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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夫人黑化日常(170)

袁越是个闲不住的,姜婳也清楚,两人其实也算青梅竹马。姜父交好的袁柳两家当初其实挨着门户住一起,家世一般,姜父三人年轻时敢闯荡,结伴一起,也导致三家儿女很亲近,袁越小时候没少欺负姜家的小姑娘们,当然这种欺负仅限于抓条小蛇小耗子吓唬她们,因此袁越小时候没少被家里人揍。不过他也很护着姜家姐妹们,瞧见她们被欺负绝对是第一个握着拳头冲上去的。

“那他打算做些什么营生?”姜婳捧着梅花粉定窑茶盏呷了口茶水,“你的嫁妆可都带着过来?田产铺子可要置办些?我也不懂这些,妹夫是如何说的?”

姜嫤柔声道:“相公说,先看看做什么营生,置办两间铺子先,如若生意不错,能赚银钱就在京城置办田产庄子家业。”

姜婳也微笑道:“如此甚好,妹夫有他自个的主意,宅子铺子可以慢慢置办,有爹爹在,也能帮着掌掌眼,你们在府中住着莫要急。”

姐妹两人说着眼下的情况,姜婳又问过她来京城后那两年多姜家的情况,那两年她与爹爹通信,爹爹也只赶着好的说,并没说太多府中情况,姜嫤迟疑片刻才说:“其实那两年母亲挂念大姐姐,还病了场,是神医下山来府中帮着母亲看病的,饶是如此母亲都还在病榻上躺了半个月才好起来。”

这话说的姜婳忍不住落泪,当初回苏州,她连其他人家都未拜访过,只是家中陪着爹娘或是青城山去陪师父,却从不知娘亲曾病的这样严重,是她不孝,不能在双亲面前尽孝。

姜嫤有些吓着,急忙劝道:“大姐姐莫要哭,当初神医说母亲是心郁思念所致,并无大碍的,其余的都没什么事情,妹妹们很听话,功课也好,小妤儿这两年也是乖巧起来,姨娘们也都很敬着母亲的。”至少是表面上,当初姜婳惩戒云姨娘让两位姨娘长有足够教训,还真的不敢闹事。

嫤姐儿劝说,姜婳情绪好些,慢慢止了泪水,握着妹子的手道:“这两年多亏妹妹在家中帮衬陪着母亲,我也心安些,如今这京城里只有我们两姐妹,要常走动才是。”这两年许氏教导姜嫤不少庶务,省得她成亲后什么都不懂,一团糟。

姜嫤性子易害羞,羞声道:“我都省得。”

姐妹两人说道亥时,那边才散场,姜婳跟姜嫤起身穿上绣鞋,领着丫鬟妈妈们过去伺候着,三人都喝的有些高,醉醺醺的,袁越起身一条手臂还搭在燕屼肩膀上,完全是个自来熟。饶是如此,燕屼依旧脊背挺直,正笑眯眯的跟袁越说着话,姜嫤大概有些恼他有些吊儿郎当的模样,微红着脸颊过去扶住他,“相公喝多了,早些回房梳洗吧。”

燕屼身边的两个小厮也进屋伺候着,半搀扶住他,还有另外两小厮上前扶住姜清禄,姜清禄喝的有些晕,大着舌头道:“都早些回屋歇着吧,这几日怕是要住在府中唠叨女婿,等寻到住处在搬出去。”

燕屼温言道:“岳父与妹夫二妹们住多久都成,把着府中当着自己家里就是,时辰不早了,岳父跟妹夫二妹回去早些歇息,那边婳婳都已经安排妥当,若缺些什么,遣丫鬟过来说声就是。”

众人道别,姜婳随着燕屼一块回到正院里,他应该是真的喝的有些多,身量渐渐都压在两名小厮身上,刚进垂花门,他脚步顿住,直起身子,挥手屏退身边小厮,牵起姜婳的手回屋,人还有些晃,身上浓重酒气,牵着她的手却很紧。姜婳其实有些心疼的,喝了那般多的酒水也不知多难受。

走到抱厦处,丫鬟婆子们急忙迎上去伺候起来,也不必说,珍珠亲自去小厨房熬醒酒汤,又让春蝉如意抬热水痰盂进屋伺候。翡翠已经先行进到屋子里把灯点上,姜婳搀扶着燕屼进到里屋里的床沿下坐下,见他眼睛通红,心疼道:“怎么喝这么多,也不劝着爹爹他们些。”

燕屼大概喝高了,还伸手捏了把姜婳嫩滑的脸颊,捏的她都呆怔住,他这才一头栽倒在床榻上。

丫鬟们把铜盆痰盂端进来,姜婳让人退下,亲自伺候着他洗手擦脸,见他微闭着眼,也不好吵醒他,任由他歇下。丫鬟们端着水盆布巾静悄悄退下,她脱下鞋袜上床帮他捏捏额头,让他舒服些,没个防备却忽然被他翻身压在身上,他怕压着她手肘撑在柔软的蓝底白牡丹滑丝薄被上,哑声问道:“晚膳前不是说有话同我说吗?娘子想说些什么?”

