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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心头娇宠(51)+番外

作者: 紫嫣汐雨 阅读记录

……

郭景淮抿着唇,本不愿多言,他自然知道白筠口中的朋友指得是太子殿下。

可他起了个早床,专程来拆薛恒台的人,怎会站出来为薛恒出头?

这真是太难为人了。

心底恨不得此刻就看着薛恒认栽,如今却被白筠推了出来,迫不得已模棱两可地回道:“嗯,大师的签名,似乎好像确实不是这个样。”

掌柜的哑然失笑:“小兄弟这是没见过大师的签名吧?”

白筠怒了,嗓门异常的嘹亮,借机让书局里的人听得一清二楚:“你倒是给一句准话,什么叫似乎好像不是这个样?你好歹出身簪缨世家,竟然认不出大师的签名?”

后话,你在国子监白上学了?

她终是忍住,给他留了脸。

果然,这一激,郭景淮为了维护声誉,再也逃不掉,乖乖地站出来,确定道:“噢,我再一细看,确定不是大师的签名。”

白筠用着胜利者的姿态同他翻了下大白眼,再看向掌柜时,已然质问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掌柜的笑了笑,不以为意道:“欸,姑娘这威胁的话在座的可是都听得清清楚楚,再说,这小兄弟是姑娘二哥的同窗好友,这还是小兄弟自个承认的,你们都是自己人,难道能互相作证?这证人扯到公堂上,官老爷也觉得不做准数吧?”

……

白筠义愤填膺地用手指着掌柜,却硬是说不出一句话。

她总不能吼一句,我去取吴恩文大师的手记!

让你亲眼目睹真迹与伪劣产品的差距!

但是,细一思量,又有谁可以作证,究竟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扯嘴皮的事,往往牵扯不清。

薛恒也是个明白人,如今娇滴滴的姑娘为他出头,身为一个男人,总不能站在女人身后。

赶忙上前一步,劝解道:“多谢白大小姐提醒,这本《水石闲谈》我就不买了。”

……

白筠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薛恒愕然地回视,难道我不买了,这话回的不对?

白大小姐这怒目圆瞪的神情,分明是想将他吃了。

确实,白筠心底将眼前这位娘亲相中的小男人,恨不得刮了的心都有了。

她为其出头,不躲在她的身后就不错了,如今竟然公然走到她的跟前来一句,我不追究掌柜作假的责任。

那她刚才那般较真,岂不是显得咄咄逼人,逼着掌柜就范?

从一个为人出头的英雄人士,顺便被扣上了飞扬跋扈的帽子。

她如何忍得?

掌柜站着说话不腰疼,赶忙笑吟吟地补充道:“瞧,这位小兄弟是明事理的人,姑娘你就莫要较真了,这本《水石闲谈》价格虽然高了些,可是就像你说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激动什么?”

……

是啊,她激动什么?

她确实激动了!

如今很是激动!

恨不得冲上去,撕了掌柜那张满是讥讽的笑脸。

白玉珩自是要护着她的,赶忙走到她身边,同仇敌忾道:“掌柜的这话就错了,如今不是你卖与不卖的事,你拿了一本假古籍,谎称出自吴恩文大师之手,还标了一百两银子的价格,难道掌柜的不是想狠狠的宰上一个肥羊?即便上了公堂,官老爷也是判你的不是。”

“欸,小兄弟这话可就不对了!怎么就给我戴上了骗子这顶帽子,话可不能乱说,这关乎着我的名誉问题。”掌柜的终于有些急了,书局里原本在挑物件的局外人,如今都围观了过来,他怕事情闹大,这书局的名声可就要扫地了。

围观群众指指点点地看着险些闹翻天的白筠一众人,议论纷纷道。

“你说这本《水石闲谈》究竟是不是真迹?”

“自然是真的了,这掌柜的在这古玩一条街里开这家铺子好些年了,倘若为了敲诈一百两银子,卖了本假古籍,怕是得不偿失吧?”

“兄台这话有几分道理。”

“那就是这位姑娘太盛气凌人了?”

