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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气满堂(113)+番外

玉珠沈媚听见动静回头去看,见嘉禾一脸惊愕失色的样子看着谢澈,不由疑惑起来,沈媚走过来握住嘉禾的手臂,“娘,您怎么了?”

嘉禾慌慌张张转身,“无,无事,阿媚,娘想起来还有些事情,就先回府去了。”她几乎是跌跌撞撞逃着离开玲珑阁的。

丫鬟婆子急忙跟上,只留含笑一人在沈媚身边伺候着,沈媚一脸茫然,“我娘好像看见了很可怕的东西……”她扭头去看谢澈,公主娘方才看见的就是这人,他是玉珠的哥哥来着,长的明明很好看的呀。

玉珠也不明所以,倒是谢澈微微垂眸沉思起来。

沈媚没当回事,她觉得她娘有些神神叨叨的,这么些年把自己关在小佛堂里头。

玉珠也若有所思起来。

眼下正紧要的还是先逛着,玉珠陪沈媚逛了大半日,姜瑾跟谢澈不便跟着,就在别处等着,快晌午才一块接玉珠回姜府。

三人坐着一辆马车,玉珠捧着块皂儿糕吃着,她每次出门总能吃上一圈,肠胃还好的很,能完全消化。吃完手中的皂儿糕她还把手指上沾到的给舔干净,粉红小巧的舌头,看的谢澈眼神都暗了下去。

舔干净,玉珠接过姜瑾递过来的茶盏捧着喝水,跟谢澈说起方才的事情来,“澈哥哥,我觉得嘉禾公主刚才有些奇怪,她看着你喊了声仲安。”

这么些年,姜家也在调查谢澈的身世来着,玉珠觉得嘉禾能对着谢澈的面容喊出一个人名,是因为澈哥哥跟她口中那人长的很像吧。

这世间当然会有两个陌生人长的相似的情况,但更多情形,只有亲人之间才会有这样相似的面貌,玉珠觉得这个可以作为一个突破点。

谢澈压下心思,思忖一下才道,“回去后问问师父,看他可认识什么人叫仲安的。”他直觉嘉禾公主口中的仲安和他有些关系的。

玉珠由此想到不少事儿,乱想一番后问谢澈,“澈哥哥,以后你找到亲人,我们还能不能再见面。”她其实很舍不得谢澈离开姜家的。

姜瑾笑了起来,“傻姑娘说什么,就算阿澈找到家人还一样是你的哥哥,这辈子都不会变的。”

☆、第94章

回到姜府,晚上三房的人一块用膳,玉珠就把上午在珑玲阁的见闻告诉姜安肃,“爹爹,你有认识叫仲安的?嘉禾公主在玲珑阁见到澈哥哥后喊了这个名字,一脸震惊,看样子好像是认识澈哥哥这张脸一样。”

姜安肃知道此事关系到谢澈的身世,点头道,“我认识的人当中并无此人,不过也不排除这是字而不是名,并非所有认识人的字都知晓。这个我会让人去查探的,这事情还是要从嘉禾公主身边的人入手,既然喊了这个名字,肯定是她认识的。”

