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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气满堂(170)+番外

玉珠道,“这九华山中可有一处破庙?”

孔芷熹道,“这个就不太清楚,需要找个老猎户去问问,他们常在山中行走,对里头的地势比较熟悉,嫂嫂,可是去找个老猎户问问。”

玉珠点头,“自然要的,不要耽误了,现在立刻去找,找到了明儿带路进山。”

“好,我这就让人去寻几个老猎户问问。”孔芷熹吩咐下去,又喊丫鬟们端了晚膳来,“嫂嫂,你多吃些。”

府中晚膳丰盛,玉珠吃了小碗的肉羹,胃里开始不舒服,起身去外面干呕了两声,谢澈和孔芷熹跟了出来,谢澈担心道,“姣姣,这样怕是不成的,必须找个郎中来瞧瞧,你一路都是如此,我不放心。”

孔芷熹喊了丫鬟去叫郎中。

玉珠也知倔不过,回房等着郎中过来。

郎中很快来府,替玉珠把过脉,问道,“夫人这个月的月事怕是还未曾来过吧,老夫方才把出的喜脉,夫人怕是有了身孕。”

在场三人都呆愣住,玉珠更是傻了,结结巴巴的问,“郎,郎中说甚,我怀了身孕?”

郎中笑道,“怕是出不了错,是滑脉,不过应当是才怀上的。”

谢澈道,“郎中,我妹妹这一路颠簸来的,路上几番呕吐,她腹中孩子可还安稳?”

郎中道,“大人不必担心,夫人身体不错,未曾受到影响,胎象也很稳。”

等到郎中离开,玉珠还未回神,她怎么都想不到会在这个时候有了身孕,她伸手抚了下肚子,惊喜交加,孔芷熹坐在她身侧,笑眯眯的同她贺喜,玉珠笑道,“多谢。”

谢澈站在房檐下,他看着房里烛光下低眉含笑的玉珠,心中反倒有了一种彻底解脱的感觉,心悦她几载,如今已是彻底放下。

不多时,府中护卫回来,带回一个老猎户,老猎户说他知道九华山中那座破庙在何处。已找到带路人,众人打算明日一早就启程,晚上歇息的时,谢澈去找了玉珠,“姣姣,你怀了身孕,这一路又如此颠簸,不如明日你在府中休息,我带人去山中寻找。”

玉珠放心不下,“谢大哥,我没事儿,你方才应该也听郎中说了,胎儿很健康,明日我也要同你们一块进山,不然我不放心,都到了这一步,我实在担心。”那个梦没有任何后续,她只知道沈羡和孔亦清都受伤困在破庙之中,不知他们到底如何,不亲自找到他们,她放心不下。

谢澈知她是真放心不下,也不再劝,只想着明日多照看她一些。

翌日一早,还不等他们出发,芷熹忽然捏着一封信来找他们,面上焦急不已,“嫂嫂,谢大哥,你们看,这是一早从京城来的飞鸽传书。”

谢澈取过信一看,上头说京城有变,叛变之人乃穆贵妃和三皇子,携龙武卫大将军丘藤及诸卫羽林千牛将军控制了后宫,又说左家叛变,只怕栎州的左都督会领兵进京。

这消息是朝中太傅飞鸽传书传出来的。

孔芷熹白着脸道,“昨日左都督的确领大军出了栎州。”

谢澈神色肃穆,把信收了起来,道,“事不宜迟,赶紧寻了人快些回京。”

皇上和后宫妃子主子们都被拿下,事情已迫在眉睫了。好在他们离开时将虎符交给姜安肃,城外肯定有士兵把守,城门开不了,宫里的穆贵妃和三皇子应该也不敢轻举妄动。

玉珠喃喃道,“竟是他们。”皇上待穆贵妃和三皇子有多好,她再清楚不过的。

厣门关镇守的士兵肯定是不能轻易调遣回京,谢澈无武将的才能,一切只能等寻到沈羡再说。

谢澈和玉珠带几十人携老猎户去了山中,老猎户也不知发生何事,以为是家中亲人在山中走散需要忙着寻找,也不看乱说话,一路默默带着众人进了山。

走到两个时辰进到深山,古树参天,不懂地势的只觉晕头转向,老猎人这才开口道,“你们肯定转糊涂了吧,其实走多了,这山里头啊,和外头也没什么区别的,你们别急,就快到那破庙处了,那地儿里头是我们这些老猎户进山猎大东西的时候暂住的地儿,不缺吃的喝的,还备有一两床被褥,你们也别太担心。”