姜婳此刻就有些说不出口,推搡他道:“你快些起来躺好,这样不难受吗?你都醉了,明日再告诉你吧。”

燕屼就低头咬住她的嘴唇,柔声道:“说吧,与娘子已有三月未见,甚是想念,不说那些,我们说说别的话也好,回苏州怎么样?可有被人欺负,师父他老人家可还安好?底下的妹妹们都听话吗?”

第127章

当初离开京城回苏州时,燕屼虽相送, 姜婳却知两人的别扭始终没有解开, 那段日子他面上不显,其实还在责怪她私下不听劝出门, 甚至知她那个梦境也是诓骗他的,他心中还存怒气。可这趟从苏州回来,他大概已经没甚怒气, 这才与她耳鬓厮磨起来。离开三月,他身边连个女子都没, 她面上不显, 其实心里有些小小得意。

是以,姜婳也极温柔主动, 依偎在他怀中说道:“家中都还安好, 妹妹们也听话乖巧,就是师父不太注意身子, 这趟回去瞧见他老人家瘦弱不少, 回京时我劝说几日, 他老人家始终不肯跟我来京城。”说到这里,她语气不免惆怅哀切,“我实在很担心师父。”

燕屼揉捏着她软弱无骨的白嫩手掌, “他在青城山待了不少年,陡然让神医离开那处,他怕是也不自在,这里始终人生地不熟, 周遭又全是侯爵权贵之家,深宅大院,没有青山绿水,出个城都要两个时辰,他老人家肯定也知道,不若等他自己想清楚,说不定还能在京城相聚。”

姜婳垂着头轻声道:“师父也是这样说的。”

“别伤心了。”燕屼揉揉她顺滑的青丝,“以后若得闲,我陪你回去看他老人家也好。”

姜婳抬头嗔道:“夫君您就糊弄我吧,你在大理寺任职,哪里能有清闲日子。”

燕屼轻笑,双眸却渐渐闭上,高大沉重的身子瞬间压在姜婳身上,沉甸甸的,压得她快喘不过气来,艰难的推搡他,“快起来呀,好重的,莫要睡了,夫君坚持会,珍珠很快就把醒酒汤送过来的,夫君喝些再睡人也舒服些。”

他大概真的很不舒服,闷哼了声,还有些意识,撑着手臂翻过身子躺在床榻上,倒还记得伸手把姜婳扯过他胸膛上,她的脸颊就枕在他硬邦邦的胸膛上,紧密贴合,双腿也跌在他一双长腿之上,玉白的脚丫刚刚抵在他的脚背上。

姜婳拿圆润如同珍珠的脚趾戳戳他的手背,亦是硬邦邦。

“莫吵,让夫君睡会,乖啊。”他迷迷糊糊说道。

姜婳不再吵他,安静的依偎在他怀中,虽酒气浓烈,却伴随他身上熟悉的笔墨香气,让她安心落意。

珍珠亲自在小厨房熬好醒酒汤,送来里屋时发现主子们已经歇下,她把醒酒汤放在圆桌上,放轻脚步过去床榻边,从金玉挂钩上取下纱帐,纱帐层层跌落,波荡开来,荡出漂亮的色彩,遮住里面温馨浓情的两人。她又悄悄把房里的灯熄灭,只余下外间一盏烛灯,微微透着些光亮。

珍珠悄无声息退出,合上房门,把丫鬟们招到隔壁的耳罩房里,耳罩房是丫鬟们平日当值时用的屋子。

今日主子们才归,府中忙碌,没当值的丫鬟们也都过来重新安排事儿,这会儿能在内院进出的丫鬟都在。

能够进出内院伺候在姜婳身边的丫鬟不算多,珍珠翡翠不必说,自幼跟着姜婳伺候,是她身边的老人,府中原先的丫鬟们都被姜婳发落,最后买下阿大也是能得主子信任的,那一批买下来的还有如意芸枝,这两个丫鬟比较机灵些,办事牢靠,性子稳妥。再就是彩儿,青青,两个丫鬟年纪小,也是来到京城后才近身伺候主子的,留在小厨房里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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