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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同人)玈人归处(说太岁X天罗子)(3)+番外

作者: 遇银倾安 阅读记录

说太岁的声音仍旧没有丝毫波动:“你无意相见,我当然就离开,纠缠毫无意义。”“师父!”是少年不满的抱怨。说太岁凝眸:“你的师父是千玉屑。”天罗子的声音充满了委屈:“我不要,我只要师父你!”

说太岁眼微颤,内心有一分宽慰,更多的却是忧心:“你虽能恢复形体,却也成了更明显的目标。”天罗子满不在乎:“师父可以保护我啊。”说太岁淡淡道:“我不过是一介凡夫,唯有国相地位,方能给你绝对的保护。”

天罗子有些气恼:“师父,你是想摆脱我吗?”“你要这么说,那也没错。”“你觉得一直以来都是我拖累你吗?”“一点点。”“那你就别再管我了,我绝对不会跟国相见面。”

天罗子说完径直消失,说太岁有些无奈,怎么这个时候耍起了小孩子脾气。然而天罗子却是认真的在生气,他不想离开说太岁,一点都不想!他才不管什么国相,天罗子的师父,只有说太岁一个。

锡命诏到手,说太岁神思深沉,天罗子,终究还是要面对这个残酷的世界。兄弟相残,以天罗子如今的实力必是凶多吉少,他必须想尽所有办法,来护他平安。

天罗子有些紧张的看着说太岁手中的锡命诏,欣喜又害怕,他听见说太岁沉稳的声音:“来吧,准备面对你正式的人生了。”天罗子小声道:“师父,是不是只要我恢复躯体,你就真的要离我远去?”

“行事道理,确实如此。”声音听不出半分不舍。天罗子轻哼一声:“这是什么行事道理啊,师父,你真的舍得离开我吗?”

“如果你继续跟在我身边,等同于昭告天下你就是天罗子。”“如果师父有心,那些人根本不是你的对手。”“可惜,我没有这份心。”本来还在生气的天罗子更生气了:“师父!”

说太岁的话,对天罗子来说实在无情,“记住我的话,你恢复人身之后,就不准再叫我师父。”天罗子却真的较真了:“那我宁愿不恢复形体,我在这世上,就只剩师父你了,如果你不认我,那我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天罗子的执拗让说太岁有些头疼,是从什么开始,这孩子满心满眼都只有他一个人。这不是一个好的征兆 ,“看来这段时日我把你保护得不够好,让你对这个社会的认知只有一片黑暗。”

“如果黑暗的世界有师父保护,那根本不算什么,我在这世上能够信任的,就只剩下师父你了,请你不要抛下我好吗?”殷殷的请求,让说太岁恍惚回到了初时与天罗子相依为命的那段时日,那个每天会唤无数次师父的孩童,是从什么时候起,也占满了他的心呢?

天罗子像极了害怕离开父母的小孩,“师父,我希望我恢复形体的时候,你是第一个见到我的人。你从来没见过我长大的样子,难道都不好奇吗?”“我见过了,在杀掉另一个你的时候。”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情格外复杂。

“我跟他不一样!”这一句话,天罗子用了一生去证明,证明自己只是天罗子。直到最后他才惊觉,原来不管他如何努力,天意终究让他做不成最纯粹的天罗子。原本他最期盼的,不过是恢复肉身,与说太岁好好生活,不过如此而已,却也终究不能得偿所愿。

彼时,天罗子只是一派天真道:“至少,我会有师父的眉毛,师父的眼睛,我要跟师父一样!”说太岁眼神一凛:“不可能!”看来他还是太宠着天罗子了,才会让他到头来还是如此天真。

天罗子对他只是相依为命多年的亲近与依赖,他还是小孩心性,他只是把自己当成了最亲的人,最可靠的依靠,说太岁时刻这样提醒着自己。对天罗子的感情,他也总是留有三分余地,因为他不可能永远保护天罗子,所以天罗子注定要自己学会成长。

只可惜,到最后,说太岁却没能看到天罗子真正的成长。所以他也不知道,天罗子在失去他以后,这世界,举目皆非。天罗子所得到的,少之又少的幸福与快乐,都随着他与那场白梅被一同埋葬。