玉珠道,“多谢老人家了。”

又走了小半个时辰,终于来到破庙处。

且说沈羡带锦衣卫来栎州后寻着踪迹追去,才知落了陷阱,到了九华山寻到了人,也被突撅人拦了下来,对方有几百人,他只带了十几个锦衣卫,如今敌得过这般多的人,十几个锦衣卫全部折在了这儿,他杀出重围,携孔亦清逃至九华山的枫叶林附近被追上,又是一番苦斗,他也受了伤,拼尽全力才逃了出去,进了深山,寻到一个破庙待下来。

孔亦清受了重伤,他肩膀也伤的极重,只能暂在破庙处待上两日。

☆、第141章

在破庙里待了两日,好在破庙里有猎户放置的水和干粮,沈羡也随身携带了伤药膏,给两人处理过伤口,孔亦清也终于醒了过来,他受伤颇重,醒来的话两人就要启程回栎州。

孔亦清半坐起身子,虚弱道,“这次怕是中计了,我是从衙署回来后被人从身后打晕的,再次醒来就看见你了,只怕是有人故意引你过来的,是不是京城出事了?”

这事太过蹊跷,两人都是聪明人,对方明显是想把沈羡引出京城,那么肯定是京城有什么异动。

沈羡道,“我们要早些回去了,我还要回京城一趟。”他放心不下姣姣。

“好。”

语毕,外头传来悉悉索索的脚步声,沈羡起身躲在门后从门缝朝外看去,重重树影之后有士兵朝着这边围过来,他不敢轻举妄动。其实心里早就知道次事和左家有关,能在栎州此地追杀他和孔亦清,除了左都督谁还敢动手。

除了锦衣卫,这边的士兵他是信不过的,沈羡悄悄提起手边的佩剑……直到瞧见那个披着白狐皮毛斗篷的女子,他不可置信的喃喃道,“姣姣……”

姣姣身后还跟着披着厚氅的谢澈,两人看着都有些憔悴,显然是来寻他的。

他们为何知道自己在此处?

破庙就在眼前,玉珠心里又喜又怕,喜的是终于寻到梦中这间破庙,怕的是,夫君可在里头,伤的重不重,还是他们已经……

破庙的门忽然被推开,玉珠抬头望去,见到沈羡穿着一身黑衣,身上有些脏乱和血迹,面容也有些憔悴,身姿却依旧挺拔。玉珠瞬间红了眼眶,幸好,幸好他无事。

好几天来的担忧和惊怕全在一瞬间没了,仿佛只要看见他,心里就能安定下来,玉珠提起裙角,朝着沈羡扑了过来,“夫君……”

沈羡把人搂在怀中,心里也安定下来,只要她无事就好,他哑着声音问,“你怎么过来了?”

玉珠埋在他怀中道,“我梦见你受了伤,进宫去寻太妃,结果发现宫里出了事,皇上让谢大哥带我一块来寻你。”她简单的把事情说一一遍,“今早太傅飞鸽传书过来,宫中已在穆贵妃和三皇子的掌控之下,不过爹爹拿着虎符领兵在城外守着,京城一时半会儿应该无事的,前两日左都督也领兵出了栎州,怕是回京去了。”

“我们先回刺史府再说吧。”沈羡抬头,望见谢澈站在对面,他道,“谢大人,多谢。”

谢澈微微颔首,不言其他。

到了申时,众人回到栎州刺史府,孔芷熹见到兄长回来,又见他身上受了重伤,心疼不已,急忙让下人去请了郎中来府上。他们才回,时辰也不早,又都受了伤,不可能此刻就动身回京城,只能先安置下来。

玉珠跟谢澈说了声,扶着沈羡回房梳洗。丫鬟们送了热水进来,浴桶里放满了水,房间四角都搁着炭盆,屋子里暖呼呼的,她帮着他脱了身上的衣物,看着他身上的血污,肩膀和胸前的刀伤,心疼的要命,“还疼吗?”

沈羡低头亲了亲她的唇角,“不疼了。”早在看到她的一瞬间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