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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死也要OOC[快穿](157)+番外

仍旧没有回应。

“哥?”

桑意又喊了一声,疑云顿生。他穿衣下床,匆匆洗漱后绕着客栈走了一圈儿,始终没能找到可疑的踪迹。他又去银狼那儿看了看,发觉谢缘所说的不假,这匹狼的确已经被喂过了。

可若是什么也没发生,谢缘身上的血腥味从哪里来呢?

时至今日,他也不得不正视一个问题:他喜欢的人来路不明,而且是邪魔罗刹一脉的。这一点无论是谢言还是凤歌都告诫过他无数次,可是他从未放在心上。

也不愿……放在心上。

桑意小声道:“哥?你还在生我的气吗?要是你不气了的话,你可以帮我看看小郎君他在跟什么人打架吗?他不愿说实话,我也不好去问他。如果他是在跟坏人打,你告诉我一声,我怕他受伤。他总是爱背着我自作主张,我很担心他。”

他等了一会儿,依然没有等到系统的回应,于是有点失望地坐回了桌前,心思复杂地开始喝一杯茶。他直到谢缘回来后都还在走神,谢缘以为他没睡好,撺掇着他去睡午觉。

谢缘根本就是故意的,午觉时照样缠绵,缠着他不放手。桑意抱着谢缘一只胳膊,看着他锋利好看的眉眼,一时间也忘了自己心头这桩疑惑,凭他三百年来所学,也解释不清现下是个什么情况。

谢缘摸着他的眉骨:“走神,嗯?”

桑意道:“我发现我可能是一个很没有原则的人。”

谢缘笑了:“哦,比如?”

桑意试探性地道:“比如师兄们说你是坏人,可是你一勾引我,我就跑到你这边来了。可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坏人。”

“是的,你这样的小家伙放到凡世中去,也要当一个昏君。”谢缘吻他,“色令智昏,宝贝,我也一样。”

五天之间,他们二人走遍了这北斗边境的小市镇,该玩的都玩遍了,也探查了一大圈,的确是没有传说中的穷奇宗的影子。222在待机中没能提前预警,谢缘如今也便知道,这件事当初便是凤歌与谢言设下的一个局,先是哄着桑意留下了带有千鹤音轴的笛子,再将他一个人放出来,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他活着回去。然而,因为桑意突然拉了个谢缘过来,原本计划着在路途中杀害桑意的上清不得不蛰伏,但这仍然不影响她原本的计划。

这么着急下手,多半是要急着成亲了。

到了第五日,桑意委婉表示有点想念家中的兔子,问谢缘什么时候能回家。谢缘道:“那便明天回去罢,正好我记得玄明师尊有急事要找我,回头刚好能赶上。我大约会走快点,御剑先到门中去,你乖乖和银狼待在一起,知道吗?”

桑意问:“是什么事?我能帮忙吗?”

谢缘摸摸他的头:“师尊他也还没告诉我呢,我是突然想起来的,若不是你说想要回去看兔子,我定然要挨师尊的打了。”

桑意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叮嘱他动作要快一点,免得师尊再发脾气。第二天,谢缘喂完狼后,低声用梵语嘱咐了这只狼崽子几句,而后将它牵出来带到桑意面前。银狼蹭蹭他的手,又蹭蹭桑意的手,压低脊背示意桑意坐上来。

桑意爬了上去,揪住银狼的一撮毛,安心跟谢缘告别:“那你先回去罢,我过会儿到,放心,我和它在一起很安全的。你一个人也要注意安全,不要被天上的凤凰啊龙什么的撞到,上回凤师兄就被撞晕过的。”

谢缘温声道:“好。”

他伸手召来长剑,狂风席卷大地,带着缥缈的人影瞬间远走。桑意伸了个懒腰,拍拍银狼的头:“好啦,我们也回家罢。”

桑意心情很放松,银狼也很放松,踏云的步子慢腾腾的,又稳又平缓。片刻后,银狼兴许是早晨没吃饱,抖抖耳朵后嗷呜一声,带着他缓缓降落在地面上。

桑意养过它一段时间,晓得是这个家伙犯懒,于是也随它。银狼落地后又慢腾腾的走了起来,速度更是要比之前慢上许多倍不止,桑意批评它:“你这样走下去,还要两天多时间才能回去呢!谢同学他会想我的。”