“可不是,我全程看了这场斗嘴,这位白姑娘原本是想给购买《水石闲谈》的公子哥出头,一口咬定这是本假古籍,我起先也觉得这位白姑娘说的有几分道理。”

“那最后如何又觉得没道理了?”

“购买古籍的公子哥拦下了白姑娘,让她莫要咄咄逼人,这不就证明了平日里这位白姑娘颐指气使习惯了,遇事总要胜个一筹。”

“有几分道理。”

“欸,我说白姑娘,得饶人处且饶人,你一介姑娘家,又是高官显贵之后,就莫要为难一个书局小老板了。”

围观群众指指点点的声音充斥着白筠的耳膜,她何曾受过这等冤屈。

就在她要为自己辩驳一番时,书局门口突然传来熟悉的嗓音:“我有证据证明《水石闲谈》是本假古籍。”

这声音?

太子!

白筠错愕地顺声望去,惊讶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太子的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嗓音凉凉道:“怕你吵不赢架,特意命人回去取了一本吴恩文大师的真迹来给你助威。”

第42章

“怕你吵不赢架, 特意命人回去取了一本吴恩文大师的真迹来给你助威。”

太子这番话, 白筠作为当事人,蹭地一下子,脸颊上顿时染上一抹淡淡的羞涩。

毕竟是未出阁的姑娘家,早已不是当年的小女娃, 可以任由太子在外人面前调戏,让人误会同太子有亲密之举。

男女有别是一道越不去的鸿沟。

这是爹娘对她此番回京的嘱咐与教诲。

三年前离京吃尽的苦头,她自是不敢忘, 赶忙狠狠瞪了他一眼, 语调似嗔非嗔,又有三分薄怒,回归正题道:“只怕涵哥哥即便拿出来了吴恩文大师的真迹,掌柜的也会抵赖着不承认。”

这话可是赤/裸/裸的挑衅,掌柜被这一激, 如何能够忍得?越发觉得头脑发热,话语透着怒意, 沉声道:“欸!姑娘这话是何意?明明是你不讲道理, 如今还企图抵赖到我的头上, 说我不承认?这本《水石闲谈》可是真迹, 谁知道你们口中所言的吴恩文大师真迹, 是不是特意拿来唬人的!”

太子殿下哪容得下一名掌柜的张狂, 还未出声, 随行的初童已然快步走到柜台前,将带来的吴恩文大师真迹《六祖坛经》甩在案上, 高声嚷了句:“看清楚了!吴恩文大师的笔力犹如横扫千军之势,怎会像你这本《水石闲谈》上的字迹,毫无丈夫之气,行行若萦春蚓,字字如绾秋蛇,难看至极。”

围观群众全都伸长了脖子,好奇张望,这一瞧,真砸吧嘴。

无不指指点点……

“你别说,这后来搁在台上的《六祖坛经》字迹真的是力透纸背,有着大家风范。”

“真是有参照物才有比对,《水石闲谈》上的字迹,似乎是依葫芦画瓢,空有其表,毫无□□。”

“这本《六祖坛经》可了不得,欸,小兄弟,这书你卖不卖?我愿花大价钱买。”

……

初童瞪了眼歪楼的看客,挥了挥手示意闪一边去,又朝着掌柜的正色道:“如何?我家主子这本《六祖坛经》上吴恩文大师的签名,比你那本《水石闲谈》上的字迹要洒脱的多吧?”

守着书局多年的掌柜,眼力是何等的高明,不过匆匆扫了一眼,就看出《六祖坛经》乃是吴恩文大师的真迹。

可他前面嘴硬一口咬定《水石闲谈》是真迹,现如今怎能低得下头?

那他这书局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既然开了这头,关乎他的名声,那是再也不能低头认错的。

否则后患无穷,输的不止颜面,还有他这一栋书局。

所以硬着头皮,怒道:“别扯些有的没的,你说《六祖坛经》是吴恩文大师的真迹,可有真凭实据?你说我这本《水石闲谈》是假冒伪劣古籍,可有证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