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宁死也要OOC[快穿](40)+番外

“讨饶的话都不晓得怎么说,你这个人啊……”谢缘注视着他,轻轻摇了摇头,“你若是能同别人一样会撒些娇,前路未必会在我这里。”

桑意抿着嘴唇,视线冷淡地投向别处。

谢缘用鼻尖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脖颈,而后松开他,笑着帮他把剩下的酒挡了:“开个玩笑罢了,乖,不喝了,回去醒酒罢。”

宴毕,桑意浑浑噩噩地被人送回了家,连给自己灌醒酒汤的人是谁都不晓得,只晓得自己是被什么人抱回来的。系统在他耳边大呼小叫,他也没听见。睡觉睡到一半,他头痛欲裂,却又被人声吵醒了,依稀听得是什么人在吵架。

他睡在一个自己不大熟悉的地方,但是心头有一种意外的安宁。床褥是半旧的,散发着好闻的香气,好似他久别重逢的家。

外面传来谢家老管事激动的声音:“你回去跟爷说,小桑醉成这个样子,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叫他!”

来人的声音很平淡,例行公事一样的口吻:“还请桑公子过去一趟。”

桑意慢腾腾起身穿衣,又给自己灌了许多水,这才显得脚步没那么虚浮。他推开门,在深夜的冷风中抖了抖,谢过了为自己说话的老管事,催着老人家去睡了,而后顺服地跟着来人上了马车。年轻人面色苍白,毫无血色,却仍然是一副冷静自持的模样:“走罢。”

系统:【爱成这样,也是很惨了。】

桑意打了个呵欠:“我只是服从谢缘命令办事而已。你说,他现在要我去干嘛?”

系统:【这么晚了,肯定是要和你过性生活啊。】

桑意又打了个呵欠,摇了摇头:“不,我最多是个替补。他若是今夜想我陪他,便不会放我走。多半是那小兔崽子没伺候好他,他欲求不满,所以又找我过去。哼,我已经看透他了,城主这一世就是个渣渣,大瓜皮。”

系统:【十分赞同呢。】

然而出乎桑意预料的是,谢缘并有碰桑青。他一进门便看见桑青衣衫不整地跪在地上,正哭得声嘶力竭,房中并没有半点旖旎气氛。旁边地上碎了一团白色的渣滓,桑意分神看了一下,好像就是他塞给桑青的角先生。

那可是象牙的,顶他一半的月钱。

他皱起眉头,默默地再给这一世的谢缘安插一个“败家”头衔,还没来得及调整表情,接着整个人便被谢缘提了过去。谢缘拎着他的衣领,毫不留情地将他一把掼在屏风上,推得那半扇金玉屏风摇摇欲坠。

系统:【已为你进行痛觉屏蔽。】

“我让你带他,你都教了些什么?”谢缘冷笑道,“你出息了,跟了我这么多年,还有胆子背着我玩人?”

桑意茫然问道:“我?”

谢缘正在气头上,一个字都不愿与他说,还是跪在地上的桑青断断续续地讲了事情经过,给他求情:原来今夜谢缘本来是想验验货,问一问这个小青衣的身世来历,听他交代一遍,以此来确定这个人便是他在梦里见到的那个人,不想那小青衣却误会了,上来便大着胆子又亲又摸,甚而飞快地用上了桑意给的那根角先生。良家纯情小白兔一朝变成风情万种的浪|荡小狐狸,谢缘便以为是桑意教坏了他。

无非是见到梦中情人的形象与自己想得大相庭径,找个由头发泄而已。桑意笑了笑,有痛觉屏蔽在身,他无所畏惧,跪在地上便认了错,希望谢缘能消火:“是我僭越,然而桑青没有被我染指,我送他这些东西,只是想要他能更好地伺候您。”

“哦,你还有理了?”谢缘问。

年轻人跪在地上,面色平静,像是有些困倦的模样:“是这样的,请爷责罚。”

这副模样谢缘看惯了,又温顺又依恋的模样,只是此刻那眼中藏起来的微光不见了,就好像他从桑青口中亲口听到“是先生教的我”这几个字之后,胸腹中陡然缺失的东西一样,他本能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悄逝去、流走,脱离他的掌控,但他无法说出那到底是什么。

最后他给自己找了个理由:“我的人就要干干净净,别人碰你和你碰别人,都是一样的脏,知道了吗?”