说太岁以为自己看得清楚,想得很透彻,却始终忽视了少年话语中从一至终的坚定,还有渐渐变质的依赖。天罗子不想离开说太岁,不仅仅是因为他是自己的师父,还有其他的感情参杂其中,只是此刻,天罗子尚还懵懂,所以他也还不懂。

天罗子的倔强让说太岁十分无奈,最后他道:“先恢复你的身躯!”幽洞中,锡命异光绽放,登时狱音回动,宛若末世异唱,颂扬着异命再生。随着说太岁的声声密咒,天罗子一声历呼,似是万针入肤的痛楚,自心口蔓延四肢,流窜开来的红雾,似是血纱,包覆着一躯雏体。

眼见天罗子痛苦难当,说太岁动作不停,却不自觉的锁紧了眉头,眼神更是落在天罗子渐渐凝形的身上,不曾移开。他手持阎王鞭,扬鞭一动,“一鞭入心,五行绽灵!二鞭发肤,身形重生!三鞭精神,点入魂睛!”

在等待天罗子身躯重塑好之前,说太岁负手而立,与天罗子相处的点点滴滴历历在目。连他自己也不知,是从何时起,少年在他心中生根发芽,成了他心中最放心不下的人,成了他这个玈人在人世最温暖的牵绊。

☆、烤鱼

天罗子重获身躯,睁眼第一句话,便是先唤一声:“师父!”说太岁转身,少年的眉眼与沐灵山有七分相似。沐灵山的面相因佛火之故,虽清秀却仁慈,天罗子却没有那点佛性,面容天真,眼神是少年独有的纯净清澈。

那个跟在他身后,小小的身影,不知不觉,竟长得这样大了。天罗子说得没错,即便是同一张脸,他与沐灵山却并不一样。少年的声音清冽,又带着几分少时脆生生的软糯,“师父!”

他起身太急,一时不习惯新生的身躯,眼看就要摔个狗啃泥,一直没出声的说太岁眨眼便至,伸手抱住了快要摔到的人。说太岁看向怀中温软的少年,一时愣了愣,心湖泛起层层涟漪,却再难归于平静。

天罗子任由他抱着,嘿嘿傻笑:“师父,我就知道你是关心我的。”说太岁放开他:“可有哪里不适?”天罗子摸摸自己的脸,欢喜道:“没有。”他屈膝欲拜,说太岁却更快一步拦阻了他的动作。

天罗子撇嘴带着两分委屈,伸手拉住了说太岁的衣袖:“师父,为什么不让我跪你?”“你的师父是千玉屑。”“他不是我认定的师父!天罗子跪你,天经地义!”说太岁微微敛眸:“将多余的感情收下吧!”

这句话,似说给天罗子听的,其实也是说给自己听的,他有心将天罗子交给千玉屑保护,此刻就必须要收起对天罗子的感情。少年的身形比他稍矮,站在他身旁显得有些娇小,听闻此言正委屈巴巴的撅着嘴。

一句多余的感情,让天罗子不悦,几百年光阴的相依为命,他将所有的感情都倾注在了说太岁的身上。对父母的记忆已经模糊,眼底心头,都是说太岁的影子,这样的感情,怎能说是多余?

其实在这时,说太岁也好,天罗子也罢,不过都是将彼此当成了心中最亲近之人,所以都将对方的感情,划分在了亲情之内。也许是天罗子尚未历经情 事,也许是说太岁此时,将其他的感情收敛得太好,导致师徒间,更像爱子尊父。

说太岁将逸冬青的事与天羌族和南北道真的恩怨一一道出,天罗子偏头问他:“师父,我现在回复人身了,该先做哪一件事呢?”说太岁沉声道:“人生是要自己过的,不管是哪一种未来,都必须是出自你自己的选择。”

说太岁像循循善诱的导师,又像有些严厉的父亲,对他敦敦教诲。天罗子小声道:“一直以来我都是与师父在一起,难免希望自己要走的路,能得到师父你的认同。”说太岁稍稍凝眉,心下微叹,只要他还在天罗子身边,天罗子就注定一直不能长大,心中这样想,便坚定了先前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