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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真国色(56)

施宝秋看着沈焕也很是欢喜,道:“阿焕,你稍微等我一下,我要问清楚这负心汉到底为何那般对我。”

沈焕急了,“宝秋姐姐,我真的有急事找你……”不等他说话,阳石已经极感兴趣的走了过来,瞧见沈焕的容貌眼睛一亮,又扭头看向施宝秋,嗤笑道:“你方才说我的驸马是你什么?是你的男人?”

“什……什么?”施宝秋愣愣的看着眼前珠翠满头富贵华丽的女人,眼中的露出嘲讽的笑意,“驸……马?竟是驸马……难怪了,呵,真是没想到。”她扭头看向元泽庆,“元泽庆,你听清楚了,如今不是你不要我了,是我不要你了,你这攀龙附凤忘恩负义的小人,我真是庆幸,庆幸能够看透你的面目,真是令人作呕。”

这一刻,她对他再也没有半分感情了,心中的死结也已解开。

施宝秋说罢,再也不看脸色发白的元泽庆一眼,冲沈焕笑了笑,“阿焕,我们走吧。”

沈焕点头,两人正想离去,几个佩剑的侍卫拦在了两人的面前,阳石向前一步来到沈焕的面前,笑眯眯的问道:“你这少年唤阿焕?真是好名字。”

沈焕脸色有些难看,抿着嘴不说话。阳石也不责怪他,转头看向施宝秋,面上的笑意慢慢敛去,突然抬手一巴掌甩在了施宝秋脸上,施宝秋白皙的脸蛋上泛出红红的巴掌印子,迅速红肿起来。

阳石板着脸道:“我的驸马岂是你能羞辱的,来人,杖毙了她!”

立刻有人上前捉住了施宝秋,用力把她按压在地上,窜出两个握着杖棍的粗壮妇人朝着她身上挥起了杖棍。

沈焕大惊,知道阳石这人性格怪戾,急忙求情,“公主,您饶了这位姑娘吧。”

阳石转头笑眯眯的看着他,“可以,不过要你答应本公主一个条件,若是你肯随我进驸马府本公主就饶了她如何?”

沈焕惊愕,脸色渐渐成死灰色,他岂会不知阳石这是何意,她这是要自己进驸马府做面首,他才十三岁而已,这阳石怎的如此变态。他又岂会愿意,可是不愿意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宝秋姐姐被杖毙?

到底该怎么办?看着那杖棍一棍棍的打在施宝秋身上,沈焕的脸色越发不好了,可要是答应了不仅是他毁了,连沈家也落得个不好的名声。不等他继续想下去,阳石的声音又在他耳旁响起,“唔,时辰到,如今不管你答不答应她都得死了。”

沈焕只觉得一股子冷意从脚底窜起,耳边阳石的声音还在继续,“其实呢,本公主原本也不打算弄死她的,只谁让你突然冒出来的,还替她求情,本公主如今看她可不顺眼了,说起来她都是因为你才丢了性命的……”

~~

沈牡丹心中的愤怒可想而知,她不知道上辈子是不是因为这件事情阿焕才消沉下去的,可她知道若宝秋真的被打死,那么阿焕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如今她也怀疑上辈子阿焕碰见的应该就是这间事情,当初她救下宝秋的时候,那可歪脖子树根本撑不起一个人的重量,就算她不救,宝秋也不定会死掉。宝秋不死,定会上京来寻元泽庆问个清楚,阿焕见到这样的事情定会出头,阳石公主那些话,最后宝秋死掉,这些足够让他性格大变的。

可千万不要出事,沈牡丹在心中祈求着,又让牛叔再快一些。

依偎在沈牡丹怀中的卫梓安也不说话,抿着嘴角,沉着一张小脸。

马车很快就到了思菊说的地方,围了不少的人,里一层外一层。沈牡丹抱着卫梓安下车,就听见那边传过来的议论声,“真是凄惨,那姑娘都没动静了,该不会死了吧?这公主真是好大胆子,也不怕皇上怪责她。”

“可不就是好大的胆子,听说圣上让她禁足,如今还不是跑出来了,这姑娘也真是可怜,怎的惹上公主了。”

沈牡丹脸色难看,手隐隐的有些颤抖,卫梓安察觉出她的不安,小手握住了她的手,三人挤进人群,那边施宝秋身上已经血肉模糊,沈焕正被两个侍卫拉着,逼着他去看宝秋血肉模糊的样子,他的眼睛发红,身子剧烈的颤抖着。

卫梓安松开沈牡丹的手朝着施宝秋那边跑了过去,一脚踹在了一个妇人身上,气的小脸通红,“还不滚开!”

