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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节夫人(12)

作者: 冷月清梦 阅读记录

夫被铎月娘几句话气极,拿着戒尺狠狠的在铎月娘的手臂上打了一下。怒斥道:“娃儿,竟敢强词夺理!”

那戒尺打在铎月娘细嫩的手臂上,那叫一个疼呀,她下意识的把手缩了回来,豆大的泪珠忍不住滑落。其实她不是想哭,也不觉得委屈,流泪不过是疼痛后的自然反应而已。可她仍倔强的看着夫,丝毫不肯退让。

夫看着这个倔强的女娃,一时也没了主意,又觉得她的也有几分道理,只得气哼哼的了一句,“今天课上到这里,今天下午写二十个大字,把这一段背熟,记住注解,老夫明天再来提问。”完拂袖离去。

眼见夫离去,铎罗望和皮罗邆急忙挤到铎月娘旁边,“玉娘,你的手痛不痛,让我看看。”铎罗望急忙问道。

皮罗邆也目光灼灼的注视着铎月娘,却是手忙脚乱的直接用袖帮铎月娘擦着眼泪。铎月娘脸一红,嘟囔道:“我是月娘,不是玉娘。”

他们两人似乎听出了铎月娘话里的意思,都微红了脸,皮罗邆声道:“我们知道,可大唐的汉字太拗口了,你与玉娘的名字我们能分出来,但是叫不出来。”见铎月娘不哭了,他的心也放了下来,含了浅笑,看着铎月娘,“听前些日,府里的二妹妹落水了,的可是你?”

铎罗望拍着皮罗邆:“五弟,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二妹妹,身体不好,很少出院门,所以你还不曾见过,她叫玉……”他纠结了一下,应该还是闹不清楚发音,只得憋红了一张俊俏的脸,“她是妹。”

铎月娘忍着笑意,看着这两个善意的哥哥,认真的解释道:“阿姐的名字就是山中的美玉,我是夜晚的月亮的月,就如那水中的月亮,如何分辨不出来。”

皮罗邆却是急了,“不对,不是水中的月亮,是天上的月亮。”完却是微红了了脸,“我们都知道,可是用大唐的发音就念不出来。”

铎罗望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不管了,以后见了妹叫月儿,见了大妹叫玉娘,这样应该不会错了吧!”

皮罗邆微微点头,又是轻轻一笑,“如今也只能如此,希望以后能分清这两个字的发音。”

铎月娘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呵呵,没关系,我知道你们不会认错我和玉姐姐就可以了。”笑着,她的袖滑了下来,隐隐露出夫打到的那一块,哪里已经青了一片。

铎罗望见到,急忙拉过她的手,只见她细弱的手臂上,已经青了一片,急忙从怀里摸出一个药瓶,心的帮她抹着药膏。戒尺打人真疼,这是铎月娘在连连抽气后想到的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皮罗邆也是看得心疼,只见他眉头微皱,有些赌气的道:“月儿为何要拦着夫,左右我们皮糙肉厚,也习惯了,我们不疼的,如今却是你自己受苦了。”

抹好药膏,铎月娘收回手,疑惑的看着他们两,“夫的课讲的很好,哥哥,你们为什么都记不住?”

正文 第十二章 书房事件

铎罗望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哪里讲的好了,叽里咕噜一大堆大唐汉语,谁知道他在什么,如今学了一个月,如同听了一个月的天书。天天挨打,我只记住了打。”完有些难过,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夫的戒尺打人可真疼!”

皮罗邆也懊恼的敲了敲自己的头,“真不知道别人是怎么学的,听天书也能听懂,反正我是听不懂,学了一个多月,如今只听懂了我与堂哥的名字。”

铎月娘有些理解不了,什么听天书,她就觉得夫讲的很好,深入浅出,一听就懂,为何两个哥哥就为难了,当下只得好声安抚:“哥哥别着急,慢慢来,会听懂的。”

铎罗望有些丧气,有些心不在焉的点头,“只能这样了,即使不用考试当大官,毕竟处理公事也是需要能读懂这些文字的,若是学不好,父亲肯定不会同意,如今六诏都在学大唐的文字,我们只有努力了。”

皮罗邆的心思早不在读书上,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对着铎月娘微微一笑,“月儿,我在家排行老五,他们都叫我五郎,你叫我五哥,可好?”

