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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居然被只猫饲养了(89)

大灰狼蹲坐在雪中,望着三只小狼崽嬉戏玩耍。

不知他们这里飘着雪,森林那儿是否也一样?

三只小狼崽,还有黄狸猫它们都还好吗?

她有些想念它们了,他也会想念吗?

目光落在他认真作画的脸颊,奚念知有些好奇他在画什么?

抿抿唇,她忍住一探究竟的冲动,揉了揉手腕,继续专注自己的画作。

这可是名誉之战,如果今儿不扳回一局,她可以想象出今后悲惨的日子,他肯定还会拿那副“梅花馅儿包子图”来取笑她的。

卯足了劲,奚念知灵感聚集,将三只小狼崽画得娇憨可爱。

狼大最爱装“老成”,它要是见着雪,哪怕稀罕,也得装作很淡定的样子。但它眼睛骗不了人,总是会诚实的泄露出内心想法,所以狼大的亮点在那一双“我明明很好奇但真的一点儿都不好奇”的眼睛上。

狼妹性情娇憨,奚念知“安排”它和狼二扑来扑去地玩雪团。

越画竟越是想念。

之前皇上那几道圣旨已经下达,想必它们应该安全了吧?

奚念知画完最后一笔,怔怔盯着画中的狼崽们出神。

“画得果真形神俱在,你想看看朕的吗?”

温软含笑的嗓音响在耳畔,奚念知微惊,蓦地扭头。

哪知他就近距离站在她身侧,她这一转,额头轻轻擦过他的下巴。

奚念知下意识想退后,他却伸手圈住了她的腰肢,轻轻一扯,便将她拉入到他胸膛。

俯首望着她,祁景迁用下巴指了指她身后,一本正经道:“你身后是砚匣,若泼了墨,岂不是浑身都黑乎乎的?”

奚念知:“……”真是的,想抱就抱嘛!何必找理由?

她忍住笑意,伸手环住他脖颈,顺着他说法道:“是呀,一身黑乎乎倒是其次,若是将皇上寝宫的地板弄得一团糟糕,臣女该当何罪呀?”

祁景迁:“……”

殿内静寂,宫婢太监早已退去。

他掌心轻贴在她背部,闻着彼此砰砰颤动的心跳声,奚念知将下巴搁在他肩上,视线望向桌上他所绘的丹青。

画里也有三只小狼崽,还有只娇小可爱的黄狸猫。

原来他们两人竟是想到一块儿去了!

“它们会想我们吗?”

“会的……”祁景迁吻了下她头发,“等成了亲,找个时间,朕带你回洪家村,咱们去看看它们,那时它们应该有小狼大小狼妹了!它们肯定也和它们爹娘一样娇憨可爱。”

“嗯,好。”

祁景迁挑挑眉:“既然如此,为了早些时日得空去看它们,你便早日与朕成亲如何?”

奚念知:“……”

74.七四章

晋.江.独.发

七四章

对于封后的事, 皇帝着急,钦天监并不着急。

他们夜观星象,掐算出短期内最好的日子是来春的三月初一。

祁景迁以往并不相信这些,只是传统历来如此,他便一直持不置可否的态度。

可经历过灵魂穿狼的事情,他想法有所转变,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他越看重成婚这件事情,自然越是谨慎。

太后也对此事并无异议,就是皇后这个位置, 她不认为区区一个院使的女儿有资格胜任。

这日,她吩咐御膳房烹煮了羊肉辣汤,这羊肉最是壮阳,在冬天又能驱寒暖身,送到乾清宫给皇上滋补身子最合适不过。

沿长廊来到书房, 太后唤了声“皇上”,命身后的婢子将汤呈上去。

“母后。”祁景迁起身请安, 让她上座。

两人寒暄片刻,太后望着他笑了笑, 这才表明来意:“皇上, 哀家也很喜欢那奚姑娘,看着就乖顺讨喜, 只是……”

