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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夫人/官夫人日常(33)

刚起身,被子撑开窟窿,便有冷风贯入。扑的明玉愣神,下意识探身将他抱住,紧箍着不愿松手,仍是一言不发。齐琛怔松片刻,握了手轻压而下,俯身吻去,印在微凉额上,往下落吻,唇印眉间,直落红唇。舌尖轻撩贝齿,愈发纠缠,堵的彼此气息渐重。

再也无关走与留,相信与背弃,一切决定都已了然。

他不走,也不弃。否则在鹿山他早就丢下她。此时齐琛才明白,在两人的感情中,明玉从来都不是弱势的一方,反而言之,分明是她将自己俘虏了。

两人似心有灵犀在情丨欲将起时停下,齐琛怜她大病未好,明玉怕染病于他。本就是克制力极强的两人,此时已停了动作,又似方才那般静默,只听得见对方微微呼吸声。

齐琛提被将她捂好,“我去拿吃的。”

明玉伏身在他腰间,听着他低哑的声音,终于是开了口,同样喑哑,“别走。”

饿和渴已不算什么,他在身边才更令她安心痛快。

齐琛轻抚她的背,“不走了。”

听着便觉一语双关,明玉笑了笑,眼眶又是酸涩湿润,“我当时握着珠钗,一直在想,到底是给自己一个了断,还是追上去给你一个了断……我是真的恨极了,再没有比那更恨的事。”

齐琛手势稍停,“现在呢?”

明玉声音倦懒,伏在那暖暖的身上叹气,“现在不想了,没力气了。”

“解释呢?可愿听?”

明玉笑笑,探手摸去,触到那下巴青刺,“您没走,说的那些话也不重要了。”

听她这么说,齐琛心中大石才终于算是放下,“有些话,仍要说与你听。你困惑什么,且问就是。就怕闷在心里久了,心里有疙瘩。”

明玉确实有话要问,打起精神问道,“宋依依如何了?”

已做好准备回答她各种问题的齐琛失声笑笑,明玉听见笑声,忍不住问,“您笑什么?”

齐琛淡笑,“我在笑,即使是有那么多重要的事,你还是问了女人最关心的问题。”

明玉抿了抿唇,颇为不忿,“就是最关心这事了,您是打算不说么?”

齐琛笑笑,继续说道,“她让人交了封信给我,说她找到隧道,要回去。我去送她一程,顺道记下地点。可谁想到去了那里,却是个骗局。于是我下山去寻你,结果却……”他轻叹,“是不是我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来告诉你我去了何处?”

“嗯,是阿清,她说你收到宋府的信,急匆匆走了,她还说那送信的人说,若去晚了就赶不上,所以您才立刻走的。”

齐琛面色竣冷,“那宋依依收买的人,就是她了。今晚我回来,姚嬷嬷便说院里有个丫鬟跑了,一查就是阿清。已经让人去捉。”

明玉也是心中恨恨,若是捉回来,定不会轻饶。差点累她与齐琛生了难以抹去的误会,再严重些,她今晚死在鹿山都有可能,“没想到宋依依竟出此毒计离间你我。”

齐琛说道,“说起来,或许也有一半责任在我……她在来这里前,四年前就认得我,只是我一直不记得她。”

明玉叹道,“因爱生恨么?只是三爷的心肠一直都冷得很,恐怕除了她,还伤过不少人的心,吓跑过许多姑娘。”

齐琛淡笑,“你没被吓跑。”

听他打趣,明玉更是抿紧了唇,“不与你说,好了伤疤忘了疼,指不定又在何时狠狠伤我。”

齐琛声调平缓而坚定,“再不会。”

这种口头的承诺明玉愿意信,但已不会全信,看日后吧。只是这次虽然是误会,但也证明了,齐琛不会独独丢下她,如今看来,未尝不是好事。他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她也明白了他的心意,也好,也好。

“三爷,将那什么隧道告诉宋依依吧,让她自个回去。”

未雨绸缪,现在齐琛不理会她,谁知道日后呢。明玉最恨最不放心的就是她,简直是她一日不走,心头的刺就无法拔除。

“那隧道已经消失了。”

明玉一怔,“当真?”

