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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病院救世日常[快穿](45)

等到最后一个人迈入老旧的安全门,黎朔的焰浪淹没了门口大片区域,无数感染者在其中哀嚎。

随后几个联盟老兵找到了手动关闭的开关,安全门在眼前缓缓合上,彻底扼杀最后一抹阳光。

在外骨骼的带来的强大夜视能力与照明下,众人继续向前。在旧址中还潜藏着许多感染者,他们每行一步,就打开一处的应急灯源,避免感染者在黑暗中更加狂躁。

越往深处,能听见的声音就越少,目所能及处都是大战后的疮痍。

刚进来时感染者在外头的抓挠声没了,连偶尔半明半暗的灯发出的嘶嘶声,都消失无踪——在某场与感染者的恶战之下,旧址的内部被摧毁了许多。

许多安全门无法再开启,只能手动掰开。好在这些器械失修已久,又损毁大半,早没了此前的严丝合缝。

旧址中游荡着许多感染者,夏一南在踢开某扇大门时,看见里头密密麻麻的茧。

那些茧已经萎缩了,几根骨头从里头伸出,上头还有密密的细小齿痕,大概被啃食过无数次了。

稍有经验的兵士,都能判断出这是蛛型感染者进食后的残骸。

这种感染者喜欢捕食活人,带回自己的巢穴里慢慢享受,即使是猎物被感染,也不会放弃进食。直到头部或脊椎被彻底破坏——而这往往是蛛型感染者最后吮吸的部分——被感染了的那些人才会彻底死去。

门上牵连了蛛丝,瞬间惊动了那群沉睡的捕猎者。嘶嘶声响在黑暗里想起,白色蛛丝如波纹颤动,它们顺其飞速袭来!

夏一南在它们扑过来前,猛地甩上了门,随后重新插上门栓。碰撞声从其中传来,几人上前死死抵住。

旁边的控制台还能用,用联盟军官证下了锁定命令后,这道门被彻底锁死,掩盖了可怖的捕猎者,和只余破损骨骼的兵士们。

这条路走不通,他们绕了些路,才回到原定路线上。此时他们已经在地下五层,来自大地深处的寒意萦绕在周身。

根据图纸,他们已经极为接近储存程序的地点了。再往下两层,经过五道防卫系统,他们就能去到阿尔法的其中一个核心。

在那里,不光会有阿尔法x,就连阿尔法自身的部分程序也有可能残存。只是以车站的实力,实在不可能复原。

地下建筑的结构损坏得更加严重,大概是当年的主战场。好在那些大群可怖感染者,早因为这里没有生者,尽数散去。

数据存储中心的防护最为严密,并未在多年前的战役中被摧毁。几乎是最高权限的军官证,加上阿尔法监管的彻底消失、几位技术人员的奋斗,十五个小时后,安全门轰然打开。

那里头只是一片黑暗。

一片浓厚的黑暗。

曾经无数人繁忙奔走过的地方,布满落灰。各类机器沉默地伫立着,层层数据堆砌在它们体内。

未完成的算法,未完善的ai,明明还有许多事情等着被完成,而不该是只余如今的死寂。

在房间的最中间,是一个巨大的环形控制台,中间留有全息投影的空间。这曾经是展示情报、制定战略最好的地方。

过往的人如果站在这,看庞大的数据轰然流淌而过,世界地图在面前铺陈开来,指点格局,缩放勾画只在一念之间,就会有置身于世界顶端的错觉。

技术人员连接上控制台,开始新一轮破解。

趁这个间隙,夏一南去了门口的门禁系统。黎朔之前说的果然不错,阿尔法在信号站被毁的九年后,确实又有重新上线的记录。

他只扫过一眼,就把系统关闭,神情自若重新回到自己的岗位上。

技术人员需要短暂的休息,在又十几个小时过去后,环形控制台终于被重启。

这里也是以“信”为动力,淡蓝色的光遍布从控制台的中心处开始,每个按钮与面板都依次亮起,以逆时针的方向扩散,最后整个信息中心都被这蓝色光芒所笼罩。

十分钟后,一个技术人员说:“没有。”

