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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节夫人(17)

作者: 冷月清梦 阅读记录

夫微微一愣,觉得这孩话着实有些咄咄逼人,也对这几个学生有些无奈,心里想着这女娃如此一而再的与自己对抗,只为了不让自己责罚她的兄长,勇气可嘉,应该给她个机会,随即点头,“若你能答出来,老夫直接到少主那里请辞,不敢耽误了郎君和姑娘的前程。”

铎月娘一想,他的课虽然讲的不错,只可惜通篇的汉语,哥哥姐姐都听不懂,或者换个白汉语双通的夫也不错,反正自己只是需要把简体字与繁体字对照起来而已,谁教都一样,想到这里,她不假思索的道:“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孔圣人言,弟们在父母跟前,就要孝顺父母;出门在外,要顺从师长;言行要谨慎,要诚实,寡言少语,要广泛的去爱众人,亲近那些有仁德的人。这样躬行实践之后,还有余力的话,再去学习文学知识。”

夫睁圆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铎月娘,半晌才点头,“嗯,答的不错。”随即疑惑的看着铎月娘,“就这一段,老夫已经讲了半月有余,他们都记不住,为何你这娃能记住?看来是他们上课不专心,不认真听讲。”

铎月娘一听,这夫还是不懂反省呀,索性问道:“夫,孔圣人有言,因材施教。夫只知道严师出高徒,一味的责罚学生,觉得这样学生就能有长进。夫可曾想过为何哥哥们总是不能回答夫的问题,不能很好的掌握夫传授的学识?夫为何不曾想想自己的教学是否有问题?”铎月娘一口气出在心里憋了大半天的话,完便挺直了腰杆,昂着头与夫对视,一副不服气的模样。

夫想了想,觉得自己似乎抓住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抓住,不由问道:“丫头你倒是这是为何?”

铎月娘本想直接是你的教学方法错了,脑一转,心里有了计较,“夫可愿与学生赌一把。”

夫本来想赌,不是圣人所为,话到嘴边转了个弯,“怎么赌,赌什么?”

“我们以一炷香为限,如果到时候学生们答不出夫的问题,不劳夫动手,我们自领责罚。若我们答出来了,以后夫再不许打我们?”铎月娘一字一字的道,她要为以后的学习谋出路,不能让哥哥姐姐再挨打了,这责罚着实冤枉。

夫想了想,虽然觉得自己讲了一个月他们都记不住,如今短短一炷香更是不可能有什么长进的,可看到铎月娘执着的眼神,觉得或许应该给这女娃一次机会,想到此处,不由点头,“若真如此,那只能明你们学不好是老夫的问题,若你们能答出来,老夫自当向诏主请辞。”

铎月娘微微一笑,认真的行了一礼,“如此,学生点香了?”

夫一捋一袖,“老夫亲自来点!”

铎罗望与皮罗邆面面相觑,只看到铎月娘与夫你来我往叽里咕噜了一大堆,他们却是有听没懂,然后就看到夫捋着衣袖在点香,也不明白出了什么事。

铎月娘把他们几人拉到一边,低声把刚才夫讲的那一段用白语把意思简略的解释了一遍,三个人脸上顿时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还以为夫在讲天书呢,闹了半天原来讲的就是这么简单的道理呀!

铎月娘看着时间紧迫,只好把白语和汉语对照着把刚才的那一段教他们几人背了几遍,听到铎月娘与夫打了赌,三个人也是卯足了劲的用心记着,玉娘也第一次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记得格外用心,只怕因着自己的缘故,让铎月娘输了,又被夫责罚。几人本就聪慧,加上铎月娘把意思都翻译成了白语,接受起来也比较容易,再加上都用了心思,等他们把白语和汉语都熟练的对照好时,那香已烧到了尽头。

铎罗望看到夫已经等在一旁,想着自己是大哥,应为表率,当先站直了身,用着生涩的汉语道:“回夫,弟入则孝,出则悌的意思是孔圣人言,弟们在父母跟前,就要孝顺父母;出门在外,要顺从师长。”

