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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气满堂(10)+番外

学了半个时辰,玉珠儿记下不少,谢澈有些震惊的。玉珠儿自然不好说这些自己都认识。

谢澈也怕她累着,就说,“今儿我们学到这里就成,玉珠儿若是喜欢,我们明日再继续?”

玉珠儿就点点头,外面甘草通报,“四姑娘,大姑娘带着郎中过来了。”

“快进来吧。”谢澈去把人迎进来。

姜玉宁进来说,“姣姣没事吧。”又回头跟身后的郎中说,“陈大夫,麻烦你帮我四妹妹瞧瞧,她方才受了些惊吓。”

这位陈大夫过来坐下替玉珠儿把脉,一会儿就站了起来,回玉宁的话,“大姑娘莫担心,四姑娘没事儿的,脉象很是平稳,大姑娘要是担心,我开几付安神静气的药方给四姑娘煎服。”

玉珠儿可不想吃药,急忙摆手,眼巴巴看着姜玉宁,“大姐姐,我不吃药。”

见她如此,玉宁也知是没事儿了,松了口气,跟陈大夫笑着说,“既然姣姣好了,那就罢了,枣儿,送陈大夫出府去吧。”

枣儿送了陈大夫出去,玉宁留下陪了玉珠一小会。玉珠问道,“大姐姐,三姐姐如何了?”

玉宁抱着玉珠儿笑着说,“姣姣别担心,你三姐姐没事儿,就是鼻子给摔歪掉了,不过已被郎中矫正过来,血也止住,没甚大问题的。”就是脸肿的可怕,估计得好几天才消肿。

玉珠儿松口气,没毁容就好,不管哪个时代,一个女子的容貌毁掉都足以打击她一生。

说了会儿话,玉宁也要回去,刚离开木氏带着两个丫鬟回来了,谢澈把下午的事儿说了一遍,木氏脸色就不太好,只不过当着女儿的面没好说什么。

玉珠儿还坐在圆凳上,见木氏脸色不好,朝她伸手,“娘,要抱。”

一听女儿稚嫩的话语,木氏哪儿还会生气,脸上立刻笑开,走过去把玉珠儿从圆凳上抱起来,“娘的姣姣儿今儿都做了什么。”

谢澈又说,“方才读了一小会的三字经,姣姣很聪慧,记住不少。”

木氏惊讶,心里欣慰又感动,眼眶有些泛酸,听见玉珠儿软嫩嫩的声音问她,“娘去做什么了呀?”

木氏抚了抚玉珠儿的发,笑着说,“娘出去置办了个铺子,想着做点小生意,正巧找到了,等着卢妈妈他们回京就差不多能把铺子买下来了。”

她挑的这铺子要价四百五十两,掌柜的一分都不肯少,那地段实在不错,只掌柜做的布匹生意,似乎不太好,就想着卖了铺子回老家去。木氏回京时带了也就四百多两银子,给了姜安肃二百两打点上峰,当初去广济寺给了香油钱一百两,剩余也就一百多两。邵安城剩余的不动产田产铺子一类的,就留着让卢妈妈变卖后再行回京,估摸着加她身上现在的银两,刚好够买下那间铺子,卢妈妈应该也快回京了。

木氏想着铺子要四百五十两银子也是有些心疼,京城各种物价都比邵安城贵上不少,这铺子更是要贵一两倍。不过话说回来,铺子买下就算做不成生意,凭租出去也是可以的,怎么都不会亏就是。

玉珠儿想问问木氏打算做什么小生意,又怕问太多,显的自己太异常,忍住就没问。

晚点的时候,二房太太过来,专门看望玉珠儿的,顺带帮着庶女赔礼道歉,还送了两只乳鸽过来让玉珠儿补身体。陶氏说,“玉兰顽皮,差点吓着玉珠,我做嫡母的,是我教养不当,特意过来看看玉珠,玉珠没事吧?”她哪儿不知道自己这个庶女性子,却总不好把庶女说的太难听。

木氏说道,“劳烦二嫂特意跑来一趟,姣姣儿没事的。”

陶氏松了口气,“玉珠没事就好,我特意寻了对乳鸽过来给玉珠养身体。”

这季节,乳鸽有些难寻,这对乳鸽原本还是陶氏找到打算给珩哥儿炖汤喝的,他过些日子就要科举,不过前几日三房送来不少水果干货,她就把乳鸽给拎过来了。

木氏哪儿会不知这个理儿,急忙说,“乳鸽就不必了,留着给珩哥儿炖汤喝了很是补身,珩哥儿快要科举了,这时候可要吃的滋补些才是。”

