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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真国色(10)

很快就有丫鬟拿着一件披风过来,沈牡丹立刻把披风裹在了身上,想着那孩子的情况,犹豫了一下也进了船舱里,刚进去就听见刚才那个低沉平静的声音在说话,“现在立刻上岸去请大夫,若是梓安出了事……”听见脚步声传来,男人抬头朝着沈牡丹看了过去,冷漠平静的双眼撞进沈牡丹眼中。

他的眼神疏离而又冷漠,不近人情,沈牡丹却没有半分犹豫,大步走了过去,“我先试试看能不能救醒他,不然等到大夫过来孩子很可能会坚持不住的。”

男人迟疑了片刻,挥了挥手,刚才围绕在船舱里的人立刻都出去了,整个船舱只剩下他们三人。

沈牡丹蹲下身子才瞧清楚那是个很漂亮的孩子,约莫五六岁的样子,白嫩的小脸很是苍白,嘴唇有些发青。她没有任何犹豫,抱起孩子让他俯卧在自己曲起的腿上,头足下垂,再用手拍着孩子的背部,拍了没一会孩子的嘴巴鼻子涌出不少积水。沈牡丹瞧见孩子还未醒过来又把他平放在地上,抬头冲着那高大的男人说道:“帮忙把他的嘴巴张开,然后口对口吹气。”说着她已经双手放在孩子的胸口准备按压了。

男人冷漠的眼神迟疑了片刻,旋即按照这女子的要求做了起来。

沈牡丹一边指导着,一边按压着孩子的胸口,没一会,孩子就咳了起来。沈牡丹这才露出一抹笑意来,她没想到飘荡了那么多年,学来的这个稀奇古怪的法子竟然救了一个孩子,她隐约记得那个不可思议的世界把这种法子叫做人工呼吸和胸外心脏按压。这飘荡的许多年也学到了不少的东西,见识了不少事物,于她来说都不是坏处。

男人瞧见孩子醒了过来,冷漠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的笑意,他把孩子抱了起来,走到一旁的软榻之上轻轻放下,“梓安,你没事吧。”连声音都轻柔了几分。

漂亮的小男孩摇了摇头,轻声细语的道:“小叔叔放心,我没事。”又转头看向旁边站着的沈牡丹,笑道:“是姐姐救了我吗?谢谢姐姐。”

沈牡丹也冲小男孩笑了笑,“是小少爷福大命大。”

正说着,已经有丫鬟捧着干净的衣裳走到了那叫梓安的小男孩身边,男人低头摸了摸孩子湿漉漉的发,“梓安先焕衣裳,小叔叔待会再进来陪你。”说着大步走了出去,沈牡丹也跟着走了出去。

船外,刚才见到的那些身穿黑衣的男人们都不见了,只有船头站着一个身材修长的高大青年,还有她跟眼前这个高大挺拔,俊美无双,冷漠异常的男人。他依旧背对着光,依旧看不真切脸上的表情,沈牡丹看着靠过来的沈家的船,开口道:“小少爷没事了我就先告辞了。”说罢,转身打算离开。

“等等!”男人低沉的嗓音在背后响起,沈牡丹转过身子看向男人。

男人没有再说话,只是低头静静的看着她,她的一头黑发湿漉漉的,还滴答滴答的往下落着水珠,额头前的刘海湿漉漉的耷着,隐瞒能够看见光洁饱满的额头,整个人却一点都不会显得狼狈,娇艳欲滴。男人看了一会,冲站在船头的青年招了招手,那青年立刻走了过来,男人在他耳旁低低的说了几句话,青年恭敬的应了一声,回了船舱。没一会又出来了,手中握着一个雕工精美的锦盒,青年把锦盒递给了沈牡丹,“我家主子谢谢小姐对小少爷的救命之恩。”

沈牡丹接过锦盒,冲男子道了声告辞就转身离开,顺着搭建在两船之间的甲板回到了沈家的船上,沈焕立刻上前紧张兮兮的问道,“姐姐,你没事吧?”

