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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真国色(141)

瞧见这情况,她知晓慌不的,荒郊野外的,连喊个人都不可能,倒不如安安静静的,免得惹怒了他们。且她腹中还有孩子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孩子想一下了。她坐在车中,眼看着马车继续摇摇晃晃的朝前行驶着。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沈牡丹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道:“主子,前面有个破庙,可在破庙上待一晚?”

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就在破庙待上一晚上,你且派几个人在远处守着,若是有什么不对劲的我们立刻启程。”

马车朝前驶了没一会就停了下来,沈牡丹听见有人翻身下马的声音,跟着车帘子也被人一把掀开了,一个约莫二十岁左右的青年出现在牡丹的面前,那青年怔了下,显然没想到牡丹这会子已经醒了过来,又瞧着眼前的女人这般平静的望着他,一点也没有俘虏那样又吵又闹的。

这青年很快回了神,立刻道:“宴王妃既然已经醒了,就请自己下来吧。”

牡丹点了点头,把车厢角落的小杌子先丢在了马车下面,这才踩着小杌子走了下来。那青年不由的想着,果然是王妃,金枝玉叶的娇养着,这马车也没多高的距离,还非要这样踩着小杌子才肯下车。

沈牡丹下了马车,快速的在四周看了一眼,周围黑黝黝的,只隐约看着大山的轮廓还有前头站着的几个高大的身影。她快速的数了一下,除了身边的男人,不远处还有大约j□j个人,她这才不动声色的跟着身边的青年走到了那破庙口子处。

这会子显然不是逃走的好时机,她安安静静的跟着这些人进了破庙。有两人专门守在她身边,其他人去找了些柴回来,等到破庙里燃了火堆,牡丹一眼就看见站在破庙口子处的男人,她怔了下,随即苦笑了起来。

那男人也看见了牡丹,大步走了过来,在火堆旁席地坐下,冲牡丹露出个温尔的笑容来,“我这般请了弟妹出来,可有吓着弟妹?”

牡丹苦笑:“景王,你这般又是为何。”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卫琅宴一母同胞的亲哥,卫安景,景王。

沈牡丹有想过是其他几个亲王,或者是宣帝劫了她,却从未想过会是景王,景王和宴王一母同胞,她晓得两人的关系不算多和谐,但没料到会到了这种地步,景王挟了她肯定不是请她去做客什么的,怕是去威胁宴王吧。她笑了下,看向卫安景,“六哥,你这是作甚?莫不是想请我去尕州做客?六哥这样也太好客了一些,只是这样不声不响的把我弄去尕州,我怕王府的人会担心呢。”

卫安景扬唇一笑,从旁边的手下手中接过两个馒头和一个水壶递给了沈牡丹,并不接沈牡丹的话,只道:“先吃些东西吧,晚上委屈弟妹一下了,要在这破庙里过上一夜了。”

牡丹接过两个馒头,馒头早就冰凉凉的,就连水壶里的水也已经凉了,牡丹就着冷水把两个馒头都给吃了下去。结果没一会胃里头就翻腾了起来。她这段时间害喜的反应轻了许多,但依旧会反胃,加上下午马车颠簸了一路,这会在吃点东西喝点水就实在忍不住了。

干呕了两声,那股子吐意是怎么都压不下去了,沈牡丹急忙起身,奔出了破庙,身后的人也急忙跟了上去。她一出去,就找了个地儿把胃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净,感觉到身后的有人注视着,她瞧瞧抬头四下看了一眼,奈何天色实在太暗,周围的情况实在是看不清楚,这才起身回了破庙里面。

卫安景有些惊讶,脸色微微有些不好,问道:“你生病了?”

牡丹迟疑了下,摇了摇头,“我没事。”想了想抬头看向卫安景,“六哥,你这样到底是为何?”

卫安景冷笑了两声,“弟妹想知道为何?当然是拿弟妹威胁我七弟了,不然弟妹以为了?”

牡丹垂了下眼,道:“你们是亲兄弟,这样又是何必。”

卫安景笑了下,“亲兄弟又如何,他的眼中只有死去的五哥,拿我从来都是当敌人看的,既如此,我就拿了他如今最爱的人,看看他到底如何选择!”

