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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气满堂(37)+番外

玉珠失笑,沈世子这是有洁癖吧,小郡主说的还挺对,世子日后的老婆肯定好惨。

含笑得了令,让厨房抬了热水来给两个小主洗干净,换上干净衣裳才抱着放榻上午歇,直到申时才起,小郡主在伯府依依不舍,玉珠儿告诉郡主,过几日就是她进宫接册封礼的日子,到时候还能再见面,小郡主才欢欢喜喜回去国公府。

伯府今年喜事特别多,不出半月,珩哥儿要去殿试,玉珠也要进宫接受册封,再过一月,大房长子瑞哥儿也要成亲,可谓多喜临门。

老太太因为接连的喜事儿,身上病气全无,身子可算是好起来。

殿试前几日,正是紫气东来的大好吉日,在这日册封大典,紫气东来代表福瑞降临,圣上这意思也算是承认玉珠是个福瑞之人。

册封皇后,贵妃,授藩属,诸侯,宗族的册封礼极为隆重,一个县君的话,册封礼也就是连册文同印玺授给被封人而已。玉珠的之所以要进宫接受册封大典,也是因广济大师和她这个祥瑞身份罢了。

册封大典这日需进宫,整个姜家人都要进宫观礼。一大早,姜家人早起,隆重着装,欢天喜地去宫中观礼。今日宫中会邀请勋贵世家,重臣元老,皇亲国戚去观礼。

玉珠其实也有些紧张的,随着家人进了宫,家人由宫婢嬷嬷们带着去了大殿就位,一教养嬷嬷正跟玉珠说了些规矩,也无甚需注意的,听着太常寺卿说些什么,跪着接册文和印玺,后谢主隆恩即可。

“姣姣记住了,谢谢嬷嬷。”玉珠软嫩道,声音清甜。

吉时到,玉珠随着嬷嬷去了大殿接受册封,她年纪小,圣上也怕他出错,由着嬷嬷跟随,也好指点一二。

太常寺卿乃正三品大官,朝廷举行大礼时由他赞引。

等着太常寺卿说了一大堆吉祥赞美的话儿,这才高声道,“吉时已到,请福昌县君上前跪拜圣上,接册封仪式。”

玉珠就随着嬷嬷低头走入大殿,来到圣上面前,缓缓跪下叩些圣恩,随后由着太常寺卿奉上册文和印玺,礼成,玉珠再次跪下叩谢圣恩。

这才随着嬷嬷下去席位上坐下,这宫里头的席面和家中可不一样,都是一人一个小食几,一个金丝纹绣的软垫跪坐着食用。

这应当是专门举行大礼或者宴的殿堂,高堂广厦,金碧辉煌,雕梁画栋,能够容纳大几百人的大殿。

玉珠在软垫上跪坐好,那嬷嬷也在一旁服侍着她,圣上说了几句话,宴始,几位着襦裙的舞娘鱼贯而入,轻舞摇曳,太乐署宫人敲击钟律伴奏,古朴的乐声听的玉珠食欲都好上不少。

她也没光顾着吃,偷偷抬头打量家人都坐在何处,距离她不算远,小郡主更是同她才隔了两三个人的位置,沈世子也在郡主隔壁坐着。

☆、第34章

姜家人坐在大殿右侧,玉珠对面,俱是一人一案,府中哥儿姑娘们都来,大伯母二伯母两个伯父亦是欢喜,能看出他们脸上掩不住的笑意,几个哥哥们也差不多,木氏同姜安肃眼眶都是红的,可见是哭过。

玉香小姑娘欢天喜地的吃,玉兰绷着个小脸,不时望望周身的贵人们,红姨娘是姨娘,来不了这种场面,琩哥儿木着脸坐玉兰身旁,并无多的表情,偶尔自饮一杯。

玉珠在观小郡主,那丫头正冲她挤眉弄眼的,还指了指鎏金双鸳团花银碟里的细豌豆黄儿,这是道用白豌豆做成的点心,色泽浅黄,细腻,入口即化,味道香甜,清凉爽口,甜味也不会太浓,最最合适老人和孩童们吃的。

小郡主正跟玉珠比划,张口低声说,“玉珠吃这个,这个好吃。”

玉珠夹起一块入口,真是入口即化,味道清甜爽口,甜味也正好,她一连吃下几块才住口。这点心的味道是她两辈子吃过最好的,难怪人人都向往这地方,锦衣玉食,绫罗绸缎最动人心。

