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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妾掌家(卷一二三四)(202)

作者: 白糖罂 阅读记录

蹙着眉头努力缓神,终于看清眼前都有谁——房间最左边是席临川在和个郎中模样的人交谈,这边离得不远的地方是席焕在说小萄。

红衣定着神又看了会儿,蓦地看清小萄侧颊上几道红痕明晰,心下一惊:“席焕!”

房中骤然安静,三人连带着郎中皆看向她,席临川大松口气:“醒了?”

红衣却没顾得上理他,仍看着小萄,不安地问席焕:“你你你……你打她了?!”

“……没有!”席焕本就心烦,听她这么一问,更皱眉头。睇了小萄一眼,解释说,“她爹动的手,我没来得及挡!”

“那个混蛋直男癌!”红衣当即怒骂出声,咬牙切齿的愤怒之色让席临川顿时没心思多听郎中继续交待,更无暇探究“直男癌”是个什么东西。上前便哄她,口吻大有些无奈:“你消消气,动胎气了知不知道?方才……”

他的话顿了顿,一喟:“真吓着我了。”

红衣后槽牙又磨了一磨,终于把气强忍下来,嘴角轻扯了扯,喃喃道:“抱歉,我实在没忍住……”

不忿的神色维持了一会儿,她思量着看向郎中,也有点担忧之色:“只是动了胎气么?没大事?”

“嗯……”郎中捻须沉吟,缓慢说道,“夫人是因气血有亏,心脾两虚,又加饮食无规……”

红衣听得晕乎,眉头一皱:“能不能通俗点儿?”

“哦。”郎中轻一咳嗽,“您是不是没用早膳?”

“……”红衣当场就一翻白眼!

又是“气血有亏”,又是“心脾两虚”的,吓得她脑海里都脑补了二十万字的宅斗悲剧文了。合着就这么回事?因为没吃早膳?低血糖了嘛!她懂!

“我想吃银耳莲子羹了。”她悲戚戚地看向席临川,“但不想吃莲子,换百合吧。嗯……放冰糖!枸杞一定不要!”

席临川站在榻边风轻云淡地看着她,等她说完要求,字正腔圆地应了声“哦”。

他遂转过身,未及开口吩咐侍女,小萄已抢先往外走去:“我去做。”

“小萄。”红衣立刻喊住她,挪着身子往里躺了躺,一拍榻边,“来坐,陪我待会儿。”

小萄一副犯了错的模样,犹豫着看看席焕,又看向席临川。席临川一颔首从榻边走开,她才到红衣身边落了座,头都不敢抬,磕磕巴巴道:“嫂嫂恕罪……是我想得不周到,觉得自己应付不来就去找了嫂嫂……”

第三十三章

红衣微一笑:“我知道。”

说着眉头稍一挑,又问她:“你爹为什么打你?”

小萄狠咬嘴唇,想说个清楚又不知怎么说合适。倒是身旁的婢子抢了白,大有愤慨道:“公子和少公子回来,乍闻娘子动了胎气,自然要问是怎么回事。我们娘子刚解释到她早上来请娘子出去见,老丈人就动了手,怒斥她不懂事,说既然知道娘子您有孕就不该去请您……”

婢子的话音还没落,几人就听到红衣一声“呵呵”。

顿觉房中一股杀气,席临川瞅了她一会儿,一啧嘴:“小萄,做银耳羹去;席焕,哄小萄去。”

二人识趣地应话离开,他又将郎中也请了出去,吩咐婢子好好听着有什么要注意的。

迳自坐到红衣榻边,席临川左看看右看看,温和笑说:“还生气呢?你跟他较什么劲,把人请走也就是了,他不敢在席府闹什么事。”

“我知道!”红衣冷着脸一应,蹙眉又说,“但你也就是当时不在才能这样劝我,你不知道有多可恨!”

席临川轻轻地“嗯”了一声,见她已是稍平静下来地同他说来龙去脉,便还给她恰到好处的反应,认真听着。

“他若只是想把另一个女儿送进来做妾,我勉勉强强能理解啊——家境不好嘛!想多个女儿来攀高枝不算太可恶!但是他根本不拿小萄当人看你知道吗?”红衣一边说着一边磨牙,气鼓鼓的动静就跟只正全神贯注磨牙的仓鼠似的。说着一瞟席临川,“你说席焕和小萄是什么关系?”