皮罗邆接着道:“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的意思是言行要谨慎,要诚实,寡言少语,要广泛的去爱众人,亲近那些有仁德的人。”

铎玉娘也挺起胸脯,接着道:“行有余力,则以学文的意思是这样…躬行实践…之后,”她的断断续续,让其余三人都为她捏了一把汗,铎玉娘脸涨得通红,越是着急越是想不起来汉语该怎么,她看看月娘,看看铎罗望和皮罗邆,心里只想着不能让哥哥们失望,也不能让月娘被罚,索性手一挥,嘴里叽里咕噜的蹦出一串白语,翻译成汉语却正好是这样躬行实践之后,还有余力的话,再去学习文学知识。也正好是‘行有余力,则以学文。’的意思。

正文 第十七章 被罚

夫是大唐人,一直使用的是汉语,如今在西南夷呆了十数年,又在浪穹呆了几年,白语却是能听懂的,虽然铎玉娘的回答用的是白语,但是他也听懂了个大概,心里明白铎玉娘的回答是没有错的。当下心里更是疑惑,为何自己苦口婆心,尽心尽力一遍又一遍的讲解,他们都没记住,而铎月娘只用了短短一炷香的时间,他们却都明了了,莫非真是自己的教学方法有问题。

想到这里,夫不由问了出来,“娃,为何老夫怎么讲他们都不理解,而你才用了一会的功夫他们就能出所以然来?”

夫发问,铎月娘本想摇头不知道,但是考虑到不能以后每次都这样,虽然刚才夫他会请辞,可父亲一定不会答应。为了长远的将来,还是开了好一些,便开口道:“学生可以问夫几个问题吗?”

夫看着她,点头示意她们都坐下,然后才了句,“你。”

“请问夫是汉人还是白人?”铎月娘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

“老夫是汉人,从大唐来的。”对于她的问题夫虽然疑惑,但还是给出了答案,而且的很清楚。

“学生再请问夫以前教的学生是否也是刚启蒙便投在夫门下?”铎月娘又问了一句。

夫想了想,答道:“你们几个算是启蒙就在我门下的,别人都是启蒙以后才由老夫授业的。”

“学生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夫刚到浪穹时可会听白语?”铎月娘问出了最要紧的一个问题。这几个问题看似都与她们的学习没有关系,可试想一下,二十一世纪的她们,的都是普通话,突然来个英语老师全程英文授课,不带一个汉字,能听懂的绝对都是天才中的天才。那时她们没有语言环境,好歹还有个中英文对照,再不济还有点读机、复读机、学习机什么的。然而,白族的语言却是连文字都没有的。她们都是白语的,根本就没有汉语的语言环境,而夫的授课全程都是汉语,他们自然就是在听天书了,难怪铎月娘一他们三人就懂了,夫辛苦讲了半天他们却是听了没懂也记不住,这不就是听天书嘛。哎!铎月娘忍不住暗叹一声。

夫明显的是听懂了铎月娘的意思,沉默了很久,最后拱手作揖,对着铎月娘深深行了一礼,吓得铎月娘急忙跳了开去,夫却是不依,执着的道:“娃不用谦虚,果真是老夫错了,今日你的一席话让我茅塞顿开,受教了。”他看了看铎罗望和皮罗邆,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疲惫,“今天就学到这里。你们回去吧!”着摆了摆手径自离去了,背影在那一瞬间沧桑了不少,只留下他们四人面面相觑。

“哥哥,我是不是闯祸了?第一次见夫这样。”玉娘忐忑的问了句,刚才哥哥他们都是的汉语,就她别不过来只能用白语回答了问题,肯定是她的回答让夫不满意了吧。哎!她怎么就这么笨呢。

“我觉得应该是我闯祸了。”铎月娘郁闷的了句,心里也是不出的忐忑。其实这也不能怪她,夫教学的方法不对,她不过是提点了出来而已。看到夫落寞的背影,仔细想想夫也可怜,不教书他就没饭吃了。自己断了人家的饭碗是不是有些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