银狼翘起尾巴在他身上甩了甩,抖了抖耳朵,不理会,继续慢腾腾地走,过了一会儿竟然还趴下了。桑意哭笑不得,从银狼身上下来,左右看了一圈,最后找到一个适宜落脚的山洞,准备把这只大家伙牵进去。这里是一处幽深的峡谷,入眼苍翠,想必也没什么行人,桑意琢磨着在这里休息一下,一边走一边对银狼道:“我要跟小郎君告状,他一走你就偷懒。”

银狼在地上打了个滚儿,跳起来就准备扑进他怀中,桑意笑着接住了,也不免被撞得连连后退,一人一狼玩闹半晌,忽而听得近处冷不丁的一声:“左护法?”

桑意恋恋不舍地把银狼的厚实柔软的爪子放下,扭头看过去。来人有点面生,是个男子,一身蓝白色,像是北斗山顶的云跑了下来,眉宇间有些风尘仆仆的味道。见他诧异,俯首拜道:“我是玄隐师尊座下第二十八脉新弟子,去年被派出去当斥候,现下才回山的。因为想找个地方歇脚,所以路过这里,不想左护……桑师兄也在,我听人说您归隐了,为何现下还在这条道上呢?您身无法术,此地多有蛇蝎妖魅,还是小心为上。”

桑意察觉到了一丝异样:“归隐?我何曾归隐?我也是掌门派出去平定边界穷奇宗的,这次才赶回来。”

那名弟子更加诧异了:“穷奇?那个宗派早在一年前就灭门了,当时是全宗出动过明王劫,不想路途中招惹了不该惹的人,被人杀得干干净净,南边现在都以此为谈资,怎么可能再去进犯我北斗边界呢?师兄,你是不是记错了?”

桑意愣住了。

那外派归来的新弟子看着他,心下亦十分忐忑,不知道这位左护法到底出了什么事。他一年前曾与桑意有一面之缘,正是当初在山门前桃树下的惊鸿一瞥,虽然谈不上就此恋恋不忘,但印象着实深刻,连带着那张无波无澜的脸都记在了心上,也隐约生出一点不同的仰慕来。

虽说这位左护法刚刚与一匹银狼玩得十分开心,与他印象中的人有些对不上罢了。

“而且……”新弟子小心翼翼地给他递上一个令牌,让他看清上面的字,“我这次回山,是接到了师门的传召,说掌门人要大婚了,所有人都要赶去呢。除此以外,您归隐,自愿退位护法之位,北边新来了一个女药修,据说也要趁着这个时机上任左护法。您知道,掌门人过了明王劫,有人来报说明王使者白凤凰今天将要宣读明王禅位旨意,这样就是……三喜临门。”

桑意听着,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沉默许久之后才找着一个他约莫了解的东西发问:“掌门他……大婚,是跟谁?”

新弟子看他脸色不好,小心翼翼地:“是……凤歌凤师兄。”

“凤师兄……”桑意喃喃。

他这一世虽然单纯,但并不傻。事已至此,他回想起凤歌当初的一番言论,怕是早就设计着让他留下千鹤音轴,而后将笛子交给那个新来的医女。

归隐?他人在北斗边境,不会分毫法术,不见了是归隐,死了亦能说成归隐。谢缘昨晚沾了一身的血腥气回来,甚而有可能是跟派来灭口的人斗上了,故而不愿告诉他。

桑意面色发白,想了许久不知道说什么,最后轻声问道:“啊,是这样吗?”

是这样吗?

又叫人怎么回答呢?

那名新弟子不敢答话,言谈间便推知了眼下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他摇摇头,询问道:“左护……桑师兄,要我御剑送你去别的地方么?有没有落脚之处?”

“我想回去。”桑意道。

新弟子愣了:“桑师兄——”

桑意努力镇定地道:“我没事,我回去拿点东西,刚好我可以带着我的徒弟走了,没关系的,谢谢你。只不过我想要越快越好,我那位徒弟一向关心我,脾气也差,若他知道了,可能会疯起来跟人打架,我怕他受伤,所以要赶在他前面回去。劳烦你御剑了,能有多快便有多快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