此时天已亮了,外头有光照入,映的她双眸流光飞舞,全然是遮不住的喜色。齐琛点头,“嗯。”

明玉这回更是安心,虽然送不走宋依依,可他就是留定了,相比之下,她更喜欢这个结果。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天已亮,睡意又席卷而来,困的两人相拥睡下。

如今已是夫妻一心,连楚河汉界也再不能阻挡。

☆、第二十七章 以眼还眼

明玉起身时,日头已高。孟氏念她染病,也免了她请安,因此一众下人未进来请示,一睡就睡到这个时辰了。

身旁空落落,齐琛已不知何时离开了。明玉看了好一会这空荡荡的位置,心中滋味百转千回,不过才两个月,却好似发生了许多事。懒懒起身,外头听见动静立刻问安进来。

明玉问道,“三爷呢?”

水桃笑笑,答道,“小姐忘了,今日是姑爷去私塾的第一日。”

明玉恍然,又问,“东西都给三爷备齐整了?”

姚嬷嬷笑道,“都备好了。三爷去的那处,都是行了冠礼准备入官场的,多是说在官场权衡利弊亦或是机巧应变的事,少夫人且安心养病就是。”

明玉稍稍放下心,教的是这些她倒不担心。刚洗漱完要去与孟氏报个平安,说说昨晚的事,免得长辈担忧,谁想孟氏听见下人报她起身了,倒先过来瞧她。朱颜和楚庄柔都要来探望,孟氏最后只带了性子安静的朱颜,将楚庄柔晾在一边。

瞧着两人一前一后往凤来苑去了,楚庄柔撇撇嘴,领着女儿回了自己院里。

到了凤来苑,明玉已穿戴好在门口相迎。孟氏见她已无大碍,就是面色苍白,看着娇弱许多,“快进屋去罢,怎的憔悴成这般,今日可吃过药了?”

一面问着,一面携她进了里头,让下人关好窗户,问了许多贴心话。明玉一一答着,直到孟氏离开,也没一句责骂,心里倒觉奇怪了。并非明玉对她这婆婆的印象差,而是自她进门,孟氏就一直对她施压,不苟言笑,似乎生怕折了身为婆婆的威严。每回不都要说她几句?仔细想想,能让婆婆忍着脾气的,不是公公,就是齐琛了。这么一想,后者的可能性大些。

孟氏还没走,下人就来报那出逃的婢女捉到了。凤来苑的下人都是孟氏拨给明玉管的,当作是提前学学怎么做个管事人。那婢女的事她也没打算管,要是明玉连这些事都办不好,日后怎么做齐家主母。听见正押着婢女过来,孟氏便起身走了。

明玉要送她,也被她回绝,叮嘱好好歇着。目送她拐过廊道,便见家丁扭送阿清过来。想到因她差点导致自己和齐琛反目,还害自己几乎冷死鹿山,再看她,眸中已是满满冷厉,看的阿清心头一颤。

明玉只留了水桃和姚嬷嬷在一旁,屏退其他下人。关门声一响,震的阿清发抖。姚嬷嬷将如何捉了她,在何处擒下的事一一细说,明玉这才开口,“我自认待下人不薄,为何你还要外逃?”

阿清额头贴地,定声道,“奴婢……奴婢母亲生病,想去探望,怕少夫人不许,心生急意,未得允许便走了。”

明玉冷笑,“好一个母亲生病。就算你真是去做孝女,我倒要问问你,你是从哪得来那一包袱的钱财?那数额可够你舒服半辈子了。”

“那是奴婢捡的。”

明玉喝声,“你是以为我和三爷是什么话都不说么?你趁我们夫妻分开间隙,说了两个谎话,害我误会三爷,连自己的命也几乎搭进去,你如今仍是满嘴大话。而你一心向着的主子,早就将你出卖了,当真以为宋家会保你?”

听着事情败露,已是无法狡辩,阿清叩头颤声,“少夫人饶命,奴婢也是被宋小姐逼迫,并非是贪恋钱财。”

姚嬷嬷也是见过许多世面的人,虽不知是何事,但听着也觉可笑,“这小嘴是沾了油不成,油嘴滑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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