“没找到阿尔法x吗?”黎朔上前查看,“军部应该没时间把它转移走才对。”

“不是。”那技术人员指指屏幕,“什么都没有,包括阿尔法该有的一些本地文件。”

“所有的数据,都已经被删除了。”

第36章 歌声已朽(35)

他们等到了阳光灼热的正午, 才离开旧址。回去的路上, 士气很低落。

也许在谁都不知道的几十年前,阿尔法x出于特殊原因, 已经被转移走了。不管怎么说,现在在车站的所有联盟高级军官,都不知道这一回事。

阴暗的隧道里有积水, 照明灯光摇摆,一行人沉默地行在其中, 地面阳光再一次, 变得遥远起来。

寂静被语音打断了, 指示地图出现在视野右上方,目的地被标为红色, 那是指挥部发出了最新的调度命令。

命令来自总站长,让他们立马顺着当前通道去往东车站地面,进行支援。

“审判”出现了。

……

刚从离战斗地点最近的出口离开, 夏一南就听见震耳欲聋的声响。那是亡马的嘶鸣、枪械的咆哮与楼宇以摧枯拉朽之势崩塌的声响。

它们与漫天飞舞的粉尘一起,自遥远街道尽头来袭。

勾爪出膛, 他们小队占领了较远处的制高点,观察情况。烈日灼灼,却被“审判”带寒意的刀光斩断——

它正高高扬起手中的高周波刀, 如一位真正的战士般,朝向它的敌人。

在它之前是配备完整的车辆、致命的热武器与众多异能者, 如果是在过去, 如果不是立场完全相反, 它这种无畏与强大该是军部最欣赏的特质。

“审判”是唯一一位仍装备着外骨骼的感染者,每次被摧毁,下一次遇见,却又会看见它换上较新的外骨骼。

这种半破损的外骨骼在军部各个旧址中,还残存了不少。但那布满了感染者,少有人迹,也只有“审判”能够在其中慢慢搜寻,找到那些外骨骼。

加上它的战斗能力,车站一度怀疑它保留了些许人类的意识,试图与它取得联络。

后来证明,感染者就是感染者,即使是表现得再接近人类,终归还是无法交流的异类。

此时这个异类正在屠杀着他们的同胞。与它遇见的,是外出进行科研的大队伍,其携带的大量器材导致了机动性极差,如今陷入恶战,更是没机会逃脱。

本来“审判”有着较固定的行走路线,车站这么多年遇见,也只在它行为不固定的时间段。像今天这样突然撞见,还是第一次。

地面是鲜红色的,断肢泡在“信”之中,车站就要支撑不下去了。更多的支援正在赶来,夏一南他们所要做到的,就是拖五分钟时间。

只要五分钟。

勾爪再次刺破浓厚的烟尘,这次它的目标是“审判”周身的楼宇。随后数道身影飞掠而过,高周波刀在空中出鞘!

冲在最前边的是克莱尔。她的目标是红色亡马,勾爪带来的机动性,加上正面车站兵士的牵扯,即使是“审判”也没有反应过来,被她近了身。

下一秒马匹发出悲鸣声来,整个脑袋以一个可怖的直角,被打到向左倾斜。骨头粉碎的声音清晰传来,它面部仅有的一层薄皮脱落,露出其中惨白色的骨骼。

它失去了平衡,连带着背上的“审判”,歪倒在了地上。

亡马还未来得及爬起来,就又被人死死踩住了脖颈。瞬间数公斤的弹药喷涌而出,灌进了它的头颅中,填得满满当当。

整个颅骨都粉碎了,子弹中过量的“信”自尚完好的鼻骨中涌出来,混着暗绿色的液体。它彻底没了声响,四肢还在微微抽动。

夏一南就手丢掉空了的冲锋枪,手中黑刃已经凝成长刀状,朝向还未来得及起身的“审判”。在他周身兵士已迅速接近,准备包围“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