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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真国色(47)

元泽庆不敢有丝毫耽搁,挤出人群朝着那卖糖葫芦的商贩走去。看着元泽庆走远,卫蕙脸色不善的开口问道:“方才那女子到底同他说了什么话?”

她身后一个不起眼的普通男人突然开口道:“回公主的话,方才那女子问驸马爷可是临淮县水云村的元泽庆。”

卫蕙愕然,眼中满是戾气,可恨,这两个贱人竟然还敢骗她!只是为何那女人认识驸马爷?她目露狠色,“去,去把方才那女人给我抓起来!”

等到元泽庆买了糖葫芦回来,原地已经没了卫蕙的身影,他四下茫然的看了一圈,旁边有公主的侍卫过来禀报,“驸马爷,公主还有些事情先离开了,公主说让驸马爷您继续逛着。”

元泽庆看了眼手中的糖葫芦,点了点头,“我知晓了,你且退下吧。”

沈牡丹走在熙攘的人群中,四下寻找着阿焕和思菊的身影,身旁突然挤过来几个人,她还未反应过来,脖子后方传来一阵剧痛,这一瞬间她就想起了方才阳石公主那张阴沉刻薄的脸了,她甚至来不及多想什么,眼前一黑,彻底昏了过去。

不知什么时候沈牡丹醒了过来,脑子还是昏沉沉的,颈后也很是疼痛,她一惊,忽然就想起方才的情况,急忙想站起身来,这才发现身体动弹不得,低头一瞧,身上被五花大绑着,她慌忙抬头,发现她此刻应该是在辆马车上,地上铺着一层毛绒毯子,明黄色的绸布窗帘,铺着白虎皮的贵妃榻,红木小圆桌,红木小架子。

沈牡丹几乎立刻就肯定了她是被谁绑来的,她开始担忧起自己的处境了,她太明白阳石公主是什么样的人了,这女人心狠手辣,疑心极大,定是以为她与元泽庆有什么这才被她捉来的。

怎么办,该怎么办,不管待会如何,这阳石公主都不可能放过她的。

沈牡丹面色发白,心中焦急,马车帘子忽然被人掀开,阳石公主踩着一奴才的背上了马车,她坐在沈牡丹对面的贵妃榻,死死的盯着倒在地上的沈牡丹,咧嘴阴森森的问道:“方才你问我男人是否是临淮县水云村的人,你可是认识我男人?”

沈牡丹压下心中的惊骇,这女子定在元泽庆身边安了人,不然她同元泽庆的话她又是如何得知的,这阳石公主当真是多疑得很,如今该怎么回答?心中思绪百转千回,她稳了稳心神,回道:“这位姑娘,我方才只是认错了人。”

她话音刚落,阳石忽然冷笑一声,一脚踹在了沈牡丹身上,沈牡丹被她踹在了小腹,痛的闷哼了一声,一头撞在了旁边的小桌子上,脑子更加的昏沉了,她听到阳石冰冷的声音,“还敢胡说,莫要以为本公主不知你们存了什么肮脏的心思!说,你是不是元泽庆在临淮的未婚妻子!”

沈牡丹咬牙道:“民女不是,民女并不认识他。”面上虽不显露,她心中却已惊涛骇浪,这阳石公主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以这阳石公主强势的性格来看,元泽庆根本不可能把这件事情告知她的,她是如何得知的?那宝秋岂不是危险了,不成,一定不能让宝秋在去找元泽庆了。

阳石冷哼一声,又是一脚踹在沈牡丹身上,“如今知道我是公主竟然还如此平静,你方才的时候就应该知晓了本公主的身份吧?可是元泽庆告诉你的?就算你不是他在临淮的未婚妻子,也早就与他勾搭上了吧,贱—人!”