玉珠吃的开心,宫里的东西味道比醉仙居的掌勺大厨做的还要美味,她难得吃到,俱很用心的品尝的。

册封大典结束后,圣上又赏赐一堆东西下去,约未时才散了,众人鱼贯退出大殿,顺着宫墙朝宫外走,宫里是不许骑马坐轿子,除非是圣上允许了。

一路走出去,不少人都来跟伯府道喜,因姜二老爷不着调,这次没让他来,只有大伯父和爹爹过来,玉珠见他们两人也结识不少官员世家,心中稳妥些,姜家总算是越来越好。

出了宫,姜家女眷上了马车回府,路上,玉香叽叽喳喳跟玉珠说话,玉兰脸色沉沉,好一会儿后似乎忍不住,冲玉香凶巴巴道,“你作甚,累了一晌午,能不能让人安静的歇息会。”

玉香也恼了,指着玉兰道,“姜玉兰,你又是什么意思,今儿大喜的日子,你从早上开始就耷拉个脸,给谁看的啊,今日还是四妹册封县君的日子,你这样,莫不是不高兴四妹妹被册封?”

“你胡说什么!”玉兰脸色都变了,“我可没这么说,是你说的。”

“你!”玉香起的快跳脚,不管不顾扑上去想给她一巴掌,被陶氏拉住,训斥道,“你们姐妹两人闹够了没!都给我坐好!回去后去小佛堂跪三个时辰!”

陶氏有些给气狠了,今天大喜日子,玉珠得册封,府中上上下下俱都欢喜的很,唯有这个庶女,一大早就哭哭啼啼,说想带红姨娘一块进宫见见世面,那是随便说见就见的吗,没有懿旨,谁敢带她进宫。好不容易不哭了,一路上耷拉个脸,她又岂会看不出这个庶女就是嫉妒玉珠。

真真是可恨,搁身边养半年都没把性子给掰过来。

“母亲!”玉香也生气,“又不是我的错,是姜玉兰挑事再先,她甩着个脸色,谁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啊,就是嫉妒玉珠妹妹,该罚的是她。”

“不许胡闹!”老太太也发了脾气,脸色严肃,却没有责怪玉香,只看着玉兰,“玉兰,今日是大喜日子,你这脸色算怎么回事,给谁看的,幸好贵人们不计较,这事儿就是你做错了,又因心中不喜迁怒玉香,你且去佛堂跪三个时辰。”

老太太说罢又看向玉香,“你也不该当着长辈的面和妹妹争吵,回去后罚写经书一遍。”

玉香老老实实应是。

玉兰低垂着头,眼泪啪嗒落在搁腿上的手背上,过了会儿,悄悄抹了抹眼泪。

玉珠待在木氏怀中装不知,玉兰这样的性子有部分是因红姨娘的教养原因,也不知搁二伯母身边抚养能纠的过来不,若是不行,她长大会因为这个吃大亏的。

回到府中,用过晚膳,一番梳洗,木氏抱着玉珠在床榻上睡下,打算哄了她入睡。

玉珠窝在木氏怀中,满满的安心,她搂住木氏的腰身,娇娇的喊了声娘。

木氏应声,声音似有些哽咽,玉珠抬头看她,柔和烛光下,木氏脸颊上全是泪水,她抱紧玉珠哽咽道,“娘的姣姣儿,娘今日真是太开心了,幸好你好起来,不然,不然娘可该怎么办。”

“娘。”玉珠也有些想哭。

她自幼迷糊,算不得装傻,一岁半前只知吃吃喝喝,婴儿习惯使然,一岁半之后,她才了解自身情况,那会儿因太小的原因,做甚都是慢腾腾,也怕真的克死家人,不跟同他们讲话亲近,这对她来说,何尝不是煎熬。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几十年的惊恐又岂能真的因为重新投胎就放下,她惶惶不可终日,后得广济大师批命才渐渐放下恐惧,于家人同乐。

她欠家人,也想对他们更加好,她搂着木氏,想着,日后定要好好的孝敬爹娘。

木氏在玉珠额头上亲了口,擦了擦泪,“娘只盼着姣姣以后过的开心,无忧无虑就好。”

四月二十一日,姜珩进宫参加殿试,当日晚上归来,府中人俱是担忧的不成,唯他笑嘻嘻的不甚在意,还劝大家莫要着急,若是他的,总归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