姜安肃是在大理寺任职,对这方面还是很熟悉,找人的话并不会太难。

谢澈倒不急,“谢谢师父。”他暂时没打算离开姜家的,身世对他来说并不是很紧要的东西。

玉珠很乖巧,事后过去谢澈的房间好生的安慰他一番,让他别急。

~~~

且说嘉禾公主回国公府立刻进了小佛堂,全身颤抖,她跪在软垫上,手中捧着一卷经书念着,声音也是颤抖不已,想起二十多年前她派人做的那件事情了。

其实,其实那名谢澈的青年跟仲安长的只有三四分相似,让熟悉他们的人当面看也绝想不出会是怎么回事,只有她自己想到些别的事情,这才心慌恐惧。

这叫谢澈的是状元,如今还是吏部侍郎,就算她不常出门也经常听到他的事情,晓得他是姜家在邵安城捡到的孩子,二十一二年前的事情,那时候她也逃到邵安城去了吧。仔细看,谢澈的容貌其实更像她吧,也正因如此,嘉禾晓得这个谢澈十有八九就是他们的孩子。

嘉禾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事情应该就是那件,那会儿她快嫉妒疯了,一时鬼迷心窍犯下滔天大错。

晌午后嘉禾心绪稳定不少,才从小佛堂出来,身边的婆子告知沈媚在厅里等着。

嘉禾思忖一番,去厅里见了沈媚,小姑娘很担心她的样子,“娘,您没事吧?”

嘉禾拉着沈媚去内室的榻上坐下,“阿媚乖,娘没事,方才有些心悸而已,你是知道的,娘一直有这个小毛病。”她一不舒服就会心悸,不算大问题,好生歇着就无碍。

沈媚道,“娘,您还没用膳吧,我喊含笑去厨房送些吃食过来,我陪您一块吃。”

“也好。”

用过膳,食案撤下去,嘉禾留沈媚在房里说话,迟疑了下,她问道,“阿媚,你和福昌县君的关系似乎挺好的?”

沈媚笑道,“那是自然,我和玉珠是从小玩到大的,我最喜欢她的。”

“那她身边那个叫谢澈的青年,阿媚知道多少?”嘉禾有些不安,“我瞧着那青年挺不错的……可惜年纪比你大好几岁。”

“娘,那是玉珠的哥哥,不过没有血缘关系,是玉珠的爹娘当初在邵安城做官时捡回来的孩子,养了这么些年,跟亲生的没什么区别的。”沈媚没看出嘉禾的异常,“娘,你可不要瞎讲,我也想清楚的,楚云尉对我挺好的……”她在心底叹口气,有少许的失落,到底喜欢姜瑾几年,没那么容易放下。

嘉禾失笑,“也是,楚家那小子不错。”想了想又道,“阿媚,你也快成亲的,以后少跟福昌来往才是,嫁了人家都要以夫家为主,总是在出去玩不太好……”

晓得谢澈就是他们的孩子,嘉禾不太愿意沈媚接触姜家了。

沈媚不高兴起来,笑脸都没了,“娘,您说这个做甚,我和玉珠要好一辈子的,为何我嫁了人就不能跟她来往了?”

“好好,是娘不好,娘不说了。”嘉禾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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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查这样的事情需要些时间,这期间姜瑾跟孔云烟的亲事已经定下,问名,纳吉,纳征,请期都已定好,只等一个月后七月初六亲迎去。

到了六月中旬的时候,姜安肃终于查到这个仲安是谁,他在衙门里看着手中的资料也忍不住皱眉起来。

申时回家用过晚膳,姜安肃就把谢澈叫到书房。珊瑚木座屏式烛台上燃着的大块的蜡,四角都摆着烛台,让整个书房很明亮。姜安肃把查到的东西递给谢澈,“你看看这个,如果不出错的话,这应该就是你的身世。”

“我找人调查过,仲安乃是字,原名傅荣霍。傅荣霍同嘉禾的确是旧识,两人当年两情相悦,后嘉禾出事迫不得已嫁给沈魏沈国公,自此婚嫁各不相干。傅荣霍的原配是姓谢,两人育有一子。我跟你师娘捡回你的那年,傅荣霍妻儿失踪,自此了无音讯。傅家和谢家都是青州的,青州距离邵安城不算远。”

傅家和谢家并不是京城人士,俱是青州人士,当年傅荣霍上京赶考得以认识嘉禾,两人心生爱慕,只是后来发生的事情让阴差阳错的让两人各自婚配。其实这其中的关系,姜安肃没调查的很清楚,因年代隔的太久远。

当年傅荣霍考中进士后,嘉禾发生那种事情,两人就分道扬镳,傅荣霍回去娶了谢瑜,又回京进入翰林院熬了好几年才回到青州做官。

那时候谢瑜待在青州傅家怀着身孕,傅荣霍远在京城翰林院,直到谢瑜生下孩子一年多后带着孩子失踪,远在京城的傅荣霍连妻儿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谢澈神色肃然,手中那些资料还有傅荣霍同谢氏的画像,仔细看他的容貌和傅荣霍的确有三四分的相似,眉眼却跟谢氏更像,谢氏是个美人儿。

姜安肃继续道,“谢氏闺名谢瑜,当年捡到你时,你才一岁多的样子,包袱中只放着你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另外就是一块玉佩,玉佩上头刻着一个瑜字,阿澈,他们应该就是你的父母,至于你母亲为何会带着你去邵安城,时间太久远,师父也查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