“你想如何?”沈牡丹抬头看向他,神色平静。

卫安景的冲她露出个温柔的笑意来,“只要他愿意拿今后的江山来换你,那你就平安无事了,若是不肯,就有些对不住弟妹了。”

沈牡丹也笑了笑,一双眸透着奇异的光彩来,她直直的看着眼前温文雅尔的男人,“六哥又如何肯定他能够夺了这天下的江山?又如何肯定他爱我,肯定他愿意为了我放弃这天下的江山?都说爱美人更爱江山,江山从来都是排在女人前头的,若是六哥,六哥会如何选择?只怕六哥是绝对不会为了女人而放弃唾手可得的江山吧?”

卫安景面色沉了下去,他沉沉的盯着沈牡丹看了好一会,才忽然站了起来,冲着周围散开的人道:“一半的人出去守夜,一半的人留下休息,明日一早继续赶路。”说罢,又看向沈牡丹,一步步的走了过来,从腰间掏出一个小瓶子递给了沈牡丹,道:“你打开瓶子闻一下,这样能好好的睡上一觉。”

牡丹岂会不知这里头是什么东西,定是迷药,这人大概是怕她半夜跑了,只如今她怀着身孕,如何敢乱用药物,下意识的抚了下肚子,她摇头道:“不必了,若你是担心我逃了,不妨把我捆着就是了,不要给我用这个东西。”

卫安景瞧见她下意识的动作,忽的收回了瓶子,站起身来,冲着破庙门口一个略微矮小一些的身影道:“袭云,过来给宴王妃把个脉!”

那身影立刻走了进来。

牡丹抬头看他,神色多了一丝紧张,“六哥,你这是作甚?我没事,不需要把脉!”

那身影却不搭理沈牡丹,蹲在了她身边。沈牡丹这才发现这矮小的身影是个女子,这叫袭云的女子已经一手搭在了她的脉搏之上,这矮小的身影顿了下,抬头看了沈牡丹一起,这才跟着起了身,冲身后的卫安景道:“主子,宴王妃有孕了,差不多快有四个月的身孕了……最要不要乱用药物。”她指的是瓶中的迷药。

卫安景沉默了下,显然没料到沈牡丹竟然怀孕了,半响后才冲袭云道:“既如此,你就在这里好好照顾着宴王妃。”说罢,大步离开,去了破庙外。

袭云应了声,便盘腿挨着沈牡丹坐下,直愣愣的盯着她了。看到袭云,沈牡丹就忍不住想起秦念春,自从她嫁到王府后,念春也跟着她去了王府,只是后来捐银那事,她让念春也跟着过去了,念出这些日子也一直在衙署那边。要是念春在身边……又想着,念春在身边又如何,还不是一样的结果,她身边那些侍卫的功夫都不低于念春的,结果她还不是一样被人掠走了?她晓得王府里头功夫最厉害的是冯君泽,若是当初冯君泽在,这些人只怕也掠不走她,只是谁能料到景王会如此大胆。

沈牡丹知道景王大概不会怎么伤害她,却也不愿意让他捉着自己去威胁宴王,只是该怎么逃出来?

沈牡丹躺在火堆旁,没敢睡觉,想瞧着有没有机会逃走,可这袭云却直愣愣的坐着守了她一夜,到后半夜,牡丹终于受不住了,昏沉沉的睡了过去。翌日一早,还是被身边的响动声吵醒的。

随便吃了些东西,沈牡丹就被他们带着继续上路了,之后的日子她一直没有找到逃走的机会,主要是这袭云一直跟在她的身边,不管她吃饭喝水去如厕,这袭云都一直跟着。

就这样连续的赶路,六七天左右就到了景王的封地尕州的都城咸邯了。

一到景王府中,卫安景立刻让人给沈牡丹安排了住处,又请了大夫替她查看了□子,听到大夫说她身子无碍,肚子里的宝宝也很健康,沈牡丹这才松了口气。只是自从来到这景王府中,一连着好几日景王都没有露面,身边一直跟着那叫袭云的,这会子她似乎更加难逃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