沈牡丹笑了笑,“我没事,别担心。”

一摸到沈牡丹身上还是湿漉漉的,沈焕立刻惊呼道:“姐,你身上还是湿的,赶紧进去换衣裳去,风寒才好,可别又染上了。”

沈牡丹进了船舱换好了衣裳,沈家人又怕沈牡丹刚才落水加重了风寒,立刻开船回到了岸边,一行人这才坐着马车回到了沈府。回去之后,沈牡丹果然还是没能逃脱风寒的加重,原本已经好的差不多的她第二天早起就发现自己又生病了。

这次甚至比前几日才醒过来的风寒要严重许多,足足在家里待了十来天,喝了十来天的汤药才好了一些。这期间,罗南一每天都会过来沈府看她,不过她全以身子不舒服为借口挡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0 章修改一下错字

沈莹在第二天清晨就被严仁修接回了严府,忍住了婆婆阴阳怪气的嘲讽和邓研秋惺惺假意的道歉,她觉得自己心中平静极了。或许是对她的愧疚,晚上严仁修歇在了她的屋子里,拒绝了这男人缠绵的要求,沈莹背对着他很快入睡了,他似乎听见身后男人幽暗的叹息声。夜半子时,沈莹睁开眼,看着旁边睡熟的男人好一会这才下了床,开了正对着床头的窗。

严仁修第二天起来后就有些咳嗽了,沈莹平静的道:“二爷,可莫是昨天在船上吹了风染上了风寒,我去请个大夫来给二爷瞧瞧看。”

严仁修想起昨天的事情有些尴尬,倒也没拒绝,很快大夫就来了,替严仁修把了脉,开了几幅治疗风寒的药方就离开了。沈莹站在院中看着大夫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重重的假山之后低头深深的叹了口气。大夫走了没多久就碰见了严太太张氏。

张氏是得知儿子染了风寒这才急匆匆的赶过来的,瞧见大夫打开离去,急忙上前道:“大夫,我儿没事吧?”

“二爷并无大碍,只是……”大夫欲言又止,很是为难的看了张氏一眼,“太太,有些话老夫也不知当讲不当讲。”

张氏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儿子出了什么事情,脸色煞白,“大夫……请说,我儿到底怎么了?”

大夫这才沉声道:“太太,老夫刚替二爷把了脉,二爷下焦虚寒,命门火衰,这样的症状很难使女子受孕,之前二爷同二奶奶成亲三年也未曾有喜事传来……请恕老夫说句不好的话,老夫也替二奶奶把过脉,二奶奶身子很健康……”

大夫这话的意思足够明显了,张氏脸色巨变,身子摇摇欲坠,辛亏身后的大丫鬟扶住了身子。张氏哆嗦着手指想起这两年她早已经停了那几个通房的避子汤药了,可却没有任何人有喜事传来,难不成真是因为仁修的原因,不可能,不可能的……

大夫又道:“太太可以请妇科圣手许大夫来替邓姑娘把把脉,看看邓姑娘到底是几个月的身孕便见分晓了。”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去了。严仁修与邓研秋的事情,这个经常出入严府的大夫早就清楚了。

张氏哆哆嗦嗦的道:“去……快去把许大夫请来!”

~~

严仁修正在邓研秋的院子里陪着她情意绵绵的时候,瞧见自己的母亲带着一个老者过来,正想开口问好,张氏却寒着脸指着邓研秋冲老者道:“还请许大夫替她好好把把脉,看看她肚中的胎儿到底是几个月!”

此话一出,邓研秋的脸色立刻惨白如雪,一股绝望之情涌上心头,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躲在了严仁修的身后。张氏看她的反应就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可能真不是仁修的了,气的她差点咬碎一口银牙,指着邓研秋骂道:“你躲,我看你待会还怎么躲。”

邓研秋自然是躲不开的,被大夫握住手腕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这辈子全完了。大夫的声音在几人耳边响开,“已经三个月的身孕……”

严仁修还有些没明白过来,“什么?什么三个月的身孕?”

张氏让大丫鬟把许大夫送走,又屏退了身边所有的丫鬟们,张氏咬牙切齿的走到已经快要昏过去的邓研秋身边,一巴掌甩到了她的脸上,扭头对严仁修怒道,“什么!你说是什么,你这位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她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了,你同她在一起才两个月,她怎么怀上三个月的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