席临川拿了个枕头靠在后背,声色平静:“夫妻啊。”

“对啊!夫妻啊!”红衣很满意他这配合应话的态度,冷哼一声,又道,“他凭什么就觉得小萄要矮人一头了?自己混得不济还要带着女儿一起自轻自贱!那个心态要多恶心有多恶心,明摆着就是自己能拿钱就得了,女儿在夫家过得好不好他半点不管!”

席临川点点头,又应声“嗯”。

其实方才听小萄说过始末,红衣为什么气到动了胎气他已大概明白。只是她现在显然还噎着这口气,他必须听她自己把着怨愤说出来解气才好。

果然,她冷言冷语地抱怨完这一通之后,紧皱的眉心便舒展开了些,连带着面色也恢复了些红润。

红衣长舒口气,心里爽快之余……有点意识到,自己这么跟席临川发牢骚好像……不太好?

暗自轻一咬舌头,她眼睛一转偷看向席临川,他正好一声低笑,向她凑过来。

——风度翩翩的堂堂将军突然以一种……说好听点叫“和蔼可亲”,说直白点叫“颇具顽意”的姿态趴到了和她齐平的位置,还以手支颐噙笑看着她。

红衣神思一恍,立刻伸开手掌捂在他脸上,凶神恶煞:“干什么!”

这种他一凑近她就要凶他的情况,其实红衣也很不想。只不过,在成婚后的几个月里,他“那方面”的功夫吧……她见识得太够。原本不算个坏事,但她怀了孕就不得不小心这个,生怕他一下没忍住、她又防心不够,缠绵悱恻间伤了孩子可就不好了。

于是被她这么一“糊”,席临川也明白原因。顿时脸上微热,任由她按着脸,闷闷道:“娘子你在想什么……”

“我告诉你!决定不行啊!”红衣还在一本正经地警告着,“时间已经过了一半了!你……你再忍五个月就好!”

手腕蓦被一捉,红衣未及反应,他的脸已凑在她面前。

离得太近,近到他的鼻尖都碰在她的鼻尖上了。温热的气息让红衣一吸冷气,下一瞬……他的嘴居然也凑了上来!

“唔……”红衣带着诧然扭头躲避,他有意不依不饶地追着她,直至她连避了三次再无处可避,才把她放了开来。

红衣立刻就把手按回了他脸上,怒然一声:“你好烦啊!”

“嗯,我知道。”席临川笑着把她的手拿开,抵在下颌下面。笑容微敛,他认真了些,“我还是想说,你不用跟他较劲。你我若有女儿,我绝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在她身上——席焕和小萄必也是一样,你跟个不相干的人置什么气?”

红衣撇撇嘴,不同他争辩。席临川一叹,又道:“就是要为小萄打抱不平,也轮不着你这孕妇出马——我们两个男人是摆设吗?”

“呃……”红衣微一哆嗦,目光挪回他面上,犹疑不定道,“你……要干什么?”

席临川挑眉轻笑,手指从她鼻头上一抚而过。

没做什么解释就翻身下榻,他怡然自得地向外走去,悠悠然道:“太仗势欺人的事咱们不能做,但为家人出口气么……我来办就好。”

这种家长里短的事落在席临川手里,实在太容易了。

当晚,田家所在的新昌坊里就热闹了。

街坊四邻听说田家被人寻了麻烦的时候都是一讶,有人直言道:“这谁胆子这么大?不知道田汇的女儿刚嫁进了席府?”

得到的回答是:“来寻事的人……据说都是骠骑将军手底下的人。”

这答案,立刻引得周遭居民蜂拥而出,都涌到田家门口一观究竟。兵士们则在门口围出了一块不大不小的地方,既不妨碍旁人看个明白,又不影响接下来的事情。

——在围观的人攒了不少的时候,不远处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看!骠骑将军!”

顿时一阵哗然,众人纷纷扭头望过去,恰见两名年轻男子策马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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