这两粗壮的妇人都是阳石身边的人,自然是认识卫梓安的,慌忙退到了一旁跪了下来,“世子饶命,世子饶命。”

卫梓安气的不行,上前又是一人踹了一脚,他年纪小,个子也小,如何踹的动两个粗壮的妇人,踹在她们身上连动都没动。他也顾不上其他了,跟着思菊一起去看了看那叫宝秋的姑娘,发觉还有气息,忙指挥侍卫去请了大夫,思菊和鸠兰两人参扶着宝秋起来上了马车。

阳石冷哼了一声,倒也没有阻拦,只看向沈牡丹,冷笑道:“怎的,忘记上次的滋味了?如今我七皇叔可不在安阳,我今个到是要瞧瞧看还有什么人来救你!”

卫梓安听了这话,回到沈牡丹身前,指着那些围过来的丫鬟和侍卫道:“本世子在此,看你们谁敢上来!”

丫鬟侍卫面面相觑,世子他们自然是不敢动的。

卫梓安看着阳石,气的小胸膛一鼓一鼓的,“堂姐,你这是做什么?皇帝伯伯都禁了你的足你还敢跑出来,当心皇帝伯伯回来饶不了你。”

阳石哼了一声,不耐烦的道:“卫梓安,你赶紧让开!”

沈牡丹担心阳石会对梓安出手,正防备着,周围忽然哗啦啦围上来一群护卫还有几个黑衣男人,阳石一瞧见这些人脸色都变了,看着沈牡丹恨恨的:“今天就饶了你们,下次若是再敢出现在本公主面前,定要你们好看!”

等着阳石领着面色发白的元泽庆离开,沈牡丹才回过神来,看着周围的侍卫和那些黑衣人知道这些应该都是宴王派来保护小世子的,如今她似乎又承了宴王的情了。

阳石一走,周围的人群也散开了,卫梓安转头冲沈牡丹道:“牡丹姐姐,我担心那边那位姐姐的伤势,一般的大夫肯定是治不好她的,我想进宫求了太妃祖母派个女医官来。”

沈牡丹点了点头,如今宝秋的伤势可耽误不得,若是宫中的女医官能帮忙是最好不过了。她同梓安交代了几句,卫梓安便由着护卫护送着去了宫中,沈牡丹则和思菊鸠兰阿焕坐上马车回了宅子里。

一路上,沈焕情绪都很低落,沈牡丹安慰他道:“阿焕,你莫要担心,宝秋肯定没事的。”

沈焕摇了摇头,眼中满是自责,“阿姐,你不知道,这都怪我,如果我不强出头,那恶毒的女人最多是打宝秋姐姐几个耳光,根本不会置她于死地,这都怪我,方才……方才我若是答应了那女人的要求,宝秋姐姐也不会如此了……”

沈牡丹拍了拍沈焕的肩膀,直视他的眼睛,正色道:“阿焕,你错了,那公主心思歹毒,就算你不出头,她也一定不过放过宝秋的,她如此说,不过是为了折磨你,阿焕,你莫要多想了,这不怪你的。”

沈焕闭上眼睛不再言语。

卫梓安很快就从宫中请了女医官过来,替施宝秋查看了伤势,身上伤的有些严重,腿骨也打折了,女医官忙了大半天替施宝秋上了药膏,又把骨折的腿骨接好夹着木板固定了起来。

宝秋外伤严重,好在无性命之忧,大家也都松了口气,天色也不早了,众人随意吃了些东西,思菊和宝秋的丫鬟翠枝留下来照顾宝秋,其他人都去休息了。

沈焕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不着,脑海中一幕幕的闪现阳石同他说的话,‘本公主原本也不打算弄死她的,只谁让你突然冒出来的,还替她求情,本公主如今看她可不顺眼了,说起来她都是因为你才丢了性命的。’

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沈焕伴随这句话直到后半夜才昏沉沉头疼欲裂的睡了过去,却做了一个让他惊恐不已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