祁景迁没作声, 脸上维持着淡淡的笑意。

他早不是当初拼命努力只为期盼娘亲多看几眼的小孩, 这个世界有些事终究是强求不得。

况且他也没有什么资格指责太后,她赋予他生命,不曾苛待,他生病时她也会掉泪难过。

太后只是与天下许多母亲有些不同,在儿子与自己中间,她更爱自己。这本就是件无可厚非的事情,没有谁规定,母亲就一定得为儿女付出一切。

“皇上,奚家那位姑娘虽明理懂事,但终归出身医家,许多规矩定然不解。你若真心喜她,下旨封她做个贵妃便是,日后等她有了子嗣,再加封皇贵妃也很好,至于皇后之位……”太后见祁景迁不作声,他微微垂着眉,以她的角度来看,自是以为他在认真考虑她的建议,心中微喜,她继续道,“皇上,上次哀家为你挑的那些千金,你觉得可好?她们都出身名门望族,孙淑也与弥儿有几分相似,很是端庄得体,你……”

“母后。”这次没等她说完,祁景迁便开口打断。

他抬眸定定望着她,淡淡道,“朕对先皇后向来只有敬重之谊,自不会再让她妹妹进宫。如今朝中各股势力都很均衡,朕无论纳哪一家的女儿为妃,都会打破好不容易平衡的局势。另外,朕立后的同时,并没有纳妃的打算。”

“皇上,你这是什么意思?”

“并没什么意思,祖上太宗圣德皇帝一生也只有仁慧皇后相伴左右。”

“皇上,你至少也要为子嗣多加考虑,而且……”

祁景迁蹙眉,闭了闭眼,终是再度打断了她话:“从今往后,母后安心在慈宁宫享颐养天年便是,这些事您不必费心操劳,若宫中哪里服侍得不够妥帖,尽管告诉朕,朕都会尽量满足您的要求。至于朕的婚事,以及朝堂之事,您都不必再像朕昏迷时那般忧心。”

这句话什么意思?太后面色微变,眸中惊惧一闪而过。

难道说?她不可置信地望着皇帝,保养得宜的双手剧烈颤抖,那些她暗地里谋划的事情,皇上都知道了?

“说了那么久,母后一定累了,您先回宫安歇吧!儿臣恭送母后。”

太后望着皇帝,什么都明白了。她怔怔转身的同时,一滴懊悔的眼泪蓦地坠下。

她抬袖拂去,脚步顿了顿,终是拾步离去。

祁景迁在窗下怔怔立了将近半个时辰,忽地醒神,唤门外蔡裕:“去奚府将奚姑娘接入宫中。”

蔡裕犹豫地拱手,多嘴道:“皇、皇上,这距宫门落锁没多少时间了,去奚府来回最快也要一个多时辰,关键奚姑娘身娇体弱,她……”

“是朕疏忽了,你下去吧!”祁景迁无奈一笑,他盯着窗外那么久了,竟是未注意到已近黄昏。

“是。”

“等下——”祁景迁蓦地又想起什么,将人叫了回来。

******

奚府。

流民疫情得以控制后,奚崇便清闲了下来。

皇上开恩,未将陈珂诛九族,而是免去他御医之位,世代永世不得再入京城。

对于陈珂来说,这已算是天大的恩惠。

今晨奚崇骑马去城外,送老友一家老少离京,离别的场面总是令人怅然神伤,但他们一家能够保命,未尝不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

共饮了几杯酒,奚崇拜别故人,回到府中。

因为心中仍有不舍,他便在家中自斟自饮,一不小心就喝多了,此时听到管家来报,说皇上微服过来了,奚崇完全没有反应,只呆呆说了声“哦”便又醉倒在了桌上。

管家无可奈何,暗想,反正皇上来找的也不是老爷,便摇摇头,转去后院找姑娘。

奚念知与萱月下棋呢,听到皇上微服来府,也是一怔。

都这个点了,怎么还出宫了?

放下棋子,她匆匆披了件斗篷,去前厅见他。

到时他正负手站在案边,仰头看着挂着墙上的一幅字,那字取自神农医经的小片段,是奚崇好友所赠。

“皇上,您怎么这个时辰来了?”奚念知福身行礼。

她还未反应过来,他蓦地旋身,疾步走来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奚念知睁大双眼,脸颊飞来两朵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