铎月娘觉得这漂亮的妖孽着实让人心生喜爱,便歪着头甜甜的喊了一声,“五哥哥!”

皮罗邆开心的笑了,漂亮的眸眯成了一条缝,“月儿,你猜我今天带了几块豆角糕,猜对了,我便把四块都送给你!”

铎月娘一听,乐了,这不明摆着逗孩吗。也不揭穿,假意歪着头想了一下,道:“我猜有五块?”

皮罗邆明显的愣了一下,尴尬咳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额,我只带了四块,欠你一块。”着,从袖里摸出一个油纸包来。也不打开,直接递给铎月娘。

铎月娘欢快的接过,打开来,里边是四块掺了青蚕豆的糯米糕,颜色鲜绿,一股淡淡的清豆和着米粉的香味还混合着红糖的甜味飘散开来。

铎罗望也不由吸了吸鼻:“五弟,你带了姨娘做的豆角糕了?”

铎月娘得意的扬着手里的豆角糕,笑道:“我请你们吃,每人一块!”着把糕点递给铎罗望和皮罗邆。

“我也要,我也要!”门口又想起一个女孩的声音,回头却见一个火红的身影跑了进来,却是铎玉娘,“我可是听五哥带了豆角糕,特意赶来的,就为了这块糕点。”

皮罗邆忍不住失笑,“还好我今天多带了一块,不然还不够分了。”

铎月娘却是看着铎罗望和皮罗邆的手心,只见他们的手心都很胖,应该是被打肿了,有一种不自然的透明感。“哥哥,你们的手是被夫打的吗?”

铎罗望无所谓的挥挥手,“无妨,听不懂夫什么,挨打是经常的事。”

皮罗邆点头,“今天如果不是月儿提醒,我还不知道夫让我做什么呢,那一段天天背到是能背出来,只是意思就不懂了,反正夫的话我们十之八九都是听不懂的。”

铎玉娘却忽然眨着大眼睛看着铎月娘,“月儿,你能听懂夫讲的课?”着她的脸都皱了起来,“那夫的话我一句都听不懂,来了几次,我都是睡觉,夫不忍心打我就打大哥和五哥,我索性称病躲在院里不来了,也不能去找你玩,可闷死我了。”

铎玉娘一口气噼里啪啦的了一大堆,铎月娘却抓住了她的重点,自己能听懂夫讲课,他们听不懂。当下开始琢磨起个中缘由,这一琢磨还真让她想起以前读书时候的一件事,记得她读学的时候,班里许多同学都讲白语,她虽然也会听,但是得不好。她当时的同桌就是白语长大的,又接受了汉语教育,而铎月娘则是习惯讲汉语,所以她们俩凑一块聊天的时候,经常就是一个白语一个汉语,两种语言交杂在一起,还聊得不亦乐乎。如今她虽然来到了这个莫名的年代,但是她继承了原主的记忆,自己本来也有点点,周围的语言环境都是白语,所以她也熟悉了白语,与他们交流也没有障碍,而夫讲课则是汉语,更是让她觉得没有难度了。

想到这里,铎月娘终于明白了症结所在。当下也不便挑破,只笑眯眯的提醒道:“大哥,五哥,夫布置了功课,你们要加油哦!”吃甜食的确会让人心情愉快,铎月娘快乐的想着。

两人一听,眉头都皱成了川字,铎罗望的眉头都纠结到了一起,他皱着着脸,想了半天,愣是没想起夫当时是怎么交代的。不由叹了口气,“月儿,夫布置了什么功课?”

铎月娘也不卖关,一指书桌上的字帖,“写二十个大字,还要弄懂你们学了一个月的这一段的意思,他明天要来提问。”

两人一听,脸一垮,唉声叹气道:“写字没什么,这一段的意思。哎!明天还是要挨打,我的天啊!”

铎月娘忍不住好笑,故意叹息一声,“哎!吃人嘴软,谁让我吃了五哥的东西,算了,我给你们吧!”当下取过课本,酌字酌句的对照着用白语给他们讲解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