陶氏笑道,“我明儿再去寻一对就是,三弟妹前些日子还给院中送了那么些水果和干货,我就送了对乳鸽过来,弟妹可不要嫌弃。”

再推辞就有些不好看的,木氏接下道了谢,陶氏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

二房住落梅院,因院中种着十好几颗梅树得名,几十年前,老勇毅候还在的时候,落梅院里的梅花树被修的枝繁叶茂,早春时节,一院子的梅花就开了,那才叫一个好看。眼下伯府落魄,这些梅树就没人搭理,死了几颗不说,其余的每年开花时节也是那么稀疏的几朵,早就没了当年落梅院的美景了。

勇毅伯当家后跟老太太成了亲,老太太生下两子,二老爷算是幺子,自然最得老太太喜欢,成亲后就把落梅院给了他。

老太太还生了个女儿,当年也是宠爱的很,比姜安肃还小好几岁,却已是嫁了人家,距上京有些路程,也就逢年过节回来一趟。

姜安肃的姨娘原本就是老太太在怀着姜二老爷时让勇毅伯纳的妾氏,是正经的良家子女,无奈命不好,生姜安肃时难产去了。

☆、第9章

陶氏顺着陈旧的走廊朝着落梅院走去,她走的很慢,也没个丫鬟婆子跟着,穿着绛红绣金莲纹镶领褙子,素绒绣花裙,衣裳有些旧,却是干净整洁,她本长的就比较端庄,严肃起来更是不苟言笑,让人敬畏。过了走廊,绕过廊庑,在经由几重院落回到落梅院。

回到西厢房,老嬷嬷过来禀报,“太太,三姑娘还搁哪儿哭着在。”

陶氏就觉有些头疼,跟嬷嬷说,“你且去跟她们娘两说,让玉兰明儿一早就搬到正院来,由我亲自教导着,明儿一早玉兰若是不来,嬷嬷压着她过来便是。”

老嬷嬷应声喏就退下了。

陶氏坐了会儿起身从木匣子中摸了一颗静心丸就着桌上的温水服下,气息才稍显平稳。她本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女儿,父亲只是国子监录事,从九品下的官儿,陶家二女一子,她是长女,十五岁就说给姜二老爷做妻子,出嫁时,陶家尽所能给了她最好的,还让自幼伺候她的两个丫鬟也陪嫁过来。

嫁进来后,老太太就曾言,只要姜家媳妇儿十年内有所出,姜家男子就不得纳妾,那会儿长嫂同大伯哥很是恩爱,长嫂刚刚生下瑞哥儿。她以为自己嫁了个好人家,却不想没两月就发现丈夫是个混不济的,经常不归家,在外吃喝玩乐。

她生下珩哥儿后,按照老太太说法,也无需给丈夫纳妾,丈夫爱玩就玩吧,只要不太出格就行。没想过了几个月,丈夫就被发现跟外面一个寡妇厮混在一起,当时陶氏哪儿经历过这样的事,给气病了。

老太太也给气着了,用了强硬手段逼着丈夫跟那寡妇断掉,没想到丈夫跟寡妇断了,却打她两个陪嫁丫鬟的主意。这两个陪嫁丫鬟,陶氏本打算等她们在陪自己一两年就放出去嫁人。

她知道后又气又怒,又得知丈夫平日还对两个丫鬟动手动脚,就想着尽快把两个丫鬟嫁出去,特意找了两丫鬟过来问了他们话,其中一个丫鬟一听欢天喜地,当即就跪下谢了她,另外一个却表示要留在她身边。

陶氏哪儿还有不明白的呢,这丫鬟喜欢她的丈夫,的确呢,他长的清俊风流,喜欢上也不奇怪。

这丫鬟便是红姨娘,她留了下来,后来也的确爬上了丈夫的床,她没甚好说,把红姨娘升做通房,等她怀了身孕就抬做姨娘。老太太那会儿觉得亏欠于她,对她很好,补贴二房不少,只自己丈夫那样,补贴再多还不是没了影,原先她还由着丈夫花自己的嫁妆,后见他连自己丫鬟都不放过,彻底恶心,再也不肯为他付出一丝,偏那会儿她剩余嫁妆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