指间不断渗出血来,怎么看都是伤得不轻。又知禁军都尉府工作性质多有些特殊,一时没敢多问为什么不让请郎中。

“我去给大人寻些药来。”她先说了这么一句,而后迳自出了院门,朝席临川的书房去。

红衣知道他书房中有不少跌打损伤的药。打开柜子,果见瓶瓶罐罐一堆,看不出什么是什么,蹙眉啧嘴地挑了半天,目光落在瓶罐之下压着的一只长匣下。

那匣子看着精巧,上面写着字。被瓶罐压着,只露出个“散”来。她一瞧多半是个药名,就把瓶罐往周围推了推,终于看到了完整的名字:金愈散。

听名字就水准不低,看包装更该是奇药。

红衣把这盒子一拿,稳妥起见又多拿了几个瓷瓶踹在怀里,脚步匆匆地往外走。

拐来拐去地走了一半路程,忽觉府里乱得奇怪。

远眺而去,有数支火把从大门的方向正朝这边来,好多仆婢急急忙忙地往外迎。她随手拦了一人:“怎么回事?”

“娘子。”那小厮一揖,忙告诉她,“太子殿下带人来了,小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事。”

……啥?!

红衣哑了一哑,当即想到了那禁军。

说不清的预感让她心里一急,走向住处的脚步更快了。

离院门还有数丈时,方知自己还是晚了一步。

眼生的侍卫们将那一方小院团团围住,刀剑明晃晃地,看上去气势汹汹。

那个脑门只到她下巴的小萄……此时看上去胆子格外大,张开双臂挡在院门口,扯着嗓子冲为首之人喊:“我们娘子是有夫之妇,三更半夜你们一帮大男人进去搜屋,要逼死她不成!”

霍……

红衣听得都震惊了一瞬。早就听说自己房里这一干人,都是席临川挨个挑出来的,她还一度纳闷这一个个看着都没什么独特的,他到底“挑”什么了?

合着是在特殊时候能激发特殊技能……

“我们是奉旨搜查!”被小萄吆喝的侍卫看着三四十岁了,五大三粗地举着刀,“你还是让开为好,有匪人逃了一路逃到将军院子里来,若伤了人,你可没地方后悔去!”

匪人逃了一路?

她黛眉一跳,看看身上带着的这一堆药,蹑手蹑脚地走到了旁边草丛。

将各样药瓶药罐药盒皆放进了草丛里,又一想那禁军的伤势,觉得为难起来。

重新拿起那盒金愈散,心里思量着,又拿了个略大的瓷瓶。

瓷瓶在旁边的假石上猛地一磕,红衣沉了口气,挑了块棱角锋利的瓷片搁在袖子里。

复又站起身,她提步向自己院门口走去。酝酿了一下不满的情绪,出语生硬:“干什么啊?我去将军书房找些东西的工夫,抄家了不成?”

几个侍卫一并回过头来,看看红衣又看看小萄,一脸“有其主必有其仆”的神色——合着这俩都是泼妇。

红衣横在小萄和那侍卫中间,纤腰一插:“几个意思?”

她刻意地想不输气势,这装出来的气势却有些过。

对方眉头一挑便显了愠色,毫不客气地一举腰牌:“我们是太子府的人,奉太子命搜查……”

“搜查我一女人的闺房啊?”红衣目光冷冷,专注地脑补自己是个大宅子里仗势欺人的贵妇,“我不敢违太子的命,但我好歹是陛下赐进席府来的人,大人趁将军不在长阳把我逼死了,是陛下的意思么?”

——这话一出,局面就不一样了。

小萄横在前面再喊他们要逼死她,那都只是个假大空的威胁。如今这正主亲自放出“把我逼死了”的话……明摆着就是“你们赶紧去我就死给你们看”的意思。

那人蹙着眉头不自觉地向后退了半步。都知道这房妾室得尽骠骑将军宠爱,还真不敢逼死她。

红衣一看气势上赢了,刚要趁热打铁地接着呛下去,目光一抬,忙把话忍了。

眼帘低垂,她领着身后一众婢子颔首福下去:“太子殿下万安。”

太子睇着众人走近了,随口说了声“可”。待得她们起来,他的声音听上去客客气气:“打扰娘子休息了。但父皇去珺山避暑,留孤守在长阳,孤实在不敢让骠骑将军府上出什么岔子。”

堂堂太子,对个将军的妾室这么说话,算是十分给脸了。

红衣却知道,这会儿就是……就是不要脸了,也不能让他进去!

谁知道那禁军到底怎么回事!

反正之前觉得太子这人不怎么正、而且还和席临川有旧怨!

“殿下非搜妾身的院子不可么?”她垂首回得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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