沈牡丹痛的额上直冒冷汗,咬牙坚持道:“公主,民女真不知这是怎么一回事,民女只以为他是熟人,与他根本没有任何关系。民女先前也并不知晓公主的身份,还请公主明察。”

她说罢,马车里再没有半分声响,过了好一会才听见阳石咯咯的笑声,尖锐,让沈牡丹心中更加的慌乱了起来。正绞尽脑汁的想着对策,她的头发突然被人扯住,整张脸忍不住扬了起来,她看着阳石的笑容阴险,恶毒。阳石涂满红色蔻丹的手指尖上捏着一颗褐色的药丸,沈牡丹听见阳石恶意满满的声音,“你可知我手中捏着的是什么?这可是天底下最烈性的春-药,服下这么小小的一颗,你就会成为这天底下最淫-荡的荡-妇,你说要是让元泽庆瞧见七八个男人在你身上与你欢-爱,他会是何表情?”

这女人简直就是个疯子,沈牡丹牙齿咯咯作响,心中又怒又惊,忍着头皮传来的剧痛道:“公主,民女根本就不认识这元泽庆……”眼看着阳石捏着药丸就要往自己口中送去,她忍不住大声道:“公主,你不能如此待我,我是宴王的人。”

阳石的动作一顿,松开了抓着她头发的手,一把将她推倒在地,不可置信的瞪着她,“你胡说什么,你……你怎么可能是七皇叔的人!”

沈牡丹扑在地上,沉闷的声音响起,“我的确是宴王的人,公主若是不信,大可去让人问一问宴王便知。”她如今也是没了法子这才搬出了宴王。宴王虽是阳石的皇叔,却极度不喜这个侄女,不然继位之后也不会给了其他公主封号,却独独撤了她的封号,宴王若是知晓自己这侄女如今正为非作歹的害人,只怕不会不管的。而且,说自己是宴王的人,她又没明说自己是他的女人,也有可能是他的谋士,毕竟她的确曾经帮助宴王写下了防御蝗灾的策略,如今也还是帮着宴王在卖粮。

阳石正阴狠的盯着地上的女子,心中越发的恨了,七皇叔那般的男人怎么会喜欢眼前的女子,不可能的,肯定不可能的。她正打算一脚踹过去的时候,外面忽闻下人们惊恐的声音,“宴……宴王殿下,您怎的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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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马车里的两个女子闻言,均是一愣,卫蕙一脸的阴霾,沈牡丹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这才发觉身上疼的厉害。不管如何,只要宴王来了,她至少能够保全一条性命,就算宴王真怪责她胡言乱语,她也能保一个全尸,若是落在这女人手中,那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卫琅宴脸色有些阴沉,方才在夜市只是瞧见有个人扛着她,一开始还以为看错了眼,后来连陈弘文都疑惑了起来,问他怎么沈家四姑娘会在京城,还让人扛着在,又说那人好像是阳石公主的人。他一听就追了过来,果然在这偏僻的位置瞧见了阳石的马车,旁边还守着一圈子的奴仆。

外面下人慌乱不已,阳石公主的性子他们最清楚不过了,公主此次若是没出了气,那么待会定会发难与他们,杀了他们都是小事,就怕连累了自己的家人啊。可眼前的人是宴王,他们如何敢拦?哭丧着脸看着宴王走到了马车面前掀开了车帘。

卫琅宴一眼就瞧见扑倒在地上被五花大绑的沈牡丹,她的脸埋在身下,看不清楚脸上的表情,只瞧见她弓身的样子他便知阳石定动手打了她。他握了握拳,心中无故的生出了一种陌生的情绪来,胸口处似乎有些闷闷的,有些不明白这胸闷是为何。

阳石有些不安的看了卫琅宴一眼,虽平日里眼馋七皇叔这样的男子,但她心底还是有些惧怕自己这个七皇叔的,如今看他面色不虞的样子,心中也有些忐忑,轻声说道:“七……七皇叔,你怎么过来了?”

“阳石,你这是在作何?”卫琅宴不看阳石一眼,目光全在地上的那女子身上,她听见了自己的声音身子似乎动了下,不过又很快瘫软在地上。

“七皇叔,这女子好大的胆子,竟敢勾引驸马爷,我这才让人把她寻来想好好教训她一顿。”阳石不敢说出方才沈牡丹说的话,她怕真如这女子说的一般,她是七皇叔的人了,她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七皇叔,心中虽有些畏惧,却依旧咬牙坚持着,“七皇叔,这是阳石的家务事,您不会插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