桑意却抬起头,微微笑了:“爷身边也不止一个人,何来要求我一个家奴这些规矩,我出身微贱,是娼妓与娼妓的儿子,早就不干净了。”

“会顶嘴了。”谢缘评价道,而后询问:“觉得委屈?”

桑意抿着嘴不说话。

谢缘忽而又笑了起来。旁边的桑青吓得一哆嗦,晓得这位爷喜怒无常,却没料到能变得这么快,他听见谢缘低声说:“你出去。”想了半天之后才晓得指的是自己,连衣服都来不及穿,便这样连滚带爬地溜了出去。

谢缘今天原本是想要桑意好好休息,给人喂了醒酒汤后就走了,并没有打算要他过来,所以药也没有备。他将人抱进床榻中,扯下床帐,隔着一层细致的纱去亲吻他,占有他,遣倦又温柔,好像是真正亲密无间的爱人一样。

桑意没有药也起了反应,他很满意,只是他在揭开纱帐的那一瞬间,身下的人轻轻叹息一声,努力压着皮肉深处的颤抖,被他觉察到了。

谢缘眼神暗下来,伸手按住桑意的肩膀。桑意立刻不敢抖了,但是自骨骼深处传来的战栗仍旧瞒不过谢缘的眼睛。

谢缘伸手抬起他的下颌,逼他打开口齿,见到他连牙关都在颤抖。

“怎么,怕我?”

桑意摇头。

谢缘微笑着道:“那就过来,试一次没用药的效果,我轻一点。”

桑意眨着眼睛,上前祈求他的吻。谢缘似乎觉得逗他很有意思似的,果然动作比以前温柔了不少,论到感觉,也和从前用药的时候无大差别,确认这一点后,他再次觉得十分愉悦。只是完事后,他摸摸桑意的脊背,诧异道:“怎么还在抖?”

桑意闭着眼睛,呼吸沉重。谢缘将人翻过来,摸了摸额头与腋下,哑然失笑:“你病了。”

桑意“嗯”了一声,声音哑得不像话,又小声问道:“能不能……”

谢缘静下来听他说:“能不能什么?”

能不能点灯,但是桑意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口。

“乖,明天让郎中来看看。”谢缘见他不说话,便俯身在他唇角亲了亲,“不用怕,有什么事就说。你也不用委屈……搬出你父母做什么?觉得我欺负你,嗯?”

他从未想过桑意会在出身这件事上误解他,桑意是娼妓生出的孩子,他自己也不过是一个庶出的孩子,若不是他那当歌女的母亲千里迢迢地过来,在谢月的愧疚之下留在了江陵,他这一生会是什么模样还未可知。

他向来是懒得对别人解释自己的,只是不知为何,这回听见桑意这么说,却让他觉得有些兴致恹恹。

他声音低低的:“我不是这个意思,到目前为止,我也只要过你一个人,只要你听话,我不会随随便便不要你。”

“要是我不听话,您就不要我了吗?”桑意认真问道,好像在确认什么一般。

谢缘并没有放在心上,他伸手摸了摸他的脸,笑了笑,没有回答他。

桑意小声说:“好的……我知道了。”

第31章 .金主宝贝不撒娇

第二天打早, 谢缘便让人叫来了郎中。

郎中对谢缘道:“老爷,小桑先生决计不能唱戏了,这几日最好连话都不要说。再这样下去嗓子就废了, 往后说不定要成一个哑巴。”

谢缘皱起眉头:“怎么会这样?”

郎中规规矩矩答道:“您为小公子用的药中, 有几味是极热性的川乌、草乌与斑鳌, 与护嗓子的几味药材相冲。小公子既然时常唱戏吊嗓子, 喉咙损伤炎症是经常的, 药性相冲, 连平常的补药都不能吃。小公子昨儿怕是一时忘了, 喝了胖大海同甘草,发作起来五脏积压热毒,故而昏睡不醒。这种损伤不可逆转,往后还是斟酌行事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